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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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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是,並不代表你就是個妓女,你那麼緊張幹嗎?你也可以說,我像個嫖客並不代表我就是個嫖客。很簡單的道理。」許知元也玩詞兒。 朱妙氣呼呼地,假裝思考許知元講的是否在理,實則揣測他是否有所暗示。是否繼續裝下去,如何裝,得把握好度的問題,最好是有進退的空間。萬一他已知道一切,只是興致盎然地看她的表演技巧,然後在謝幕前一把戳穿她,那時就如做賊被抓住,婊子立牌坊被識破,小臉丟得徹底。 許知元箍緊了她的腰,她判斷,他不知情。 許知元又開始講他從前的幾個女朋友,賽過仙女。他說他被女人拋棄慣了。 「我是真的愛你,把那個小雜種趕走後,我原打算五一節和你結婚。但最近出了一點事情,把我的計畫打亂了。」 「什麼事情?要緊嗎?」 「你別問,我會處理好的。以後找個機會,我再慢慢告訴你。」 「噢。」朱妙滿心疑惑。 「你認識方東樹?」許知元突然把方東樹亮出來,目光緊咬朱妙。他這一招,是從林芳菲那裡學的。不過,朱妙並沒有像許知元期望的那樣,嘴裡不受控制地滾出「方東樹」來。 「還用問?我是幹嗎的,他是管啥的?」朱妙神色淡定。 「聽說他總愛拈花惹草。」 「管那閒事幹嗎。不拈花惹草,還叫男人嗎?」 「我可沒有啊。」 「你不是拈了我,惹了我嗎?」 「林芳菲的老公是誰,你知道?」 「是誰?」 「方東樹。」 「噢。」朱妙顯得很意外。 「到北京,碰到方東樹了?」許知元把玩著一張火車票。 「沒有。」朱妙不知道他從哪裡找到的火車票,說句「我刷碗去」,便逃開了。 許知元平躺沙發,對著天花板說:「其實,從前的幾個女朋友,我也是真心想和她們結婚的,她們全都不珍惜。女人啊,都賤,沒有一個好東西!」 朱妙臉上一熱,根本不敢接招,假裝沒聽見,放水嘩嘩地洗盤子,腦子裡飛快地轉。她已經搞不清,許知元究竟都掌握了一些什麼內容。 「朱妙,記著,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你要相信,我是愛過你的。」 許知元說的是「愛過」,朱妙心裡明白。 「你要甩我吧?沒關係,我被人放棄慣了。」朱妙臉上原本很熱,不敢面對許知元,磨磨蹭蹭幾個碗半天沒刷完。她臉上的熱度,證明她存在羞恥感,並不是真正的婊子。這時,她猜測他已經知道了發生的事情,臉上的熱還沒來得及消退,便滾下幾行受傷的眼淚。她原本是要甩他,結果被他先甩,滋味總是不妙。她知道,她與程小奇的苟且,給了他比前幾次更為致命的打擊,他罵「女人真是賤,沒有一個好東西」,她只能裝沒聽見,不能還擊。 「你不是總懷疑我和別的女人亂搞嗎?朱妙,我不想背黑鍋,我原想拼命賺錢,買一台車,送你上下班,或者你開。」 「你知道我小心眼,心裡知道你沒和別人亂搞。」 「你信不信都無所謂。最近仍會十分忙,你什麼時候想要了,打電話給我,有空我就會及時趕來。」 「你什麼意思?我不需要性伴侶。」 「別說得這麼絕對,區別不大。」 「找性伴侶,也得考慮找大一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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