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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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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趕明兒咱找個黃花姑娘,再抓革命促生產吧。走,今晚咱倆好好喝喝,再找個地方樂和樂和。 我哪兒也不想去,看見人多就頭疼。 在家悶著容易變態,跟我走吧。我也想多坐一會兒,可看著你家這個淒冷勁兒,煩。 劉大昆強不過嶽子行,就去洗臉更衣。 嶽子行簡單收拾了一下客廳,歸攏歸攏雜物,倒掉煙灰缸,把酒瓶挪到陽臺上。他看見牆上那個牛拉犁造型的木制工藝品,心裡好一陣難過。那是劉大昆搬新家時他和馮箏送的"溫鍋"禮物。如今物是人非,所有的溫馨與歡樂似乎都不曾有過。 劉大昆對盯著牛犁木飾發呆的嶽子行說,我一直想說件事兒,可總是忘記。 現在說吧。 你買這個牛犁木飾,有些隱晦含義。 嶽子行很感興趣,示意劉大昆說下去。 關於你和譚路。你對她的感情複雜著呢。 從牛犁上看出來的?扯淡。 你看,譚璐一九七三年出生,屬牛,嫁給了何鐵犁。你再看那牛,很吃力地拉犁,像耕耘,又像掙脫。 嶽子行聽完,半晌才說,操,你心理學家呀。 劉大昆見嶽子行神情黯淡,話聲也落寞得很,就不再說下去。 兩人出門打車到三八廣場的一家海鮮館吃飯。嶽子行對這一帶很熟,說附近有個洗浴中心,吃完飯正好去蒸一蒸。 時值初秋,螃蟹開始肥了。二人吃了一肚子螃蟹,喝了一瓶郎酒。岳子行本來不想整白的,可劉大昆說吃海鮮喝啤酒有損腸胃健康,非要整白的不可。嶽子行想說咱倆都活到這份兒上還珍惜個屁呀,可轉念一想,離婚後的劉大昆能說出這樣自我珍惜的話來實屬可貴,就把話和白酒咽到了肚子裡。 喝酒時劉大昆問嶽子行怎麼愁眉苦臉的。嶽子行說沒有啊,我高興著呢。其實他心裡窩著倪約失蹤的事兒,難受得要命,但他不想讓劉大昆知道。 吃完飯,兩人去了附近的洗浴中心。這家高級澡堂在大連很有些檔次,裡裡外外金碧輝煌,門前停滿了各色豪華轎車。八九點鐘,正是上客的時候。 蒸完了,找人搓澡。岳子行看見劉大昆身上的污垢被搓澡工一團團地搓下來,心想領他來這兒就對了,他一定很久沒洗澡了。也許離婚對他來說就像蛻一層皮,蛻得連澡都沒必要洗了。 休閒大廳的小舞臺上正在鶯歌燕舞,休閒沙發床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各個年齡段的男人,袒胸露背的小姐們走馬燈似的在他們中間來回穿梭。岳子行和劉大昆要了個包房,躺著喝茶休息。嶽子行看了會兒電視,叫服務生找兩個按摩小姐來。不一會兒來了兩個,他倆都沒看上眼,就退貨了。接著又來了兩個,嶽子行留下了其中一個,另一個被劉大昆攆走了。留下的那個說她有個好姐妹,找來包哥哥滿意。哪知人家來了,劉大昆還是沒感覺。嶽子行嚷著再換,劉大昆說算了,就她了,又不是挑媳婦,何必太認真。 四個人一邊按摩一邊調笑。岳子行和劉大昆亂摸著各自的小姐,看著倒像是他倆在幹按摩。岳子行的小姐文靜漂亮,身材也好,要在往常他肯定會頂風作案,可今天他老想著生死未卜的倪約,沒那個閒情逸致。再說,劉大昆也沒辦事兒的意思,嶽子行即使動了凡心,也不想扔下劉大昆單幹。 劉大昆說,不知怎麼搞的,下面沒電。他的小姐馬上說,上樓我給你人工發電,到時就怕你電太足了把我給電殘了。劉大昆笑問她是哪裡人,她說是丹東人。劉大昆說,朝鮮新義州要建特區了,到時候丹東就熱鬧了,回去混比在大連強。 嶽子行說,對呀,搞好了還能打過鴨綠江去。 大家都撲哧一笑。 岳子行的小姐姓施。她說,特首還有可能是中國人呢。 嶽子行說,瞎說,怎麼可能。 施小姐說,美國之音報的。 嶽子行說,美國之音?你聽中文節目還是SpecialEnglish(特別英語)? 劉大昆的小姐說,她呀,英語厲害著呢。 兩個男人猜想她倆可能是大學生。 岳子行對施小姐說,大連的日本人比民工都多,你要是會日語就發達啦。 施小姐說,我只喜歡歐洲和北美人,其他國際人士一概靠邊站,小鼻子更是免談。 嶽子行問為啥小鼻子免談,她說,小鼻子太壞,想想南京大屠殺吧。 岳子行和劉大昆立馬肅然起敬。 施小姐說,給你們出道題,誰知道三八廣場舊名兒叫啥? 嶽子行說,好像叫朝日廣場吧,小日本兒占大連時給起的。 施小姐說,這位先生可不是一般戰士。 劉大昆說,他不是一般戰士,是特等炮兵。 四人又笑。隨後大家講了幾個窩囊日本人的葷段子,其中兩個無情地揭露了日本男人的弟弟是多麼細小。劉大昆的小姐講了一個,大家聽了都覺著揚眉吐氣。說的是,一個日本女人在我國澡堂洗澡,找了個我國爺們兒搓澡。我國搓澡工為報復小日本兒,邊搓澡邊幹她。日本女人驚問:什麼的幹活?我國搓澡工答曰:裡面的搓搓! 爆笑過後,嶽子行忽然問施小姐會不會瑞典語,施小姐說不會。 嶽子行說,你要是會瑞典語就好了,我給你介紹個瑞典老帥哥。 施小姐微笑,也不當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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