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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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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種衝動的動物,心裡有了想法,總是希望趕緊實施的。霍德隨著職位的升遷,接觸的女人也越來越多,那些年輕漂亮、思想開放的女人見得一多,心底那個蟄伏很久的念頭便春暖花開一般擋不住,於是,他遇到了阮景景。於是,霍德做了婚姻裡伸出牆外的那棵草。 一開始,阮景景不過是利用霍德的關係做生意,這點霍德也清楚。成熟男女,各取所需之後大家一拍兩散也不是不可以,可偏偏,阮景景像一棵毒草一樣蠱惑了霍德。當然,這種蠱惑是在床上。 阮景景在床上就是一朵百合花,不僅能溫柔地包容霍德,而且每次歡愛都跟唱歌似的,抑揚頓挫間就輕易地就將霍德送上欲望的高峰。事後,阮景景不僅不會像許慕芸那樣,獨自清理完自己就睡去,而是十分體貼地為他按摩,按摩著按摩著,小手又開始了挑逗,三兩下,霍德就覺得自己要死在阮景景的溫柔裡,而且死得心甘情願。 本想一夜之後,大家各奔東西的,可霍德卻越來越離不開阮景景。 一個男人離不開一個女人,要麼太愛太愛,要麼太享受太享受。 阮景景給了霍德太享受太享受的性愛,所以霍德便離不開了。 可激情總有過去的那天,將近一年的苟合,霍德把阮景景的花招學了不少,出徒那天,便厭倦了,兩人不僅偷情少了,且霍德一直還在想如何擺脫對方時,阮景景突然抬出那些合作過的生意。這一抬對霍德來說,比拿出舊情來招搖都讓他受不了。 男人嘛,事業永遠是第一位的,且霍德也清楚,這個社會對男人的出軌是就習以為常,頂多被人議論幾句,風一吹,一切便成為過去,沒誰會再記在心。可若是事業上摔了跟頭,那樣毀掉的不僅是自己的前程,還有可能搭上半生的辛苦付出。實在是得不償失。 就像貓給老虎當老師一樣,阮景景畢竟也是個聰明的女人,雖然開始她對霍德對婚姻沒抱太大希望,可許慕芸那樣一鬧,便讓倔強的她想到了婚姻。可霍德明顯地想擺脫自己,這樣的結局對她是極為不利的,所幸,貓在教給了老虎一切本領之後,自己還留了一招——爬樹。而且阮景景留得這招更毒。打蛇打七寸,控制一個男人必控制他十寸。而霍德的十寸就在於他的事業。 所以,阮景景小勝。霍德在這場敗局中,是最大的輸家,他失去了妻子的信任,失去了情人的忠誠,這場婚外情差點讓他玩火自焚。如今唯一能救他的便是那五十萬的了結款。霍德明白,阮景景所謂的公司只是子虛烏有的客套話,她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要錢,想用錢來達到心理的某種平衡。 霍德想給,也不得不給。這種五十萬到底從哪裡出呢?家裡的錢一直是許慕芸掌控,自己雖然有點私房,但那是遠遠不夠的。 霍德決定從家裡的小金庫中取出錢來,了結阮景景跟自己的關係。但他不敢跟許慕芸明說。思來想去,他認為,只有先編個藉口騙下許慕芸才行,先拿到錢再說。所以,雖然許慕芸依然不拿正眼瞧自己,可他還是撇下了所謂的面子。霍德大早上起來,主動買了早餐,然後看著老婆孩子享用。 在許慕芸看來,霍德這是想以功補過,雖然心裡依然委屈,但她怕再傷害到孩子,所以不動聲色地喝了兩口,餐桌上的氣氛有些詭異,只有一家三口喝稀飯的聲音,也沒人主動開口說話。自從上次經歷了阮景景事件之後,女兒也越來越沉默,不僅不理霍德,就算在許慕芸面前,也幾乎不說什麼話。對此,做母親的許慕芸曾經害怕過,一個五歲的孩子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如今突然沉默得像個小大人兒,她知道,這一切的改變很可怕。所以一有機會就會開導女兒,可無論她怎麼說怎麼做,孩子總是會問同樣一句話:媽媽,你會跟爸爸離婚嗎? 許慕芸每次聽到這樣的問話,心便像針紮了似的疼著,尖銳一疼。她知道,這場婚姻傷害的人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孩子。一個女人面對丈夫的出軌,心碎心傷總有癒合的希望,可若是傷著了孩子,那將是一輩子不能痊癒的傷口,年齡越大,傷口潰爛得越厲害。 有時候,許慕芸也想跟霍德好好談談這件事,可一看到對方,便覺得心裡憋了一股氣,瞬間就懶得多說一句話。看到近來霍德表現一直還算過得去,她的臉色便有所緩和。 霍德察言觀色之後,十分殷勤地為她添了稀飯,然後十分小心地說:「慕芸,我想跟你商量個事情。」 「好,我也正好有事跟你說。」許慕芸答應得很痛快。 對方不拒絕自己,這給了霍德某種鼓勵,他立即點頭,「好,好,你先說。」 結婚多年,霍德極少有這般殷勤的時候,別說買早飯,自從自己在家做了全職太太,他哪天都是說:你去做什麼,去買什麼,去打點什麼。如今突然改變,許慕芸倒有些接受不了,她甚至心下一驚,以為對方要跟自己談離婚的事。 在女人心裡,出軌的男人一旦殷勤,多半是想在離婚前給自己留個好念想的。 所以,許慕芸便加了句,「你先說。」 霍德聽得出,許慕芸對自己已然沒有了先前的信任,自己有錯在先,如今好不容易願意跟自己面對面說話,如果將要錢的念頭說出來,他怕又會打擊到對方。所以,雖然許慕芸說得乾脆,但他還是有些猶豫。 「不,還是你先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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