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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他說他犯渾把你氣跑了,若有你的消息一定要告訴他。"

  我有些緊張:"別告訴他我回來了。"

  "我沒告訴他。"說完葉總又補了一句:"他要聽到信兒第一天就沖來了,哪會等到現在?"

  我松了口氣:"那就好。"

  葉總看了我一眼:"真的就這樣決定了?"

  我輕搖著杯裡的紅酒:"先這樣吧。"

  "那我就不再勸你。"葉總也舉起酒杯,"在F市如果不順利就回來,或以後遇到什麼事打電話,以後你我不是同事了,你也別再叫我葉總,就叫哥吧。"

  我和他碰了下杯:"葉哥,謝謝你這些年來的照顧。"

  我們都喝了杯中酒,葉總放下空杯:"既然我是你哥,最後還想再說一句,婚姻像人一樣,也是會生病的。每段婚姻都多多少少有些病症,只是有的輕些,有的重些。一旦發現,我們首先應該是治癒它,吃藥也好,輸液也好,開刀也好……想盡一切辦法,讓它恢復健康,除非是真患了絕症,無藥可救,否則不應該輕易的就放棄,這些話,你好好地想想吧!"

  (三十九)

  天上掉餡餅的話我們都常說,如果有一天天上真掉下一餡餅還砸你頭上了,你一定要先看看這餡餅是不是已經壞了,發黴了,或是含有什麼不明物質。

  自從到東盛報到後,我隱隱覺得不對勁的感覺愈來愈濃,這主要來源於同事們看我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總覺得每個被介紹的同事在聽到我的職位後,都帶著那麼點兒看好戲的不明曖昧。

  這個世界的人或許都太無聊,能在每天無聊的生活中看點身邊人的戲,只要主角不是自己,都願意看得津津有味。

  其實我真正工作後才知道,原來我的直屬上司不是那天面試我的那個名叫羅棋的男人。他只是公司的副總,而且基本屬於掛職,平常很少來公司,只偶爾來轉轉。總裁另有其人,全名于世達,四十二歲,但看起來很顯年輕,也就三十七八的樣子,很儒雅的氣息,似乎並不難相處,這讓我放了點心。

  只是讓我奇怪的是,為什麼總裁的秘書要由副總來最後決定呢?而且還是一個基本掛職的副總?上一任總裁秘書又去了哪裡?為什麼連交接都沒辦就走了?而這個羅棋又是什麼人?怎麼有能力在這裡掛職?他和這家公司和總裁都是什麼關係?這背後究竟有什麼秘密?

  但因為我初來乍到,沒有人會主動把這秘密告訴我。那種所有人都知道,就你一個人被蒙在鼓裡,而且知道自己蒙在鼓裡的感覺,真的不太舒服。

  但我表面上並沒有顯示出來。跟隨葉總這幾年的歷練,讓我學會了無論在什麼樣的境遇下,先沉住氣,多聽多看多做少說話。

  何況新接手一份工作,又是陌生行業,要學要梳理的東西都很多,每天的時間都被安排得滿滿的。幸好,於總是個很通情達理也很有人情味的上司,他讓我別著急,先慢慢熟悉一下,並派了辦公室主任協助我全面瞭解公司的情況,以及方方面面的事情。

  這樣忙起來,我也就暫時壓下了那份莫名的不安,甚至也暫時拋開了心中的疼痛。每天都忙到半夜,然後一頭紮到床上三秒鐘就沉沉睡去,什麼愛恨情仇全抵不住睡眠來得誘人。

  可見,痛苦的人最怕的就是空閒,愈閑愈想,愈想愈痛。所以,許多時候,忙是抵禦痛苦的一劑良藥,而且很有效。

  (四十)

  現在,人類的心靈和社會都有一種不安定的傾向,有許多人苦惱,就是由於有這種情況。所以,說到究竟,也許我也只不過是這種精神下一個微不足道的犧牲者就是了。

  --《無名的裘德》

  人一生在忙活的也就是個衣食住行,而在這其中,最讓大部分人頭疼的就是住的問題,直接原因就是一個字:貴。

  但再貴也得有個住的地方。人可以節衣縮食,但住的地方絕對不能太破。

  我不能老住在酒店,只好到處去看房子,打算在公司附近先租一個。

  租房子很累人,網上發佈的大部分資訊都是仲介公司,而且他們很逗。你打電話過去問:你們是仲介嗎?回答是:不是,我們是代理公司。

  當我弄明白它們的主要區別是一個收租房人的仲介費,一個收出租人的仲介費,但想來最後羊毛還是出在羊身上。所以,到後來我乾脆直接掛掉電話,自己身上毛不多,還是多留點給自己取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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