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我在香榭麗舍等你 | 上頁 下頁
九十二


  「要我說什麼?」夏晴冷聲道。

  「昨晚和誰睡的?」楊昊逼視著她,夏晴卻諷刺地挑眉,「這似乎不在協議的範圍之內!協議貌似是自簽訂之日起生效!」

  楊昊一怔,夏晴翻身坐起,整夜的折騰,令她骨架幾乎散了。

  「總有一天,我要你付出代價。」楊昊的聲音悠悠地傳過來,恢復了往常的優雅。

  夏晴卻不以為意,淡淡道:「那麼預祝你成功。」

  她拿了一次性紙杯到浴室,看著鏡子中憔悴的自己,和手中的一次性紙杯,眼前心裡,竟都是展望凝視的目光。

  她閉目,淚水鹹澀的滋味兒在唇齒間縈回。

  今天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無論是自己,還是香榭麗舍。

  第5卷 有時愛情徒有虛名 劫後餘生,願賭服輸

  清晨的陽光,在冬末顯得微弱。

  展望早晨起來,看到沙發上睡倒的憂璿,微微一歎,頭仍然昏沉沉的。他看著憂璿憔悴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可是他能怎麼辦?他平生很少感受無能為力是什麼滋味兒,可是最近似乎讓他將一輩子的無能為力全部經歷了。

  他沒有叫醒憂璿,而是打電話給澤磊,讓澤磊幫憂璿請假,也詢問了澤磊去了哪裡,可是澤磊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說,展望目前也沒有心情關心這些。

  他洗漱了,趕往酒店,說是趕往,卻又有遲疑,今天之後,一切都會重新開始,都會是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戲碼。

  早晨的電梯,人很多,楊銘貞也在其中。她見展望一臉疲憊,雙眉間的皺痕深刻,心知他有心事,而多少也能瞭解一二。

  「怎麼了?是什麼要我們的展總這樣愁眉不展的?董事長嗎?」

  楊銘貞微微挑眉,若有似無地看著展望,展望看她一眼不語。

  五層很快到了,楊銘貞跟在展望身後,直到走進展望的辦公室。她重重地將門關上,卻站在門邊不動,直直地看著他。

  展望低著頭,不看她,「什麼事?」

  「聽說有天董事長在十一層開了間房。」楊銘貞的話只說一半,便不再繼續。展望略略側眼看了她,「怎麼樣?」

  這種事情,當然是瞞不住的,只是展望去時,並沒誰看見,出來時候也格外小心,除非調看監控錄影,不過那需要一系列審批手續,楊銘貞該是不會那麼無聊地去調看錄影視頻。

  楊銘貞笑笑,「沒什麼,只是聽說那個房間的床單上……有些血跡。」

  展望的表情淡定,瞥她一眼,「呵,很奇怪嗎?夏晴才二十三歲,你們女人哪個月不要經歷點兒流血事件?」

  楊銘貞斂住笑容,走到他的辦公桌前,一雙媚色的眼睛直要看到展望心裡去,「夏晴……哼,什麼時候叫得這樣親熱了?」

  展望在鍵盤上敲打的手驟然停住,心仿佛有輕微一顫,面色上卻無動分毫。他看向楊銘貞,深黑的目光陰森森的,瞬間失去了本就微弱的光亮,「與你有關嗎?隨口一說而已,就算是親熱,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展望!」楊銘貞也收起不緊不慢的態度,眼光變得肅然,「你不要忘記,我的手上握著……」

  「住口!」展望赫然打斷她,陰森的眼光更有如地府修羅,「楊銘貞,你在威脅我嗎?」

  「是又怎麼樣!」楊銘貞看著他,「夏晴是和誰開房的,你也別以為我會不知道!」

  展望唇角一扯,冷笑道:「呵呵,那你去說啊!我還恐怕別人不知道。」

  他一字一頓,楊銘貞的眼睛瞪得通紅,「展望,別逼我!」

  展望坐回到轉椅上,重新看向電腦螢幕,目光變得淡然,「楊銘貞,別以為你手上的東西就可以威脅我!還有那天晚上,我就明確地告訴你,就是我和夏晴在房間裡,你去說啊!不要忘記,你手裡的東西一經公佈,對你也不見得有什麼好處,如果你以後不想在這個圈子混了,儘管拿出來。」

  展望眼睛看向她,盯著她的眼睛,「我等著!」

  「你……」楊銘貞咬牙,憤恨地看著展望。她最討厭的便是他這樣不羈、這樣有恃無恐的囂張樣子!

  她轉身出去。展望微微歎一聲氣,輕輕按著太陽穴,頭還在疼,酒勁似乎還在,而心,也同樣沒能從整晚的宿醉中解脫。

  直到中午,展望也沒有踏出辦公室一步,午飯時間,他刻意晚了些,他不知道他是在刻意逃避些什麼,又似乎是期盼著什麼。

  他精神不大好,想喝些提神的東西,索性去了一層咖啡廳。

  中午人並不多,他左右看了看,想去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身後突然有人叫住他,「展總。」

  聲音熟悉,展望心中有數,他暗自握緊雙拳,卻在轉身刹那,微微帶笑,「楊總。」

  楊昊坐在盡頭的一個位子,面對著展望,而他對面背對展望的人,展望雖然連背影都沒有看到,心裡卻敏感得有所猜測。

  他走過去,果然,楊昊對面坐著的,正是夏晴。

  夏晴低著頭,並不看他,即使,他就站在她的身邊。

  「一起坐吧展總。」楊昊似乎是盛情的邀請,可那雙藍色的眼睛卻閃動著顯而易見的得意與炫耀。

  展望心火灼灼,可面色上依舊一派平和,「好啊,也難得能遇到楊總這樣閑在的。」

  他坐在夏晴身邊,夏晴向裡靠了靠,終於看向他,那刻意隱藏的憂傷,還是流露無遺。

  展望看了,很想安慰地將她摟在肩頭,可是,他不行。他知道,如果他有分毫的情意表露,夏晴所做的所有犧牲都有可能功虧一簣。

  他只是笑笑,那笑看在夏晴的眼裡,無比心酸。

  她還是別開眼睛,喝了口咖啡,「你沒事忙嗎?」

  聲音很輕,展望平靜地回答:「才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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