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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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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若婷想到這兒,對霍家兄弟便恨得咬牙切齒,她無時無刻地不在想著離婚的種種細節。雖然霍利的表現越來越積極,但苗若婷發現,自己從最初的無動於衷,再到如今的憤懣暴怒,她感覺自己正被這場婚姻折磨得無所適從,以往在單位同事面前以好脾氣聞名的她,也突然不時地會發一通脾氣,讓大家驚訝的同時,她自己也感覺到了深深的後怕! 婚姻能將女人折磨到什麼份兒上?怕也不過如此了。 霍利雖然在別人面前敢說——離就離唄。可在苗若婷面前,他是一千個小心一萬個殷勤,唯恐對方再跟自己提離婚的事。 苗若婷也在離與不離中糾葛著,雖說兩個人沒有多少財產糾紛,也沒有孩子拖累,可畢竟是新婚剛兩年,在外人眼裡甜蜜期還不曾過去,如果此時真離了,外人會如何猜測?有時候大家閨秀也有大家閨秀的煩惱,那就是事事必先考慮別人,再考慮自己。 而霍利似乎也瞧出了這一點,他發現只要自己表現好一些,苗若婷便會消停一些,不再時時把離婚掛在嘴邊。所以他在心裡告訴自己,等待危險情報解除就好了。 可家裡的危險情報解決了,家外的便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自從出現了上次的上門捉姦之後,胡小昔乾脆不隱藏也隱瞞,不僅大白天開著窗戶,時不時探頭看過來,如果正好是苗若婷在,她還會故意清清嗓子,咳嗽幾聲,以提醒對方——我還在呢。若是這招不見效,她甚至還學會當面挑釁。她清楚苗若婷會在每天早上早起,去早市買菜,於是她也早起,且打扮得漂漂亮亮,故意跟對方走在一條線上,且會有意無意地撞對方一下,以示自己依然還在。 其實苗若婷對眼前的情敵並不放在眼裡。不是她過於清高,實在是她太瞭解霍利。這個男人不會因為怕傷害到她而堅守,也會為了怕危及他自己在這場婚姻裡的利益而拒絕離婚。這個男人就算不會為了自己離婚,也會為了這場婚姻而堅守的。更何況門外的胡小昔除了年輕一些再無他長,這樣的女人,霍利就算真愛也不會真心去接受。 同為女人,苗若婷對天真的胡小昔就產生了一絲憐憫。在第N次買菜相遇的路上,她終於忍不住跟對方說:「胡小昔,你沒必要在我面前表現,愛不愛你、能不能娶你的人不是我,是霍利。如果你願意,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胡小昔有些驚訝。在她心裡,自己上次莽撞上門之後,對於苗若婷這個女人,她心裡是有幾分畏懼的,對方不僅喜怒不形於色,且有幾分高深莫測的清高。在這樣優雅的女人面前,胡小昔自覺沒開場,便自低了身價。 「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 苗若婷再笑,「因為你想搶的男人,目前是我的。你不想多瞭解他一些嗎?」 怎會不想。胡小昔在心裡輕聲嘀咕,雖然嘴上不樂意,可腳步還是很不自然地隨了苗若婷而去。選了一家早茶店,兩個本是情敵的女人卻坐到了一張桌子前。 苗若婷看看有些緊張,卻故作不緊張的胡小昔,她心裡明白,眼前這個女人或許比自己更愛霍利吧,可越是如此,這個女人便越是可憐。 愛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已然是犯傻,若對方還是已婚,那是傻到了家。 可苗若婷知道,這話不能直接說出來,於是先笑了,「胡小昔,這名字很有詩意。小昔,一段似是而非的往事,只可惜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輕負。」 這樣的開場白倒是胡小昔沒料到的,但她也算是才情的女人,自然不甘心落後,於是回答:「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不論霍利待我如何,我就是愛定了他。」 如此頑固的女人,苗若婷倒是第一次遇上,她左看看右瞧瞧,最後依然是微笑著,「你這麼溫婉的女人,為什麼不去找一個相配的男人好好過日子?難道二手男人才有吸引力?難道別人培養出來的男人才有收穫感?你想過沒有,哪天你親手培養出來的男人被搶,心裡會為什麼滋味?」 「能搶走的愛人,便不叫愛人。」胡小昔不甘示弱地回。她大義凜然的模樣,仿佛她才是那個承受著背叛之痛的正室。 苗若婷這時便明白了,甘當小三兒的女人,不能指望她會跟你講什麼道理,她唯一的理念便是,拿走別人手上的果實,能享受一輩子固然是美事,不能享受一輩子中途丟了也不可惜,反正當初也沒付出多少心血。 沉默。苗若婷輕輕撫著面前的茶杯,「你或許不知道,這世上的婚姻各有各的不易,就像這茶一樣,第一道茶或許會苦,卻讓人回味無窮。若換了第二道、第三道,味道就淡了。於是,回憶不論飄多遠,人思念的依然是頭道茶。這也就是人們所說的結髮夫妻。所以,我認為,一個好女人就應該嫁一個初婚的男人,那樣的日子才叫日子,那樣的愛情才叫踏實。」 胡小昔驚訝地看看苗若婷,對方不疾不徐地談吐讓她突然意識到,其實自己這個小三兒倒真的沒什麼可炫耀的,相反,苗若婷倒成了一個可怕的競爭對手。可她迅速在心裡做著盤衡,如此優雅的女人,怎就會被霍利冷落呢?想來,她有是有軟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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