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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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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兒,女孩兒,有什麼區別?有婚姻,沒婚姻,又有什麼區別? 我已然不知道自己未來在哪裡,自然也不想知道即將來到的一切。 所有的東西都與我無關,我已經懶得去聽或者是想。 我不理她,她便怒了,甩了袖子走人,走之前還命令范阿姨好好看護我肚子裡的孩子,不許亂走。我冷笑,原來現在這社會還真有母憑子貴一說,如果不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她一定會斷了我弟弟的後續費用和學費,然後再把我像條狗一樣攆出去。 我真的很想知道,我肚子裡這個孩子到底值多少錢,12% 的淩翱股權……很多嗎?多到讓趾高氣昂的瞿林飛忍氣吞聲,讓滿腹心事的淩棠遠壓制怒火? 看來,那是筆不小的數目,只是憑藉我貧乏的數字概念,不可想像。 不知道又過了多少天,孟嶼暮請我過去吃飯,我推掉了,理由是胃不舒服,他托人送來的腸胃藥,還有一個看起來很聰明的小姑娘。腸胃藥留下,小姑娘被范阿姨送走了,想想大概是瞿林飛的意思。 她防著孟嶼暮,也防著我,還是別見為妙。 最近胃口越來越差,什麼都吃不下去,即便偶爾吃兩口,也很快吐出來,沒有營養補充,人迅速瘦下去。再這樣瘦下去快要變成皮包骨了,除了補充睡眠,我想不到延續生命的辦法。 下午小姑娘剛被送走,范阿姨靜靜在樓下做家務,我準備上樓睡覺,最近特別愛睡客房,因為客房的床墊暄軟,包住身子不咯的慌,閉上眼睛覺得自己仿佛沉在棉花裡,像家鄉棉被坊的味道。 我記得,我是睡著了的,但似乎隱隱約約聽見開門的聲音。 床的一邊塌了下去,我拱供身子,又側身。有人說孕婦需要側臥,我總記不得,常常是睡了這邊又睡那邊,並不老實。 又睡了一會兒,發現有人隔著被子摸我的肚子。 我勉強睜開眼,隱約看見黑色身影像極了離去一個月之久的淩棠遠。 他伸手探入被子,掀開我的上衣,慢慢摸索著,尋找他以為固出來的地方。其實我的小腹還很平坦,連自己都感覺不出有懷孕的跡象,所以他也無法確定,依然在腹部那裡摸索,最後停在他認為最可能是寶寶睡覺的地方,炙熱的手掌貼在那裡,半天都沒動彈。 隨即,他呼吸有些粗重,輕輕掀開被子鑽近來,我以為這是夢,一場不算好也不算壞的夢,沒有反抗。可他真是的出現在我眼前,用力抱住我時,我的手掌還是習慣去推,正碰到他的胸膛,沒有躍動的心跳證實夢境的真實。 是了,原來還是夢,差一點我就以為是真的。 他不會來的,同樣,我也不會原諒他。即使他親自跟我道歉,我也不會原諒他。 "咱們過一輩子吧。"他悶悶的說。 我慌亂一個月的心,驟然靜止,連呼吸也不禁摒住。 "我想和你走完一輩子。"他溫暖的氣息拂過我的臉頰,認真的說。 一輩子有多長?三十年,五十年,七十年?如果我可以活到一百歲,七十年也只是彈指一瞬而已,一輩子看起來很長,想起來很短,扳著手指頭數,來來回回也就幾次,但想一起走下去,需要太多勇氣。 我沒勇氣,我不敢想和淩棠遠的一輩子。 他緊緊抱住我,我還是不說話。 我們不適合,走下去會很辛苦。我曾想過如果淩家真需要生個孩子來解脫,我會把孩子留給他們離開,未來的生活很簡單,只要我給邁出這步就可以。 可是,我腳始終抬不起來。 最後,我還是沒答應他。 他一夜都抱著我,我的頸窩有些潮濕。 眼角也有些潮潤。 第二天早上范阿姨嚇了一跳,在沒有接到淩棠遠回來消息的情況下,青天白日的,他居然從客房出來,是挺嚇人的。 他對范阿姨說:"我來北京開會。" 可是,公事包和隨身的司機助理都沒帶來。 他對范阿姨說:"沒定到凱賓斯基。" 可是,沒聽說最近北京五星級酒店全部客滿。 他對范阿姨說:"住兩天我就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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