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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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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人兒沖進來,在父母驚訝的注視下撲向阮景景,用頭狠狠地撞向她的肚子,一邊撞一邊喊:「壞女人!壞女人!你欺負我媽媽!」 這一幕是阮景景沒有想到的,面對一個五歲的孩子,她推不得打不得,只好尖叫著往門外逃去!更驚恐的還是許慕芸,作為母親,她忘記了去接孩子的鐘點不說,還讓孩子看到這樣無恥的一幕,內心那種母性的慈憐讓她突然淚流滿面,抱過情緒依然激動的女兒,她哇的一聲放聲大哭! 母女淒然。這一幕讓霍德進退兩難。卻不得不勸道:「好啦,你們別哭啦,這一切全是我不好,別驚動鄰居們,成不成?」 自己的妻子被外人的女人欺淩,做為男人最先照顧的卻是自己的面子。 這時候的許慕芸對霍德已然無話可說。此時此刻,一切的一切都比不過自己懷裡的孩子重要。兩個大人沉默著,小小的人兒卻突然從媽媽的懷裡抬起頭來,目光冷冷地看向霍德,「爸爸,如果你跟那個女人好,那我永遠也不理你了!」 霍德的心,突然一震。作為男人,他想到的只是家庭儘量安穩,家外依然瀟灑,終是忘記了,這場三人行的較量中,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主角——孩子。 「爸爸,你是不是要離開我跟媽媽?」小小的人兒一臉倔強,「如果是那樣,那我討厭你。我要媽媽,我跟著媽媽!」 孩子稚嫩的話讓霍德突然不知如何回答,他看向許慕芸,對方也正一臉冷漠地看向他。 「霍德,做個選擇吧,我不希望傷害到孩子!」許慕芸冷冷地說。 本來阮景景上門一鬧,霍德就有些心煩,且作為男人來說,哪個不是只求外面的一個新鮮?所以霍德毫不猶豫地點頭,「放心吧,我不會不要這個家。對不起!對不起!」 一聲聲對不起在許慕芸聽來,卻早已經麻木,她不由得抱緊女兒,一行清淚蜿蜒而下。 這場戰爭最落敗的,其實是阮景景。 霍德沒有追出來,這對她來說,便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失敗。她承認——開始她跟霍德在一起,只是想利用他手裡的客戶資源來發展自己的事業,可當那晚稀裡糊塗地睡到一起之後才發現,其實霍德不僅有才華,人也很體貼。更重要的是,經歷了那麼多情感坎坷,與眾多男人糾纏之後的阮景景,內心明白,什麼樣的男人才是適合自己的。她覺得霍德有能力,能帶給自己安穩的下半生——這就夠了,更何況,在一點一點的情欲淪陷中,她感覺自己已經愛上了霍德,雖然這種愛情在別人眼裡看起來不可能,但那種想依靠霍德一輩子的念頭卻越來越清晰。所以,禮尚往來,以前阮景景一直不敢正面跟許慕芸交鋒,可當對方半夜大鬧自己的私宅之後,她索性來了個魚死網破。她以為,就此將許慕芸打入冷宮,自己這個偏房可以趁機扶正,卻不料,在最後關頭,一切的努力皆被一個小小的人兒推翻了。阮景景越來越確信,孩子是霍德最大的顧忌。如果沒有那個小人兒,或許霍德跟放慕芸的婚姻就會早早解體,如果沒有那個小人兒,自己的計畫或許會早早成功。 可這一切只是如果,那個小人兒精靈一般地存在,她眼神裡對自己的那份仇視讓阮景景不寒而慄。她知道,這一仗自己一敗塗地。 夜色朦朧,又是一個寂寞的晚上。阮景景看著路旁社區亮起的明燈,一個個飯菜飄香的視窗讓她突然就有種被拋棄的感覺,她下意識地看看手機,霍德沒打來一個電話,連個短信都沒有,這樣的情形讓人心酸。明明是天天抱在一起溫存的情人,明明抱在一起時自己還是對方嘴裡的寶貝,可只是一個輕微的試探,誰明誰暗,誰輸誰贏,一目了然。 愛情是容易被懷疑的幻覺,一旦被識破就自動灰飛煙滅。阮景景淒然一笑,不得不在心裡對自己說,堅持還是放棄,是個難題。 阮景景拐了兩條街道,在一家喧鬧的酒吧停下。她走進去,帶著一身孤單味兒。她點了酒,喝了一杯後才發現,酒讓人更孤獨。 忽明忽暗的燈光下,幾個猥瑣的男人沖她舉杯。不用問,這些男人都是來尋刺激的。阮景景在心裡突然嘲笑起自己來,明明都是偷情,男人們可以如此大方又大膽,為何女人一但大方起來,就會被人叫做小三兒呢? 冷笑間,她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直到有男人上前勸,「小姐,單獨喝酒更澆愁,不如讓我陪陪你?」 阮景景上前推了一把,「滾回家去,陪你老婆去!」 男人不依不饒,「嘿嘿,我正缺一個老婆,不如……」 啪!阮景景沒等男人將話說完,揚起巴掌奉上。她心裡早就憋了很久的委屈,此時此刻全發洩到了陌生男人的身上。可當她再舉手想打第二下的時候,男人突然就火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無諷刺地說:「你這爛女人,怕是剛被男人甩了吧?跩什麼跩。哼……」 阮景景仿佛被人看出了軟肋,突然低下頭去,嚶嚶地哭了起來,心裡的委屈就那麼不依不饒地釋放著,毫無顧忌。其實她哭的是什麼,為誰而落淚,她自己也說不清,只覺得自己二十七年的人生就這麼霍德毀了,他拿走了自己的心,卻不肯給自己希望。說到底,再無恥再強悍的小三兒,也希望有一天能被扶上正位,只要是女人,就沒有不期望名正言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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