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香榭麗舍等你(91)_憂然

九十一

　　展望站在楊昊房間前許久許久，只要房間裡傳出一絲一毫的反抗的聲音，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沖進去，可是沒有，直到夜深，也沒有。

　　他心煩意亂，開車回家。紫藍山莊的門口，還是燈火輝煌，門口依稀站著一個女孩，展望緩緩停下車，搖下車窗，果然，那站在門口瑟瑟發抖的女孩正是陸憂璿。

　　「憂璿。」展望的聲音，令女孩興奮無比地抬起頭。展望道：「你怎麼在這裡？」

　　陸憂璿跑過去，展望搖下的車窗清晰地看到車內，裡面只有他一個人。陸憂璿似乎有輕鬆的神色，「沒事，我只是等你回來。」

　　「等我回來？」展望微微低下眼睛。他曾聽夏晴說過，陸憂璿曾在門口等了自己一整晚而病倒了，今天不想再次看見了她。

　　「上車吧，我送你回家。」展望打開車門，陸憂璿卻搖頭，「不，我不回家。」

　　展望今天心情很亂，並沒有耐心和陸憂璿多說什麼，「憂璿，別任性。」

　　陸憂璿開門上車，卻說：「我去你家好不好？」

　　展望一怔，若是從前，這沒有什麼不可以。他看著憂璿長大，一直當她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可是自從陸憂璿對他表白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也不曾主動見過她。

　　「憂璿……」

　　「展叔叔，我好冷，家裡也沒有人，我會害怕。」陸憂璿說得楚楚可憐。

　　展望奇道：「澤磊呢？」

　　「哥哥今天沒回來。張阿姨也休假了。」陸憂璿的話，展望沒有盡信，可是他忽然想到了夏晴的話。夏晴曾想要他去看看憂璿，可是他沒有，如果今天憂璿從自己家回去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他又怎麼向夏晴交代。

　　他沒有說話，開車進了紫藍山莊。

　　………

　　展望只開了一盞昏暗的燈，他沒什麼精神，只淡淡地對陸憂璿說：「你睡客房。」

　　陸憂璿沒有言語，只是看著展望坐在家裡開放式廚房的高腳椅上，將一整瓶酒直接灌進口中。陸憂璿有些許驚訝，平時的展望風度翩翩，她從沒見過她的展叔叔這樣悶悶不樂的樣子。

　　「展叔叔，你怎麼了？」陸憂璿走過去，想要奪下他手中的酒，展望卻道：「你去睡吧，別管我。」

　　昏暗的燈光，在酒瓶上流轉縈回，展望一瓶接著一瓶，足足灌下了三瓶酒。

　　陸憂璿始終站在一邊，展望卻再也沒有說話。

　　「展叔叔……」

　　展望有些醉了，搖搖晃晃地躺在沙發上，不語，也不理會陸憂璿。

　　陸憂璿聲音哽咽，「展叔叔，你怎麼了？是不是……是不是為了那個女人？她背叛你了是不是？還是……」

　　陸憂璿坐在展望身邊，「我早說過了，她就是賤，可是你和哥哥……」

　　「住口！」展望終於開口，目光卻肅然如同冬夜的冷空。

　　陸憂璿被嚇了一跳，但隨即，展望的目光漸漸迷蒙，頭昏昏沉沉的，沉重不堪。他向後仰倒，陸憂璿卻哭著撲倒在他的身上，「展叔叔，你這是何苦呢？」

　　展望的意識還在，他想要推開陸憂璿，卻感覺用不上力氣，「憂璿，別這樣……」

　　「展叔叔，你何必這樣？我也已經長大了，我也是女人，她夏晴能給你的，我也同樣可以！」

　　「憂璿！」

　　酒醉心還沒有醉，如果心醉了，就不會再因為聽到夏晴的名字而隱隱作痛。

　　他勉強站起身，醉眼惺忪地看著陸憂璿，「憂璿，如果你真的喜歡展叔叔，就……做個正常的孩子。」

　　展望站起身，又險些跌倒。陸憂璿扶住他，可是展望卻輕輕推開，向紅色的轉梯而去。

　　他的腳步已經踉蹌，身形晃蕩，只是心，為什麼還是如此清醒、如此明白！

　　借酒澆愁，他自嘲地笑笑。展望，從不動真情的你，怎麼會讓自己變得如此俗不可耐！

　　陸憂璿站在樓下，看著展望勉強支撐著走回房間，淚水簌簌地淌下來。她不懂，為什麼她從小傾慕的展叔叔就是不能喜歡自己！

　　夜，終究會過去。

　　夏晴的表現，楊昊似乎並不滿意，整個夜裡都在折騰，可是夏晴只是任由他擺佈的玩偶，卻絲毫不能滿足他的情趣。

　　時近清晨，楊昊才懶懶地看著她，身邊的女人，已經筋疲力盡。

　　「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很快失去樂趣嗎？」楊昊盯著夏晴脖頸和胸前的吻痕，「你越是這樣，我越是有征服的欲望。」

　　夏晴不語，楊昊用一根手指撫著她頸側的吻痕，陰冷冷地道：「這是誰留下的，還這麼新鮮的樣子？怕就是昨晚吧？」

　　夏晴仍舊不語，任由他自言自語。

　　肩上忽地一痛，夏晴一驚，方才輕吟一聲。她看向楊昊，楊昊緊緊攥住她的肩，藍色的眼睛變得森然冰涼，「說話，你啞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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