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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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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翌日,也就是十二月二十二日。陳靜結婚典禮的日子。 獅城的十二月,氣溫仍然在30度左右。當林子昊到達衛斯理教堂的時候,教堂外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教堂大門前的棕櫚樹下擺了兩排長桌,上面鋪著雪白的桌布,桌子上放滿了各色水果、飲料、紅白葡萄酒,還有幾十個精美的不銹鋼容器,容器裡是五顏六色的各種菜肴和點心。有幾個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年輕廚師在兩排桌子前後忙碌。 林子昊走進教堂,大廳裡莊嚴肅穆。 婚禮開始了! 教堂裡響起了婚禮進行曲,大家一起站起來,回頭向教堂入口的大門望去。 兩扇大門緩緩打開,陳靜披著雪白的婚紗和許耀明出現在門口,陳靜的旁邊是王麗。林子昊打心眼兒裡驚歎:從來沒有見過陳靜和王麗像今天這樣美麗。 "哇!真美!真漂亮!"他聽到周圍的人在驚訝地議論著。 陳靜和許耀明在進門後就被分開,許耀明要等著一個長輩把陳靜送到他的手裡。那位長輩聽說是陳靜過去工作的醫院裡的一位老醫生。 許耀明身穿黑色禮服,雪白襯衫,黑色領結,身材高大的他倒也顯得氣度不凡。 陳靜一襲白色婚紗曳地,無袖鏤空,長長的耳墜垂下來,頭髮高高挽起,露出潔白頸項,穿著白色高跟鞋,顯得嫋嫋婷婷,在場的人們無不驚豔。 牧師開始吟誦經文,陳靜和許耀明站在牧師面前。 牧師拿著聖經,問:"陳靜小姐,你願意嫁給他為妻嗎?不管是窮,是富,是健康,是生病,直到死亡才把你們分開。" "我願意。"陳靜說。但是聲音很弱,很輕。 然後牧師又轉向許耀明:"你願意娶陳靜小姐為妻嗎?不管是窮,是富,是健康,是生病,直到死亡才把你們分開。" 許耀明大聲地說:"我願意!" 一切進行得還算順利,但是戴戒指的時候卻出了錯。陳靜向許耀明伸過去了右手,許耀明一時緊張,抓住陳靜的右手就往上套,旁邊的人使勁地喊:"左手,左手,Left hand,Left hand!" 也許陳靜在那一刻對中文英文全部失去了反應,許耀明抓著陳靜的手被周圍的喊聲也弄得僵住了。最後還是詩怡上前把陳靜的左手遞給許耀明。 戴好戒指之後,牧師說:"我以聖父聖靈的名義,在此宣佈你們是夫妻了。先生,現在,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於是,許耀明捧起陳靜的頭,把嘴唇貼在陳靜的唇上。大廳裡一陣掌聲。 陳靜把手裡的花束用力地向人群中扔去。 大廳裡一片歡騰,而林子昊卻對此無動於衷。陳靜向他看了過來,他從她的眼神中再次看到那種平淡和安靜,以及這平淡和安靜中所隱含的絕望與哀愁。 林子昊怯懦地移開他的目光,不敢看她。他發現自己以前被憂鬱所麻木,背叛也成了一種習慣。習慣中又有太多的悔恨、愧疚、迷惘和困惑。許久以來,他就是這樣生活著,墮落著。 4 林子昊開車隨著新娘車隊到了文華酒店後,告訴詩怡下午公司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晚上八點他會準時來參加婚宴。 到了公司,他的心還是難於平靜,又一次上線查看是否有英子的郵件,結果仍然是失望。 他望著電腦螢幕發呆,想像不出英子究竟會出什麼事情?他在新加坡的風流韻事她一概不知,不可能對此產生懷疑;她會為他不能參加她的畢業慶典而賭氣不理他?英子不是那種小氣的女孩,況且他說不能去是因為車禍,她不會不理解;難道她會奈不了寂寞而有了外遇?根據英子的性格,她好像不會這麼做。難道也會像他一樣,出了車禍?他的心一陣緊縮。天哪,上蒼不會對她這麼殘忍吧? 恍惚中處理了一些業務上的事情,一看表已經七點了。這個時間烏節路一般都會堵車,他急忙下樓跑向停車場,開車朝文華酒店駛去。 正是暮色四合之時,陰晴在不知不覺間轉換,灰雲在樓頂翻滾,黃昏的雨淅淅瀝瀝地敲打著車頂,車窗外,斜風細雨,光滑的涼意讓他有一種心顫的感覺,一種無可奈何的思緒,就像眼前這彎彎曲曲的街道,緩緩駛過,一幕幕皆收眼底。 到了文華酒店宴會廳,大廳外已經排列了很長的隊伍,都是參加婚宴的來賓,只見男人們個個衣冠楚楚,女士們人人珠光寶氣。詩怡,詩怡的父母,以及許耀明和陳靜都站在門口迎接來賓。 他走進宴會廳,只見廳內佈置得溫馨浪漫、喜氣洋洋。舞臺的幕布上是一個碩大的金色喜字。在燈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一個比人還高的多層結婚蛋糕像一座寶塔似的矗立在舞臺的一角,那乳白色的光澤與粉紅色的背景交相輝映,顯得繽紛絢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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