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人(81)_孟宇

八十一

　　姚茂汶和行長也是鐵哥們，否則，不會把他派到這個獨立王國獨當一面。姚茂汶也很仗義，賈愚儂每年發10萬獨董津貼，有6萬給了行長。對於賈愚儂的盛情款待，行長更是稱讚不已："茂汶，賈老闆這個朋友交得好，懂經營、會賺錢、夠朋友。這次雖然不能和他見面，但是請你轉告：他這朋友我們會繼續支持。"姚茂汶就說:"支持啥呀，人家新蘭桂坊每年賺好幾千萬，根本用不著我們支持。"行長說："有些事說不準，他要是有更大的項目哩。"

　　姚茂汶就說："一定轉達，一定轉達。老闆，今天我就不玩了，給你站崗。"行長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給我裝正經，你的醜事以為我不知道？"姚茂汶不好意思的像一個偷了橡皮的小學生羞澀地紅了臉，乖乖地進了桑拿大廳。

　　今天，姚茂汶很有分寸，他為行長點了仙女一號兩個鐘，而他自己做了一個鐘的正規按摩，早早就回到寬大的休息廳，一邊躺在沙發床上看錄影片，一邊等行長。

　　韓雪瞅准這個機會，就把柳絲疆融資的事說了。姚茂汶在清醒的時候是很精明的，他沒有馬上表態，也沒有推動這個項目的動力。他雖然不認識柳絲疆，但是卻瞭解他們。別忘了姚總是新蘭桂坊的獨立董事，柳絲疆的二奶是新蘭桂坊的小姐郁曉鳳，而柳江豔美的風流事在新蘭桂坊的少爺圈裡也幾乎盡人皆知。再好的項目都是人控制的，幾千萬鉅款到了這樣一對狗男女手裡，怎麼讓人放心哩。就拿蘭桂坊來說，在黑俊明手裡，就成了犯罪團夥的大本營，到了賈愚儂手裡就成了賺錢的機器。選項目呵，首要的還是選人！不過，韓雪這麼熱心，她猜到肯定有利益，他是不大願意得罪韓雪的，韓雪平日裡滿關照他，每次上來新人總是優先通知他挑選嘛。所以，心裡話沒有明說，只是說："行長這次來就是檢查我們投資的，說是要收縮規模，防範風險，我頭寸緊張呵。"

　　韓雪就有掩飾不住的失望。

　　姚總一看韓雪這個表情又不落忍，就建議說："天天國際信託投資公司最近從大陸拆借了不少錢，正在找項目，你不妨找找蒙田。我和蒙田有一面之交，要不要引薦一下？"

　　"姚哥，謝謝你。蒙田我也是認識的。"韓雪知道姚總實在敷衍此事，她也明白是針對柳絲疆夫婦而不是她韓雪。要是賈董找姚總借錢，一句話的事。看來，柳絲疆和柳江豔美兩口子在南海的口碑並不好。官方認可還不夠呀，開放的南海，社會多元化了，銀行具有足夠的獨立性。那麼，蒙田的天天信託可能借錢給柳絲疆嗎？蒙田可比姚茂汶精明多了。韓雪就苦笑笑，10萬塊仲介費不好掙啊。

　　52

　　艾和平沒有想到，葉書記約見他竟然是參加柳絲疆夫婦的宴請。艾和平就問："書記，柳絲疆請客目的是什麼？"葉書記回答："我也在琢磨哩。"艾和平神秘地笑著說："缺錢。"葉書記就說："缺錢找我們幹什麼？""借錢啊。""開什麼玩笑，我要有錢，3300塊一畝，把那麼好的土地賣給他？低價土地就是吸引他這大老闆的資金嘛。"

　　艾和平嘿嘿地笑："書記，不信你就看他今晚的表現。"

　　果然，柳江豔美柳絲疆宴請葉書記、市長、艾和平一行，最後就是提出要椰城幫助融資。柳絲疆居然大講特講開發商自有資金20％，80％都是銀行貸款的國際慣例。葉書記有艾和平打過預防針，不意外，市長就忍不住發開了牢騷，說：柳絲疆柳絲疆，你拍著胸脯說投資兩億，我們才忍痛低價把1500畝土地幾乎是送給了你，這才兩個月就說沒錢了？這太不負責任啦。

　　葉書記大方地說："既然南台國際高爾夫球場建設遇到了資金困難，我們應該給予支持。我們目標還是一致的嘛。柳董柳總，你們認真告訴我，你們可以實際投入的自有資金是多少？"

　　"1200萬。"江豔美脫口而出。

　　"1700萬。"柳絲疆更正。

　　"等等，等等，以誰說的為准？"葉書記虎起了臉，自覺不自覺帶出了厭惡情緒。胸中升起被欺騙後壓抑著的憤懣。

　　"我錯了，以我老公為准。"江豔美忽然想起了苟福仁500萬的墊資，這筆錢從政府角度屬於他們的投資。耳朵裡似乎有嬰兒的啼哭聲，她知道是幻聽，寶寶遠在臺灣大廈，就是哭也聽不到，不過她還是有點焦躁起來。

　　"缺口4000萬對吧？"

　　對對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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