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人(75)_孟宇

七十五

　　"去，坦率地說，今生擁有你們姊妹花，我心足矣。我常常懷著感恩之心和你們交往，擁有你們之後要再去胡搞，佛祖都不會答應，必遭天譴。"

　　妹妹還要問，姐姐撲上來，忘情地和老賈擁抱在一起，嘴裡喃喃地說："謝謝、謝謝謝謝。我代表妹妹也代表肚子裡的孩子謝謝你。"

　　妹妹說："臭美的，誰要你代表。"說著也向老賈撲過來。三個人就滾到了一起。

　　我的孩子，壓著我的孩子啦。姐姐一喊，三個人就迅速分開了。是呀，誰擔戴得起傷了孩子的責任哩。

　　49

　　柳絲疆低價拿到位於海棠灣土地，興奮了好幾天。3300元/畝，1平方公里才區區495萬，也就100萬美金多一點，1989年12月16日，人民幣匯率由1：3.7221調至當日的4.7221。實在是太便宜了。他清楚，這是政府對於他紅色政治態度的一個獎賞，而他本人則因政治投機而獲得了商業回報。

　　不僅如此，他還趁機理順了他和柳江豔美的經濟關係。從香港開酒店到臺灣大廈，柳江豔美都是老闆，股權都在她名下，柳絲根的身份是總經理，高級打工。當時可以理解，創業的錢都是江豔美的嘛。這就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隱患，萬一陳江豔美和他翻臉，他還是一無所有。所以，南台國際高爾夫俱樂部柳絲根提出要股權設置要各占50％。柳江豔美不同意，因為有人向她寫匿名信，說柳絲疆似乎包養了大陸妹。信並沒有詳陳具體細節，只是說善意提醒，關於二奶的住址姓名還在調查中，一旦調查清楚還會函告。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她不好用這個理由發作，只好說：這麼多年我們夫妻搞公司都是我持股，你當總經理，夫唱婦隨挺好呀，再說，你還被臺灣通緝著哩。

　　柳絲疆說："臺灣是大陸的敵人，臺灣通緝我，大陸則視我為貴賓，乖乖，這麼優惠的價格買下這麼一大片土地。你想想，中華民國加中華人民共和國總面積是960萬平方公里，1平方公里就姓了陳，咱才出100萬美元，憑我這貢獻就值50％。"

　　"你呀，開始有私心啦。"柳江豔美從冰箱拿出一瓶蘇打水遞給柳絲疆，"是不是不愛我了，我人老珠黃了嗎？"

　　"愛你愛你，愛死你了，寶貝兒。"柳絲疆油腔滑舌一把覓住江豔美已經發胖的腰肢，雨點似地狂吻。他是情場高手，征服女人有一套。江豔美這種愚笨女人更是輕易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

　　立刻柳江豔美就癱軟了，兩人纏綿著就進了臥室…….

　　完事之後，裸著身體躺在那的時候，柳絲疆說："我都成老頭子了，你又年輕又漂亮，你要是一腳把我揣了，我多慘呵。我要是有50％股份，咱倆就徹底捆綁在一起永不分離了。臺灣風聲基本過去了，幾年前在美國幹活掙得30萬美元可以用了，我決定投進高爾夫俱樂部作股本。"柳江豔美醉眼迷蒙地沉浸在剛才的高潮中，想也沒想立刻就答應了。

　　柳絲疆心裡呵呵地笑了。十年以來，江豔美物質上給了柳絲疆衣食無憂的生活，而精神上，柳絲疆卻時時有吃軟飯的自卑感，在和臺灣髮妻離婚時，髮妻罵他老白臉，吃軟飯，靠女人養活，再加上日常生活中，柳江豔美自覺不自覺居高臨下的優越感也時時刺痛他的心，他就像被財產這個無形的籠子豢養的老鳥，內心深處孤寂而苦悶。不能否認他們有愛情，可是他們的愛情不那麼純粹，深深打上了財產的烙印，財產一直是江豔美控制柳絲疆的手段，夫妻吵架，江豔美最喜歡說的一句話是：你給我滾，這個家是我的，從哪來到哪去。哪想到，今天醉眼迷離中江豔美成全了柳絲疆，於是，一隻老鳥沖出鳥籠，飛上了藍天……

　　沒有獨立的財產，就沒有獨立的人格嘛。

　　柳絲疆夫婦手裡有1000萬人民幣和30萬美元。征地款加上七七八八的雜費，辦完《土地證》總共花了510萬。請新加坡設計師規劃設計高爾夫球場及其附屬設施的設計費是10萬美元。這時候，柳絲疆手裡還有490萬人民幣和20萬美元。在南海建設18洞國際標準高爾夫球場，加配套設施，怎麼也要4500萬。就是說，柳絲根資金缺口將近4000萬。

　　柳絲疆前幾十年的經歷和性格決定了他的冒險性。他在資金完全沒有落實的情況下，就招標並開工了。巧得很，中標承包商正是苟福仁。苟福仁和柳絲根交流都是講閩南話，閩南話是臺灣第二國語，溝通很好很方便。不過讓苟福仁非常意外的是，柳絲疆提出要百分之一的回扣，而且四十五萬全部提成現金。私人企業發包工程要回扣幾乎是沒有先例的，因為所有的回扣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脫了褲子放屁幹什麼？他立即意識到柳絲疆和柳江豔美有二心，而且肯定是包了二奶。這個吃軟飯的傢伙！苟福仁鄙夷地在心裡暗罵了一句，面上還陪著笑臉："好說，好說。一定照辦。"

　　苟福仁還有一點疑惑是付款方式，工程完成五百萬之後，每10天付一次工程進度款。就是說，那500萬是墊資，10天進度款大約200萬是臨時墊資，10天一到便及時支付工程款。同樣，南台高爾夫球場開工典禮搞的恢宏氣派，由於姜書記破例出席，省市一班高官包括葉書記都蒞臨出席，那規格比上次椰城公安局新基地開工典禮可要隆重多了。應邀嘉賓中我們看到了蒙田和姚茂汶，這應該是柳絲疆為下部融資埋下的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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