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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沒想到白明華對這件事如此重視,也如此給他面子。宋義仁有點感動,他一連表示感謝,然後不由得就想表白一下自己的忠誠。宋義仁將自己的構想和盤托出。白明華覺得有些想法也不太妥當。他覺得宋義仁有信心是好事,但太自以為是了也不好,太自作主張更不行,以後得讓李紅裕多管著一點。白明華什麼也沒說。

  白明華拿出一個手機遞給宋義仁,說為了工作聯繫方便,公司特意給他配備的。宋義仁愣一下,感到有點意外,接著有點驚喜。他強壓了喜悅說:「其實也用不著,讓公司這麼為我破費。」

  白明華不由地有點臉紅。其實這是飄飄的意思。飄飄要買手機,買後飄飄又說白明華的手機有點老舊笨重,建議他換一個新的。反正有那天的兩萬塊錢,白明華就買了個好的。飄飄建議舊手機送給她的繼父宋義仁,說她的繼父比親父還好,她應該給他個禮物。他當然一口答應。通過幾天和飄飄的接觸,他覺得飄飄猶如天賜,飄飄是最好最理想最會照顧男人的情人,特別是在床上,他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她都能深刻領會,並且能最大地調動他的熱情,將事情做得持久有趣酣暢淋漓。他覺得這一生有這樣一個情人就夠了,當然他也願意討好准岳父岳母。

  白明華走後,宋義仁拿了手機顯得特別興奮。他急忙回到家,對許慧說:「你看怎麼樣,我有本事,他就得用我,他就得給我相應的待遇,你還要人送什麼禮,你看,這是公司給我配的,咱自己就能憑本事掙回來。」

  手機怎麼用宋義仁不會,許慧當然也不會。兩人輪流拿了琢磨一陣,許慧說:「飄飄不在,她腦子靈,如果她回來,肯定一會兒就鼓搗會了。」

  下飛機後,劉安定沒有直接回家,說要放資料,先去了辦公室。把給何秋思買的衣服和香水化妝品等一大包東西放到辦公室的櫃子裡,然後到實驗室看了看大家,到中午下班時,才和大家一起回家。

  宋小雅不在家,屋子裡也到處亂七八糟。劉安定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洗漱完畢,還不見她回來。一股惱火不由得湧了上來。這哪裡是妻子,簡直就是養了一頭豬。劉安定雖然肚子餓了,但也不想做飯,便回臥室躺著。

  剛才在所裡沒有見到何秋思,又不好問人。下飛機後他就給她打了電話,希望她能來接,或者在所裡等他。但什麼都沒有出現。不知她有什麼事,幹什麼去了。劉安定再撥通何秋思的手機,問她在哪裡。她說在大街上,正準備找個地方吃飯。劉安定立即說:「你等我,咱們一起吃,我現在就出門,找好飯店你打我的手機。」

  剛要出門,宋小雅卻回來了。真是冤家,該回來的時候不回來,不該回來的時候卻回來了。劉安定氣不打一處來,但他強忍了,用批評教育的口氣說:「到哪去了,沒事不學點有用的,整天胡跑,我看你這輩子要混到哪一天。」

  丈夫的突然回來讓她有點驚喜,她說:「回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你又要出去?吃飯了沒有,想吃啥我給你做。」

  飛回北京時他給她打過電話,但在北京還有些手續要辦,也沒買好回省城的機票,就沒告訴她什麼時候回來。劉安定緩和了語氣說:「我已經吃過了,我有點急事要出去辦,過一會兒就回來。」

  宋小雅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說:「不能等一等再走?」

  劉安定明白這種眼神,這是她需要性愛的流露。但何秋思還在街上等著,說不定已經找好了飯館,馬上會打來電話。他低了頭假裝沒看到,說:「人家在等我,一會兒就回來。」

  何秋思要了個小包廂,小小的包廂正好兩個人吃飯談話,可見何秋思是動了點腦筋的。劉安定坐下,何秋思就說:「和你老婆親熱完了?親熱這麼久,久別勝新婚?好呀,你現在是大忙人啊,看把你忙的,有點像歌星趕場子,那裡一完,立即往這裡跑,跑馬占地一樣,是不是趁她睡著了偷著跑出來的。」

  劉安定說:「我就沒見著她的鬼影子。我一回來先到辦公室,想第一眼看到你,但沒有。我把給你買的東西放好,和大夥說了一陣話等你,下班我才回去,因為她不知道我回來,也不知她跑哪去了,我才又給你打電話。」

  何秋思相信他說的是真話。劉安定下飛機後給她打電話,說他已經上了計程車,一個小時就能回來。她想想他的意思,可能是讓她在家等著,因為有同事在一個車裡他不好明說。她迅速回到家,先將自己打扮一番,然後又收拾一遍屋子,但死等到中午,怎麼算都早該到了,可就是沒個人影。這讓她止不住心焦和失望,覺得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也許人家只是隨便通知一聲,人家現在早和老婆睡在了一起。她強忍著悲痛和傷心又等一陣,徹底死心了。下午還有課,她想到外面吃點,劉安定打來了電話,她只好說她在街上。先去辦公室,先把禮物放下,這一點她竟沒想到。看來劉安定是費了點心機的。看著滿頭是汗的劉安定,何秋思還是有點不滿,心裡也酸酸的。她掏出手絹給他擦擦汗,然後歎一聲說:「我今天才理解了男人,男人不容易,泡妞搞婚外戀更是辛苦,既要瞞著老婆,又要哄著情人,想兩頭討好,往往又兩頭不討好,唉呀,真是不容易,既然這麼不容易,你是何苦來著。」

  劉安定不禁笑出了聲,笑幾聲忍住說:「你呀,你就看我的笑話吧,反正你是沒掏心掏肺地愛上一個人,算老天有眼讓你幸運,倒楣的是我,誰讓我死心踏地愛上了你,沒辦法,苦死累死讓人笑話死也沒辦法,這就是我的命苦,天生一個苦命傻蛋。」

  一開始,她就相信他是真誠地愛她,決不是那些尋花問柳之徒所為。她相信自己的感覺和眼睛,但他卻不瞭解她,他哪裡能理解她的心,哪裡能理解在這些日子裡,她是怎樣受著煎熬。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止不住要想他,想到深處,她就想哭。再想到他正睡在另一個女人身邊,她的心又像火烤。但這些又如何能夠告訴他。何秋思低了頭說:「你覺得我沒動感情,是和你隨便鬧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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