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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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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昔卻搖頭,「得到,得不到,都是天意。我認了。只要他過得好,只要他記著我的好,就夠了。」 眼前的胡小昔,一副良人模樣,這讓阮景景有些恨鐵不成鋼! 「胡小昔,你要明白!愛情的戰場上,沒有雖敗猶榮,只有不戰而退。否則你就要悲哀地看著對方出雙入對地秀恩愛,然後你就要悲慘地度過自己孤單的下半生。沒人會可憐你。更沒人會因此而高看你。孰重孰輕,自己掂量去吧!」 阮景景的話讓胡小昔的臉紅了又紅,平心而論,她只是想要一份溫暖的愛情,可以執手終生的託付彼此,可霍利給不起,她愛得很無力。所以面對阮景景的責備,她除了沉默,別無所答。 此時對面樓下,她看到霍利跟苗若婷一起走出來。每天早上這個時候他們夫妻會一起下樓,然後一起走到下個路口。兩個人會互相道別,然後各自去上班。每天重重複複,胡小昔從開始的心不甘,到後來的習以為常。她以為自己在這樣的煙火夫妻面前,心會一點點死去,可她卻被阮景景這樣一番話突然打動。她再看這一幕煙火夫妻的表演,她突然覺得自己著實委屈。愛到不能愛,愛到不能說,愛到不能有所作為。 顯然,這一幕被精明的阮景景看了個一清二楚,她順著胡小昔的目光看去。她知道,那這個白面書生樣的男人就是胡小昔的心頭好了。 「胡小昔,是那個男人吧?他老婆一臉高傲,看起來很冷嘛。像你這樣一個溫柔的女人,還怕鬥不過她?」 阮景景話一說完,胡小昔的心裡忽然打了個戰。上次去過霍利家裡之後,她也曾幻想過,霍利跟苗若婷會爭吵,或大打出手,最好再鬧到離婚。可沒有。苗若婷很沉默,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更不曾聽到過她對霍利一絲一毫的叫駡,如果不是修養甚好的女人,怕早就鬧上了天。也正因此,胡小昔才一點點在心裡絕望。 門外的小三兒不怕家裡的女人潑辣,就怕她們深居高位又深不可測。這樣的女人才是小三兒們的剋星。更要命的是,胡小昔明明是給了霍利地址的,奢望對方會來個電話或上門來看自己一次。可是霍利一次也沒有找過自己。她搬到社區已經多日,霍利連個眼角的餘光也不曾給過自己,仿佛從來就沒見過自己。這樣的結果是胡小昔沒想過的,在她心裡,霍利至少應該給自己一點希望,卻沒料到,她得到的除了絕望,還是絕望。其實她不明白,霍利與她,不過就是各取所需的一夜情,需要過、擁有過,下一步就是拋棄,然後回歸到家庭,好好過日子。——這就是男人了。 「景景,我想放棄。」胡小昔滿腹委屈。 「傻!你這傻女人。家裡的一切放棄了,如今手裡剩下的就是這個必須緊握的男人了。你竟然努力到今天說要放棄?不能放棄!你要努力!這天下只要有努力,就一定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阮景景大聲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胡小昔突然流淚了,這場愛情糾纏了這麼久,她當然是那個最不想放手的人。可不放手又能怎樣,曾經的恩愛不過是一場幻覺,對方夢醒之後早就離場。 「胡小昔,堅強些。就算這世上沒人理解我們,沒人看得起我們,可我自己要看得起自己。我們不是他們說的那種無恥的女人,我們只是在錯的時間遇上了對的人。別人不理解可以,但我們自己要理解,並且一定要讓我們愛的那個男人理解我們。」阮景景安慰。 胡小昔依然哽咽,「可他根本不理我,如何還能讓他理解?」 阮景景突然就成了胡小昔的老師:「胡小昔,你傻,真傻。男人是什麼?是動物,動物最需要什麼?」 「吃的?」胡小昔弱弱地回答。 「很傻很天真,說的就是你這種女人!」阮景景上前拍了一下胡小昔的頭,「聽著,動物最需要的是欲望、發洩欲望。男人的弱點就在這裡!我們能做小三兒,是因為我們比一般女人更優秀。至於優秀在哪裡,這個不用我教你了吧?嘻嘻……」 阮景景不懷好意地笑,倒讓胡小昔的臉紅了起來,「除了那個……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聽胡小昔說出此話,阮景景又笑了,「這就對了嘛,愛一個人就要爭取,不能坐視不理。我來幫你,一定將對面那個男人奪過來!」 其實,男人外遇這件事,對女人是一種傷害,對他們本人來說,也是一種考驗。就像霍利,剛上班就接到了胡小昔曖昧的短信。其實經歷了上次的胡小昔到訪事件之後,霍利在心裡反復琢磨了好幾天,一頭是鎮定到冷漠的苗若婷,一頭是癡狂到熱烈的胡小昔,他反復衡量、最終確定——自己不能失去婚姻。從小辛苦的生活讓他明白,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家庭不能隨意拆散,那不僅是一種心理損傷,更是一種得不償失的經濟損失。 男人其實是最勢利的東西,他們永遠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就算再愛一個女人,現實當道,他們選擇的肯定是生活。更何況,霍利跟苗若婷還是有一定感情基礎的。更重要的是,房子是兩人聯手買的,大半資金還是苗若婷家裡出的,而自己的事業也正在上升期,他不想因此失去大好生活,失去大好發展的機會。所以,他拋棄胡小昔就成了定局,所以他才能在面對胡小昔如此近距離的誘惑,他不光不為心動,甚至私下裡還不止一次地埋怨過胡小昔的胡作非為。他覺得對方這份癡情其實是多此一舉,大家不過是朝露夫妻,就像曇花一樣,開過也即是凋謝的時刻。 所以,霍利儘量避免胡小昔遇上,電話更是不敢打一個,家裡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他很怕節外生枝。只是這一次不一樣,胡小昔發來的短信很有水準,這一首古詩就像一個溫婉的女子在哭泣: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聽聽,多溫婉的相思啊,長相思長相憶,短相思不停息。這種委婉的情話其實是最能打動男人心的,更何況霍利本就年輕,浪漫因數在他的身體裡依然流動。所以,他幾乎沒怎麼猶豫就回了短信:何必,何必,何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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