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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九


  小喬喝著牛奶,鼻子聞到一絲奇怪的味道,嗅來嗅去,總算鎖定了那盤糯米豆沙餅,有點兒疑惑地指著那盤餅對吳雲說:"媽,你聞聞,好像有點兒味。"

  吳雲端起來聞了一下,"是有點兒,你別吃了,我吃吧。"

  吳雲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剛把剩下的放回碗裡,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姥姥卻忽然撲上來,一把抓住吳雲手裡的碗想奪過去。吳雲嚇了一跳,也使勁抓住手裡的碗。在這一拉一扯的過程中,小喬和姥爺都嚇呆了,小喬大喊道:"姥姥,你幹什麼?"

  在這場拉鋸戰中,姥姥敗下陣來。姥姥一腦門官司地坐到一邊,氣哼哼地說道:"餿了,餿了你就別吃!你這樣是做給誰看?"

  吳雲和小喬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吳雲低聲解釋道:"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姥姥也不管吳雲的解釋,氣得坐在沙發上打哆嗦,"我又不是故意做餿的糯米餅給你吃,你至於嗎?明明有問題還咽下去,生了病我可擔當不起。"

  吳雲也急了,"幹嗎啊,您發那麼大火?我不吃,不吃,您滿意了吧?"說完,就起身端著碗去了廚房,把餅倒進垃圾桶裡,轉身回屋收拾東西打算離去。

  姥爺在外面急赤白臉地呵斥姥姥道:"你,你是怎麼回事?囡囡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挺高興的事,你非要把氣氛搞砸啊?"

  小喬溜進房間裡握住媽媽的手,"媽,姥姥她心眼兒重,你還不瞭解她?"

  吳雲一臉的抑鬱,"我想我要是不吃的話她肯定會生氣,結果我吃了,她還是要生氣!我還是回去算了!"

  小喬抱了抱媽媽,"媽,別走,姥姥都掉眼淚了!你要是走了,她還不更委屈?"

  吳雲的表情很怪異,淡淡地說:"她哭了?我還想哭呢!"

  小喬歎了口氣,這些大人怎麼都跟小孩似的,看來還得使出殺手鐧,"媽,你知道嗎,昨天晚上姥姥半夜爬起來給你蓋被子,說什麼怕囡囡感冒生病。唉,可憐我睡在牆角,姥姥看都沒有看一眼。"

  吳雲愣了,呆在原地。

  第四章誰戀上了誰

  小喬抱著找老爸興師問罪的心度,憤然躍上了回去的列車。丁威和趙爽的學校比醫學院放假時間早,這兩個沒良心的傢伙早就分頭提前回家了,因此,和小喬同行的,只剩下李愷一個人。

  春運時候的列車擁擠程度是完全超乎大家的想像,兩個人的位置永遠擠著三個人,三個人的座位永遠坐著四個人。就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裡,小喬趴在靠窗的小桌上酣睡,直到列車忽然一個急刹車,才把小喬從睡夢中驚醒了。

  小喬揉了揉眼睛,被一陣撲鼻的香味所吸引,這才發現坐在對面的李愷正埋頭吃速食麵。小喬把眼睛睜得圓溜溜地看著,饞得直咽唾沫,但是在自己的行囊裡一陣摸索,鬱悶地發現速食麵早就吃光了,原本打算吃一頓列車上的盒飯的,也不知道自己這一通昏睡,有沒有錯過賣盒飯的時間。

  小喬很無奈,只好左顧右盼。

  李愷一邊繼續吃著麵條,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小喬。

  終於,小喬很溫柔地說:"李--愷--"

  李愷連忙把頭低下,往嘴裡塞了一大口麵條,含混不清地說:"你別打我麵條的主意,我也就剩下這半碗了。"

  小喬有些洩氣,只剩下嘴硬了,"你那半碗麵條白送給我我也不要。別人吃過的東西,唉,也不知道有多少病菌在裡面呢!"

  李愷藐視地看了小喬一眼,"哼,您倒是學醫的好坯子,如此'潔身自好'!對了,我剛才多買了一盒盒飯,您也順手把它倒了,火車上的東西,那就更不衛生了。"

  小喬這才發現桌子上還擺著一盒沒動過的盒飯,心中略有些遲疑,"你這是給我買的吧?那你吃過沒有?"

  李愷已經從書包裡掏出walkman,正要把耳機塞到耳朵裡,眼神有些游離,"我吃完了。剛才看你睡得沉,就沒叫你。既然你不吃,請順手幫我倒掉。"

  小喬嘿嘿一樂,"誰說我不吃,誰說的?誰說我和誰急!"

  小喬旋即快速將之挪到胸前,把頭埋進去狂吃了幾口,然後從飯盒蓋後露出兩隻眼睛,可憐巴巴地說:"你,你還吃速食麵嗎?這飯有點兒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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