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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霍德被自己的弟媳婦嘲笑,本是很丟人的事,可他現在只覺得自己心裡空了,他已經不在乎什麼嘲笑不嘲笑,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要找回許慕芸。

  「若婷,你能不能陪大哥去一趟慕芸現在住的地方?我怕……我怕再貿然去了,她依然不理我……」

  「自己結的疙瘩,自己解去,這點誠意都沒有?我幫不了你,換句話說,如果我去了,你就不怕我勸大嫂跟你離婚?在出軌這件事上,我跟大嫂都是受害者,我瞭解她內心是怎樣的痛,那種痛是你們這些出軌的男人想像不出來的!」苗若婷毫不客氣地說。

  「若婷,大哥都聽說了,霍利對不起你。不過我敢跟你保證,霍利心裡愛的只有你一個!他不止一次對我說,不會離婚!而且也不會再對不起你,你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機會不是沒給過,怪他自己沒珍惜。況且,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不是他不離我就非得陪著他湊合!」苗若婷丟下一句話,連告別都沒說,匆匆離去。

  她前腳剛走,霍利就從偏門鑽進來 ,小心翼翼地問:「大哥,若婷跟你說什麼了?你有沒有勸她不要離婚?你有沒有跟她說……」

  心煩意亂的霍德無力地擺擺手,「我該說的都說了,餘下的事你自己解決去吧。」說完,他整個人窩進沙發裡,神情萎頓至極。

  霍利轉個身,溜了出去。此時的他並不知道胡小昔的惡作劇,他一直以為苗若婷在跟自己鬥氣,過幾天或許氣就會消了。

  霍德好不容易清靜下來,擰著眉頭在想如何去跟許慕芸解釋,門突然又開了,他眼都不抬地責備,「在我面前進進出出沒用,你還是自己去爭取吧!」

  「嘻嘻,我倒想自己爭取,可霍副總,你給過我機會嗎?」

  這聲音對霍德來說,已經熟到不能再熟悉,不用看他也知道,這是多日不見的阮景景。這個女人從老房子消失N久之後,終於露面了。

  霍德再見老情人,心裡湧起不是激情,更不是愛憐,是與之相反的憎惡感。他覺得自己的婚姻被眼前這個女人毀了,丟了家、丟了妻子,還失去了孩子!

  「阮景景,你還來這裡做什麼?我們之間不是結束了嗎?」

  「結束?嘻嘻,真是好笑,你聽說過哪對情人說結束就真的結束了的?就算感情結束了,身體會結束嗎?就算欲望結束了,利益會結束嗎?」阮景景上前調戲著霍德。

  霍德白淨的臉紅了又紅,「這裡是辦公室,不要說得這麼外露!不過我告訴你,以後少來這裡,不!不要再來!我不想再見到你!」

  阮景景倒也不生氣,相反卻笑得更張揚,「嘻嘻,不想見我?這個理由我可以勉強接受,可若是錢呢?你想不想見?」

  霍德聽到對方如此赤裸地說錢,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家底全賠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就算此時跟許慕芸離婚,也不見得能拿出一星半點的財產!一想到當初許慕芸連問都不問就把家裡的存摺全拿了出來,那情景讓霍德想哽咽。再看看眼前口口聲聲都是錢跟利益的阮景景,他突然發現,自己做的這一切,真是大錯特錯!情人,情人,有錢才叫情人,沒錢情人比冰還要冷。而妻子則是下雨天的一把傘,風雪天裡暖胃的粥……

  「你到底想怎樣?」霍德已然不耐煩到極點。

  阮景景往前走一步,無比妖媚地說:「我想怎樣?嘻嘻,現在說不太方便,不如晚上一起吃飯?邊吃邊聊,再喝點紅酒,多浪漫……」

  阮景景如此地撩撥,霍德明白。這個女人不僅不想跟自己斷,甚至還有繼續下去的意圖。他看著眼前這張明媚的臉,那麼小的狐狸臉,張揚、青春,過去曾是迷惑自己的一張王牌,如今再看,突然什麼感覺也沒有了,甚至,還開始了反感。他不知道,這種反感是因為過於熟悉,沒有了以往的激情,還是因為眼前的女人過於不單純,讓自己害怕?但有一點霍德已經開始確定,這世上唯一對自己無所求的女人便是許慕芸,她愛自己愛到了可以原諒,可以沉默,可以離開。

  不是只有女人才希望嫁一個愛自己的男人,凡是男人也渴望娶一個愛自己的女人,唯有真愛,才能讓人生活得踏實。可這種時候霍德才領悟到這個道理,無疑晚了些。

  「阮景景,你一字一句聽好,從今天起,不,從現在起,我倆不會再有任何關係!過去的錯你可以都算到我頭上,錢你也拿了,一切結束了,你不要再來引誘我,我也不會再對你動任何心思,我們兩清了!」霍德下了逐客令。

  他的話讓阮景景的臉青了白,白了青,一種屈辱感油然而生。

  「哼!霍德,想跟我玩一拍兩散?真有你的!你想玩就玩,你想甩就甩?你以為你是誰?你越是想分手,我越是不答應!」

  「阮景景,我話已經說盡了,分不分不由你!」

  「那好,不由我是嗎?那我找你們老總去說理去!看有沒有人能管得了你!哦,對了,你放心,我不僅會把我們之間的感情說得委婉動人,我們之間的那些利益賬,也會讓他算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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