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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阮景景的威脅顯然起了作用,霍德緊張地瞪她,「你這女人,究竟想幹什麼!」

  「嘻嘻,緊張你的前途?還是緊張我倆的關係曝光?」阮景景不依不饒,說得話看似曖昧實則綿裡藏針。

  霍德坐不住了,站起身來,「你不要衝動!這樣吧,大家各退一步。我們之間不再有感情糾纏,但生意上我可以支持你,不過得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但是你也要保證再不以此為要脅,不然的話,大家魚死網破!到那時,我們誰都別想好過!」

  霍德半真半假的威脅顯然沒嚇倒阮景景,對方依然咯咯地笑,「嘻嘻,不是君子也騎匹快馬吧,一言為定!那麼,就從你開始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吧。」說著,阮景景早有準備地從包裡拿出一份合同,「霍副總,簽個字吧,這單生意下來,好處依然不少你的。」

  霍德這才意識到,自己又中了阮景景的圈套。心裡對眼前這個女人立即充滿了恨,卻又不便發作,只好接過合同,這一看,差點沒嚇倒。

  「阮景景,上次不是說過了嗎?太大的單不能拿到外面來做,否則以後查起來會很麻煩的!你怎麼就不聽呢!」霍德生氣地將手裡的合同扔到桌上。

  阮景景也不生氣,撿起來再次放在他面前,「你放心,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們放大網撈大魚,等到魚一上岸,就收手不做。」

  「不行!」

  「如果我說行呢?」阮景景板起小臉兒,無比嘲笑地看他,目光裡的東西讓霍德無從接受。

  「胡鬧!」

  阮景景揚起狐狸小臉,「這天下,男人沒有跟女人過不去的,女人沒有跟錢過不去的,至於是不是胡鬧,大家心如明鏡就好,還要我說得更明白一些嗎?」她明亮的眼晴裡折射出來的全是威脅的光芒。

  霍德不得不點頭,「你!好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看到霍德簽字,阮景景終於露出了笑容,她知道,眼前的男人終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而有了霍德這棵大樹,自己下半輩子也許真的就是衣食無憂了。

  霍德好不容易把阮景景送走,他這才記起自己應該去看看許慕芸。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給對方賠罪,而且越是跟阮景景做比較,他便越覺得許慕芸才是自己生命裡最重要、最值得愛的女人。

  男人總是這樣,就像一個賴皮的孩子,你越對他好,他越不領情,等你抽身而退時,他便急了、怕了、寂寞了,然後就是拉下臉來求你、勸你、哄你。就像此時的霍德,一改過去在許慕芸面前果決又不妥協的模樣,整個人不僅蔫了下去,還帶著幾分小小的委屈,仿佛錯的是他,受傷害的也是他。

  「慕芸,帶著孩子回去吧,你再不回去,家裡就亂套了,你也真忍心,這個家說丟就丟,說要離婚就離婚……」

  許慕芸坐在原地,不動也不說話。心裡不是沒有氣的,只是突然什麼也不想,聽對方提到「家」字,她便覺得可笑。那個家,自己在時只是霍德的旅館,想回就回,不想回不回也便罷了,也在外面搞出三兒呀四兒的。如今自己不在了,給你足夠的空間跟時間去玩去混,最後的結果卻怪罪起自己來。這樣的男人,讓她很無語。

  「慕芸,看在夫妻多年的感情上,跟我回去,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霍德繼續請求。

  「我們之間不可能了。離婚訴訟下周開庭,我希望你能準時到場。」許慕芸面無表情,聲音乾脆堅決。

  霍德便急了,「慕芸,不要這樣絕情好不好?你真忍把這麼多年的感情棄之不顧嗎?」

  許慕芸冷冷地笑了,「你還知道我們之間有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當你擁著小三兒的時候,你心裡想過我的感受嗎?當你在她那裡夜不歸宿的時候,你考慮過我們還有一個家嗎?當你把家裡的財產轉移給她的時候,你考慮過我跟孩子以後的生活嗎?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妻女不管不顧無情無義也便罷了,我們離開,你如此虛情假意,何必呢?我知道,你是怕我跟你爭財產吧?離婚訴訟裡我都說過了,除了孩子,我什麼也不要!」

  「慕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真的是不想失去你跟孩子!我也不能沒有你們!那個家空蕩蕩的,我一回去就覺得心裡空得慌……」

  霍德的話讓許慕芸更加冷笑,「空蕩蕩?你看見的只是一個空蕩蕩的家!我過去承受的卻是一個空蕩蕩的男人!哼,你也知道心裡空得慌,我跟孩子相互依偎度過每個不眠之夜。那時的你心裡空過嗎?慌過嗎?新人在抱,舊人空啼!霍德,收起你的可憐相吧,我不想再重複過去的老路!我走出來了,就不會回去!」

  「慕芸,相信我,我跟她真的斷了!真的!我不會再跟她有一絲一毫的關聯!只要你答應不離婚,我可以發誓,每天朝九晚五,只陪你跟孩子!原諒我,好不好?」霍德依然不想放棄。

  許慕芸卻心如止水,「忠誠是婚姻關係的底線,一旦衝破,就有可能會打翻婚姻這條船,傷了愛你的人,傷了你愛的人,也會傷了家人,傷了孩子……不管我們之間曾經有過多深的感情,我的心是傷透了,你連婚姻基本的底線都丟了,我還能相信你什麼?還要原諒你幾次?再相信下去,我就成了傻子,再原諒下去,我就是拿無知當美德的笨蛋!」

  「不是這樣的!你看到的只是表面。那個阮景景……其實那筆錢是……」霍德很想跟許慕芸說,其實那五十萬是自己用來跟阮景景做了結的,可是話到嘴邊,突然覺得,此時此刻說這樣的話,更像一個渾蛋!一個男人用錢跟情人做了結,然後用感情跟妻子重新開始,說起來就是很卑鄙的!在情人眼裡,這個男人不曾給過自己一絲一毫的感情,在妻子眼裡,所謂的感情已然一文不值,而這個男人卻用它來支撐已經倒塌的婚姻……無論怎樣做,這個男人都是卑鄙的!

  「好啦,我也不想聽你解釋下去。一來我沒時間再賠下去,我在你身上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二來我對你已經死心了,就算你說得天花亂墜,與我來說也是毫無意義!你走吧,不要再來了!」許慕芸說著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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