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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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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罷電話,艾吾言把自己寫的《局長的淚》以及被人改過的《局長的淚》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文章雖是兩個版本,卻出入不大。如今,這樣的「剽竊」之風俯拾皆是。你再聲明「謝絕轉載,違者必究」,都是一句空話。看著文章,艾吾言顯得很無奈。當往下看過跟帖後,他又有一絲欣慰。有不少人在替統計人說話,統計還沒有糟糕到讓「親者痛、仇者罵」的地步。眾多人參與討論無疑是對統計的一次宣傳。這種宣傳,要比「張燈結綵」、「敲鑼打鼓」所謂的轟轟烈烈、有聲有色的宣傳起的作用還要好,屬於歪打正著。想著想著,艾吾言暗自地笑了。笑過,便小聲哼起了自己改過詞的歌兒:「統計,我就喜歡你,深深地愛上你,沒有理由……」 第三章 重建 江河省是個多雨的省份。今年的雨水似乎格外多,尚未到雨季汛期,雨水一撥接一撥地接踵而至。就在楊常務批評艾吾言的當天夜裡,下起了瓢潑般的大雨。 艾吾言躺在床上烙起了燒餅。聽著窗外嘩嘩的雨聲,艾吾言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統計局的房漏不漏雨?我的頭三腳咋踢,三把火咋燒?艾吾言想著自己的心事。第一天裡,他已感到統計局的人思想不振、情緒低落,這是致命的弱點。他也發現,統計局的攤子太爛了,經費缺乏,辦公條件差。外單位都是老闆桌老闆椅了,統計局仍使用著「鳥槍」。這一堆的事情就像一堆亂麻,如窗外的雨,箭一般射向他。聽著雨聲,他心煩意亂。 聽著窗外的雨聲,婉君也難以入睡。她自言自語地說:「看來,天要下雨了。也不知今年的江河要不要緊,恐怕又得抗洪搶險。」江河是江河省境內的一條大河,橫穿艾山縣。歷史上,在艾山縣境內曾決過幾次口。去年,河堤差點不保。所以,雨水一多,雨下得一大,人們就提心吊膽。 艾吾言想著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事兒,對婉君的話沒聽到耳朵裡去。看艾吾言沒接腔,婉君輕推了他一把,關心地問:「哎,你說今年還要抗洪搶險嗎?」 「天天防火,夜夜防賊。江河像一條不老實的巨龍,不得不防。」艾吾言說,「得有防大汛、抗大險的意識。唉,天往往不遂人願。」 看艾吾言唉聲歎氣,婉君問道:「有啥心事?還在為《局長的淚》生氣嗎?」 艾吾言又翻個身,沒理她。 「唉,都怪你叔,當初要不是攛掇你學統計,也不會到這一步。這都是命呀!」婉君嘮叨著。 「別瞎聯繫!」艾吾言沒好氣地說。 「啥態度!沒見過你這號人,一點也不溫柔!」婉君一撅嘴扭過身去。 清早起來,雨仍在下,不過下小了。吃過早飯,艾吾言準備步行上班,這是他堅持多年的習慣。剛出門,司機馬千里開著車來接他了。艾吾言沒理他,打著傘徑直朝單位走去。馬千里鳴了一下笛,喊道:「艾局長,下恁大雨,看淋濕衣裳,上車我送你。」 艾吾言停下步子,生氣地說:「我不是交代過了嗎?上下班不車接車送。我不坐,你走吧。」 「下雨,我怕……」馬千里結巴著說。 「你當咱統計局的油是這雨水呀?」艾吾言臉一寒,朝前走了。 這時迎頭碰上了隔壁的張大媽。張大媽晨練剛回來,她一手提著腰鼓,一手拿著紙傘。見艾吾言走路,張大媽發現新大陸似的大驚小怪起來:「喲,吾言,混上大局長了,還走路?車放著讓誰坐呀?」 艾吾言苦笑一下,打岔說:「大媽,你是越活越年輕喲!」 「那當然,大媽我還想活它一百歲呢!哈哈……」張大媽樂不可支,說罷一扭一扭地回家去了。 艾吾言撐著傘,往單位走去。馬千里開著車慢慢地跟在後面。艾吾言一扭頭,看見車跟著,就招手讓司機停車。他上了車,對司機馬千里說:「決定了的事就要不折不扣地執行。我說過,不讓你車接車送,為啥不聽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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