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58)_徐希成

五十八

　　孫孝丙和吳作義是黨校的進修班同學，都是作為後備幹部參加任前培訓的。時為沂臨師大後備幹部的孫孝丙就和作為點蒼縣後備幹部的吳作義成了省黨校的進修班同學了。

　　按說，黨校有現成的宿舍，但他們都沒在學校住，都在外邊找了賓館。

　　遠在省城，妻子不在身邊，孫孝丙是寂寞難熬，打電話叫來了一個叫楚楚的三陪女。楚楚是一位頗有姿色的女孩，也許他被楚楚的美色所陶醉，他想玩通宵，問楚楚陪他一夜多少票子。但那位叫楚楚的小姐拒絕了他，說今晚生意特別好，她來之前已經和508房間的客人定好了，一小時後去508房間，陪那裡的貴賓。孫孝丙住的是506房間，他知道508房間是和他一起從點蒼縣來的副縣長吳作義。所以，他也就沒堅持，花了五十元錢消完火後就讓小姐走了。第二天，他看見吳作義眼圈發黑，知道吳作義一夜沒閑著，就戲謔道：「那位楚楚小姐，你還滿意吧？」

　　吳作義意識到瞞不了孫孝丙，也沒否認。

　　現在想起來，要想打通吳作義這一關，還得從女人身上下手。但找女人又成了一大難題，一般的女人，像吳作義這樣的身份根本不屑一顧，他們這樣的幹部玩女人也講品位，品位不高的女人，是不會打動他們的。

　　但品位高的女人，的確難找。孫孝丙無意中把眼光掃到方之喬身上，他立刻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的從床上彈起來，品位高的女人就在他的身邊，就在他的床上，而且他們剛剛雲來霧去過，這個女人就是方之喬。雖然方之喬不是處女，但現在的醫學可是使她變成處女，也就是花幾千元錢，到醫院做個小手術，在某個部位加點東西，女人就能變成女孩，而且可以反復變。

　　對於方之喬，他本來捨不得，但他還有他的目的。他知道，在這個社會上，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心愛的女人，就無法完成他既定的設想。他之所以想把方之喬送給吳作義，有兩個方面的原因，一是幫方之喬，讓方之喬順利留在沂臨；二是幫他自己。

　　前一階段，沂臨師大的一個副校長調到市教育局人事科做了副局長，孫孝丙的心不安分起來，他想再上一個臺階，想坐上副校長的位置。幾天來，他一直在苦苦思索著對策。現在，他終於找到能決勝千里的良策，怎能不興奮。做副校長和失去一個女人，孰重孰輕，他孫孝丙比誰都會衡量。

　　至於怎麼見吳作義，見吳作義後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他感覺已經不重要了，現在關鍵是說服方之喬能陪自己去見吳作義。

　　當孫孝丙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方之喬後，她陷入了沉思。留在沂臨，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但讓她再一次出賣肉體，出賣靈魂，她的確有些不甘，從娘的身上，她看到了女人的悲哀，從自己的遭遇上，她瞭解到女人的不幸。說良心話，如果她沒有失身給曹老六，如果許嘉勇不背叛她，如果孫孝丙不要脅她，她不會如此的淫賤，以至於充當了孫孝丙的玩物。但她的確不想放棄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她告訴孫孝丙，等她想好後再說。

　　但孫孝丙卻心急火燎的告訴她：「之喬啊，我可全是為你著想的，走過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你可要慎重考慮。時間緊迫，至於怎麼做，明天中午前，你可一定要給我回話啊！」

　　方之喬心事重重，卻又無可奈何，沒說同意，但也沒不答應。

　　經過一天的苦苦思索，本性中特有的良知讓方之喬放棄了留在沂臨的想法，打算任由命運的安排。

　　但就在這時候，小弟的一個電話再次改變了方之喬既定的想法。

　　原來，方之喬的娘張茹花因為在村子裡得罪的女人太多，家裡的三間草房竟然被人放火給燒了。張茹花急怒交加，病倒了。得知這個消息後，方之喬連夜坐車回到了點蒼縣。在點蒼縣人民醫院看見臥病在床的娘和在床邊抹眼淚的弟弟和妹妹，方之喬號啕大哭，她跪倒在娘的面前，發誓要用一生的時間來報答娘的恩情，發誓要讓欺淩他們的人血債血償。

　　當天晚上，方之喬又趕回沂臨，約見了孫孝丙，告訴孫孝丙，她答應陪孫孝丙一起去見吳作義。

　　聽方之喬答應陪自己去見吳作義，孫孝丙喜出望外，當晚就帶方之喬到服裝店買了幾身衣服，出來後又帶方之喬來到人民醫院，做了個小手術，讓方之喬恢復了女孩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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