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計局長(23)_黃淩

二十三

　　梁敬業也沒報名。艾吾言找到他做工作，勸他報名。梁敬業文筆好，工作敬業，業務素質高，肯鑽研，又細心，適合幹綜合。梁敬業平靜地說：「我看重的是統計事業，不在於當不當科長。」

　　艾吾言同梁敬業交了底，談了統計局目前的狀況和他對工作的打算。最後他語重心長地說：「統計局的工作幹好幹不好就看有沒有一幫骨幹，你是統計局挑大樑的，我真心希望你站出來，敢於擔當，當個領頭羊，培養一批骨幹出來。就算我交給你的一項政治任務吧。」

　　梁敬業撓著頭，不情願地說：「誰讓我是個共產黨員！那我就試試。不過，報名也不一定競聘得上。」

　　「你行，你一定行！」艾吾言鼓勵說。

　　做罷梁敬業的工作，艾吾言又去做孫梅的工作，希望她能出任業務科長。

　　「當不當科長無所謂。艾局長，你放心，工作絕對不會給你丟臉。」孫梅平靜地說。她跟梁敬業一個腔調。

　　「在科長位置上更能發揮你的作用。統計局是業務局，必須以業務立局。」艾吾言說，「你和梁敬業都是局裡的中堅力量，得給你們壓壓擔子。」

　　孫梅心想，艾吾言是個幹事創業的局長，從艾吾言身上她看到了統計的希望。這樣的局長，得給他好好拉套。想到這兒，她點了點頭，朝艾吾言莞爾一笑。這一笑，在艾吾言看來，似乎就是美人傾城一笑，他有一種被電了一下的感覺，心動了一下。

　　艾吾言深情地看了孫梅一眼，說：「有你出面，這競聘的事兒就不會黃。謝謝你顧全大局。」

　　艾吾言對「重點人物」採取各個擊破的辦法來做思想工作。說動了梁敬業和孫梅，他又去做穆榮剛的工作。穆榮剛是辦公室主任，處在兵頭將尾的位置。有的人想當辦公室主任，礙于面子，不好意思同他爭。他自己最怕別人頂了他。所以，他的抵觸情緒最大。

　　「你咋不報名？」艾吾言開門見山地問穆榮剛。

　　「我這個辦公室主任早就當夠了，誰願爭誰爭。」穆榮剛牢騷著，「辦公室就是個泔水缸、受氣包，幹好是應當的，幹不好都向你吐痰、潑髒水。」

　　明眼人一聽就知道，這話是帶著情緒的。艾吾言不露聲色地說：「你這個辦公室主任幹得不錯，無論是文字材料，還是後勤服務，大家挺滿意。」

　　一聽局長誇自己，穆榮剛臉上露出喜色，謙虛地說：「我還做得不好。艾局長，你當了多年的秘書長，對於辦公室工作是個內行，以後可得多點化點化我，好讓我進步進步。嘿嘿！」

　　艾吾言笑了，拍拍穆榮剛的肩膀，說：「你不報名競聘辦公室主任，我咋點化你？現在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而是有一個施展才華的大平臺。可別錯過喲！」

　　艾吾言的這一拍有肯定，有鼓勵，也有希望。穆榮剛感受到了艾局長這一拍的分量，不好意思地說：「那我就聽你的話，報個名。」

　　思想通，一通百通。隨後，梁敬業、孫梅、穆榮剛先後報了名。一看有人報名，其他科長、調查隊的隊長們、想進步的兩個年輕人也都報了名。當然，有個別湊熱鬧的也報了名。

　　演講如期進行。

　　演講在政府四樓大會議室裡進行。前兩排坐的是來自縣委組織部、縣人事局、市統計局的評委，評委後邊坐的是縣直有關單位的領導，再後邊就是統計局裡的人員。

　　演講馬上開始。評委們有的翻閱著競聘者的簡歷，偶爾把頭伸向艾吾言，問著什麼；有的表情嚴肅、正襟危坐。坐在後面的人，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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