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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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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計程車上,我幾度啞然失笑,弄得司機莫名其妙,我是在想:趙婷怎麼會選這樣一家歌廳請我們玩呢?「紅葉演歌城」這五個字曾和徐冬所在晚報一起名噪一時,因為有一天,在「紅葉演歌城」內偷拍的一張5個女孩當著客人面大跳裸舞的照片,就擋著馬賽克誇張地彩印在晚報的頭版上。那是晚報記者很成功地一次暗訪行動,說的是只要給該歌廳的小姐100元小費,她就能光著身子在你面前瘋狂扭動半個時辰,對這篇報導,市民們在茶餘飯後津津樂道,而從來都一臉嚴肅的有准黨報之稱的晚報,忽然不顧身份地「賣」了這麼一把,也頗讓人刮目相看。有關部門根據報導進行了查處,但沒多久該歌廳就重操舊戲了。在這樣一個所在,我們三個人或吟唱或幹嚎,而隔壁包間裡就或許有裸身男女上演乾柴烈火,這不是很幽默嗎? 我們是在「紅葉演歌城」旁的「北京烤鴨店」共進的晚餐,趙婷頭髮盤起,穿了一身黑一色的束身長裙,白嫩的粉頸和酥胸就明晃晃得呈現在我面前,若沒有劉艾麗在場,我真想上去咬一口,好讓她知道知道,我會多麼地疼她。趙婷先向我表示了感謝,敬了我一杯啤酒,還特意告訴我,是快客公司的一個負責人親自通知的她,電話裡還提到了我呢,這讓我很有面子,也胃口大開。 「紅葉演歌城」的生意確實火,我們在二樓的過道裡等了10幾分鐘才得到一個房間。劉艾麗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操起了話筒,一曲《明明白白我的心》讓她很傷感;接著是趙婷,《老鼠愛大米》被她溫柔得很有味道;我就哼了一首《2002年的第一場雪》,讓我惱火的是,吃得過飽,底氣不足,水準沒發揮出來。唱累了,我們就坐在那不聲不響地休息,劉艾麗忽然提議跳舞,便起身叫服務生放了舞曲,她不好意思冷落趙婷,客氣地拉趙婷先和我跳,可趙婷說什麼也不同意,她就過來拉起了我的手。為了不破壞氣氛,我忍耐著和劉艾麗跳了起來,她那兩個誇張的肉團團頂得我很難受。一曲終了,我就微笑著向趙婷伸出了雙手,她這次沒有拒絕,欣然接受。 我和趙婷竟然跳得很協調,就像心生了已久的默契,我不由得一陣狂喜。旋著趙婷那婀娜身資轉身時,我忽然看見劉艾麗在氣呼呼地瞪我,臉拉得老長,顯然吃著醋,我便覺得好笑。趙婷身上那處女的香氣,一浪一浪向我襲來,讓我神志迷離……四隻腳輕盈地隨著慢四的拍子翩躚,我和趙婷就像置身於一隻飄蕩的小船兒上,四周是靜靜的湖水,滿眼的蔥綠,只有幾隻蝴蝶音符般地在我們身邊飛來飛去,眼睛和眼睛多情地注視著,我那個美呀——突然間,這一切都消失了,屋子裡漆黑一片,也沒了繞耳的舞曲聲,趙婷忽然就尖叫一聲撲到了我的懷裡,我下意識地摟緊她,卻聽見了劉艾麗那急切的聲音:「怎麼了?停電了?!」接著又聽到她開始喊叫服務員。我沒吭聲,我正感受著懷裡的趙婷呢,我能聽到她那顆心正撲嗵撲嗵地跳著,我的心也撲嗵撲嗵地跳著。趙婷顯然又想起什麼,忽然一把推開了我。 黑暗中,我能感覺到,趙婷那張臉一定紅紅的,不勝嬌羞。 18 趙婷的臉的確紅紅的。 當我摸著黑,牽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坐回劉艾麗身旁的沙發上,約五六分鐘後,服務生提著應急照明燈進來時,她的臉蛋還像兩隻被煮了的少年女性螃蟹。劉艾麗用那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們,張了張嘴,但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而是把臉轉向了服務生,態度極惡劣地問發生了什麼。服務生的態度出奇地好,解釋說整條街都停電了,可能哪個部分的線路出了問題,這打他們歌廳開業還是頭一遭遇到,說一半會兒可能不會來電,包房費就不用我們算了,把酒水和果盤錢付了就可以。服務生的言下之意我們都明白,這黑咕隆咚的地方我們也沒法待下去了,卻便宜了若干包房內的那些裸男裸女。趙婷用徵詢的目光看了看我和劉艾麗,然後就掏錢結了帳。 趙婷那兩個紅紅的臉蛋讓我一夜都沒睡好覺,就像紅旗下的兩個蛋蛋,總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讓我想入非非。捱到天快亮了,我那兩隻眼皮才艱難地合上,意識朦朧中,那兩個紅蛋蛋又變成了兩個紅蘋果,我就貪婪地在上面咬了一口,破缺處卻冒出鮮紅鮮紅的血來,我便一下子被駭醒了。 起床洗漱的時候,我還心有餘悸呢,合計著這個怪夢到底是好兆頭還是壞兆頭啊?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打開電視觀看本市早間新聞,我卻又興奮起來。原來昨晚歌廳停電是因為一起車禍,一個變壓器箱被撞翻了,造成該地區大面積失去照明。偏偏在我和趙婷跳舞的時候,一家歌廳以往未曾遭遇過的突然斷電,給我們創造了那麼浪漫和溫馨的一瞬,這絕對是天賜的機緣哪! 就著牛奶吃了兩塊早餐餅應付了事,穿上衣服整理髮型時,我對著鏡子給自己打氣:「方舟,你和趙婷是天註定的緣分,你要加油呀!」然後我就下樓打了輛計程車。 今天我和徐冬還有劉大軍是有聯合行動的,表面上是去城郊一個農村採訪村民被陌生人打傷,柴垛被神秘火點燃,玻璃窗被無名磚頭砸碎的系列現象,實際上是去為一個競選村主任的後選人造聲勢,紅包當然不能少了。這是昨晚我打車回住處時,徐冬打電話通知我的,他說他還要通知劉大軍一起去。 說好了徐冬和劉大軍在中醫院門口等我的,車到了中醫院門口卻只見徐冬一人,背著個大攝影包,腰圍跟身子一般粗,腦袋倒顯得有點尖了,長髮就緊貼著頭皮箍在腦後,這使他整個人看上去像個陽具。 「大軍呢?他不去了?」還沒等鑽進計程車的徐冬坐穩,我就開了口。 「他們單位有別的事兒,不能去了!」徐冬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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