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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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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好意為別人辦了一件好事,卻忽然找不見受益人,這使我湧起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仔細想來,我和這位蘭虹亦沒有太多的交往。在一起吃過兩回飯,喝過一回酒,甚至沒有肌膚之親。 也許正是這種沒有肌膚之親,才使我感覺到蘭虹在我心中的位置,原來我的心中,還是有她的。否則,為什麼見不到她會這樣在意! 難道僅僅因為她的表姐是柳市長嗎? 女人的珍貴,往往在於沒有得到時。其實對於蘭虹說,我是很早就有機會得到手的,而我卻玩「高雅」,玩所謂的「君子風度」,豈知像我這樣的人,那一點「高雅」和「君子風度」是極其有限的,本過不了多久就會「原形畢露」。但遺憾的是,當我想要「原形畢露」,或潛意識地想要「原形畢露」時,「原形畢露」的對手卻悄然而去。這或許是我悵然若失的真正原因。 我痛苦嗎,我痛苦什麼?我痛苦的是到手的獵物忽然跑了,原來我自己,也是一隻披著人皮的野獸啊。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此乃真理也。 回到公司,於總從我的臉上覺察出了我的情緒變化,他把我叫進他的辦公室,問道,大哥,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我實話實說,我剛才去找那個蘭虹,沒有見到,據說被一個台商給「包」走了。 於總說,就因為這? 我說,那還能因為什麼? 于總說,看來大哥是對這個蘭虹動心了,不是我說你,這就是你不成熟的地方,那些坐台小姐有哪個是純情的,不都是逢場作戲嗎?算了,今天晚上我陪你再選一個,那個蘭虹在我看來,也是一個平常稀鬆的角色,犯不著為她動心! 我掩飾說,我倒不是為她動心,我是想過幾天柳市長來深川,咱們沒法交待。 於總說,這還不簡單,咱們就說她出差在外,或者跳槽去了別的公司。 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於總問,你給那位市長的邀請函發了沒有? 我說,今天早晨一上班,我就把傳真發過去了,估計現在,這傳真已經在柳市長手裡了。 39 一封泰國來信,引起了我的注意,打開來看,竟是於大成寄來的。 于大成是于總的侄子,曾和我住過一個寢室。我離開深川前後二十天,這小子忽然到泰國去了,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信中說,他將於總在深川水庫區的一套房子,賣了二百萬,然後經香港偷渡到泰國。 我曾親眼看過於大成吸毒,那是在洗手間裡用香煙盒中的錫紙作為工具,但是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會把他親叔叔的房子賣掉作為偷渡的費用。 這件事我不知道怎樣向於總說,只是把信交給於總說,你看看這個。 於總看過信後,連忙給水庫區的住宅打了電話,顯然,接電話的人他不認識。 於總氣急敗壞的說,這個混蛋,大哥,我養了一條狼啊。 於總的老家是黑龍江人,1986年他隻身來深川闖天下,那時在深川發財的機會太多了,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做成了一單羊絨生意,淨賺一百萬,於是便以這一百萬作資本,發展到今天的千萬身價。 於總在老家有一個妻子,似乎是一個小學教師,他們有一個女兒,已經在上初中了。我曾親眼所見,公司的一個小夥子到黑龍江出差,他曾叮囑這小夥子一定去看看女兒,他還給女兒買了一個高級的隨身聽,讓女兒學英語用。 于總和老家的妻子,應該說已經離婚了,我和於總是無話不說的朋友,他對老家的妻子從來沒有提及過,更不曾匯錢過去。 于總現在的妻子,是一個四川女孩,二十二、三歲,叫田甜,長的清秀俊美,普通話說的很好,聲音很甜。這女孩兒,曾經是于大成的女友,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這女孩拋下于大成,而轉向了大成的叔叔于總。 我猜想,於大成的吸毒與墮落,應該和這件事有關。 不管於總怎樣恨得咬牙切齒,而這條叫做於大成的「狼」,畢竟是置身於千里之外的泰國,任你有千般招法,都奈何他不得。 我安慰於總說,事已至此,生氣也沒用。 於總說,我好心好意把他從鄉下帶到深川曾希望他能幫我一把,沒想到這小子不爭氣,不到半年時間,結交了一大把深川的混混,後來吸毒,你是知道的,我就是開銀行,也不夠他買白粉呀。我怕他在公司影響不好,就把水庫的房子交給他用,唉,我錯不該把水庫的房子給他呀! 我說,先不要急,咱們是不是可以請律師調查一下這房子賣出的合法性,這房子的產權證畢竟是你的名字。 於總說,我讓這個混蛋把我氣糊塗了,我出頭不便,你去找一家律師所試試。 40 我不知道古人說福不雙至,禍不單行有什麼道理和根據,但卻實實在在印證在於總的身上。 這一天的午夜一點剛過,我就接到了於總的電話,讓我馬上到他的住所來。 於總在深川有兩套住宅,一套在水庫,一套在黃貝嶺。黃貝嶺住著那個女孩田甜。 在黃貝嶺的家裡,田甜曾為我做過一桌豐盛的川菜,那是一桌很地道的川菜,其味道,不亞于「大金川酒家」。 我走進於總的家門時,於總正斜躺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放著一瓶紅酒。 於總示意我坐下,然後倒了半杯紅酒給我,他忽然開口說,田甜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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