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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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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回想起來仍然能讓聶染青笑出聲,她勉強忍住,習進南卻還是因為她不小心溢出的笑聲醒了過來。 聶染青轉頭看了他一眼,沒什麼誠意地說:「對不起啊,吵醒你了。」 她的頭還沒偏回去,就被習進南捏住了下巴,然後他的嘴唇覆上來,接著就是唇齒糾纏。直到聶染青氣喘吁吁臉頰發紅,有缺氧的跡象,習進南才肯放開她,重新躺回去,緩緩說了兩個字:「補償。」 這人!聶染青用手背給自己降溫,但是效果甚微,於是想起床。 習進南卻是一笑,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輕輕一帶,她就又回到原位置。 聶染青瞪著他,她也只能瞪著他了。 習進南說:「再陪我睡一會兒。」 「我睡不著了。」 「那就說會兒話,」習進南想了想,說,「景心要結婚了,回去以後大概會去一趟爸媽那裡,過兩天景心應該會帶著男友一起拜見一下。」 葉景心是習進南的堂妹,很有古典美女的氣質,笑起來溫婉可人,性格也是溫和又溫柔,讓人如沐春風。但是聶染青卻和她很能合得來,逢年過節回家的時候,她們兩人之間的話最多。 聶染青有些驚訝:「怎麼這麼快?她和男友不是才認識半年多一點兒麼?」 習進南點頭,「但是她也老大不小了,再拖下去明年就二十八了,姑姑已經等不及了,都催了好幾遍了。」說到這兒忽然笑起來,「又是一個閃電結婚的。」 聶染青很想說景心應該再考慮考慮,畢竟閃電結婚的話,對方脾氣秉性都還沒有摸全,婚後生活沒有保證。但是一聯繫到她和習進南,聶染青又覺得這話似乎很不方便說。 習進南卻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說,「兩人都說相親這麼久了,就對方看著最順眼,雙方還算知根知底,再拖下去他倆就真成大齡青年了,而且姑姑說,」他突然笑得不懷好意,「姑姑說景心再大的話要孩子就會難生產。」 聶染青的臉「騰」地就紅了起來,含糊地「哦」了一聲。 習進南摸了摸她的臉,再次輕笑了一下,說:「起床吧。」 第二十一章 他們結婚以來,關於孩子的問題還從沒有商量過。聶染青不提,習進南也是不提。但是兩人在面對雙方父母越來越頻繁的明示暗示時,卻又能很默契地達成統一戰線,習進南負責對付習家父母,聶染青負責忽悠聶父聶母,而且效果還很好,至少他倆被詢問了這麼多次,還沒有一次下過確切的保證。 所以今天早上習進南隱隱暗示的話,讓聶染青有點心慌。 她一直認為習進南也是並不著急要孩子的,最起碼她都還沒畢業,最起碼他也並沒有表示有多喜歡小孩子,最起碼她覺得現在兩個人生活比三個人更加穩定。 聶染青看著餐桌對面慢吞吞擦著嘴角,依舊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的習進南,暗自深吸一口氣,也努力表示出波瀾不驚。既然他不挑明,那他倆還是不要在這個問題上搞內訌的好。 習進南組織行程如同管理公司,先決策方案後諮詢意見,聶染青看著他那張淡淡的臉,明明就是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樣兒,她在心裡一撇嘴,就算再尊重群眾意見他那也是獨裁。 晚上聶染青和姚蜜通話的時候,後者作為習進南的鐵杆粉絲,毫不猶豫地拋棄了多年的友誼,仗著聶染青瞧不見打不到,在那邊兀自笑得倡狂:果然不愧是習進南。聶染青你就認了吧,從生下來你就是個被管的命。原來跟陸沛在一起的時候,你跟在他後面走。現在和習進南結婚了,連離家出走都這麼憋屈。等習進南主動飛過來了,你還是沒能掌握主動權。做人能像你這麼失敗的,也真是太難得了。 聶染青憤憤,我叫聶染青,不叫楊白勞。 姚蜜說,這可說不定,說不定你是哪家孩子抱養的,原來就姓楊呢。我今天看了檔特神奇的電視節目,說姓名很能決定命運啊。 聶染青微笑,哦,姓名決定命運啊。那是不是也能這麼理解,比如你蜜子,你要是取個比較嫵媚的名字,像什麼蝶啊水啊黛玉啊襲人啊,說不定人家單沖著你這名字就看上你了。這叫什麼來著,啊對,標題黨。興許你命格就因此多轉了那麼幾圈,你的新郎就在幾圈之外的錶盤上等著你也說不定啊。 姚蜜痛處再次被戳到,導致的後果就是聶染青看到她的頭像迅速變灰。 聶染青笑,正要關掉對話方塊,習進南正好走過來,瞅她一眼:「聊什麼呢,笑得這麼狡猾。」 剛剛的話題能告訴他才怪,可是習進南又一向不好忽悠,聶染青看著他的神色,索性合上筆記本,理直氣壯地說:「秘密。」 聶染青和習進南在香港晃悠了兩天,聶染青甚至覺得,就這麼待在一起,感覺似乎也不錯。 幾日以前聶染青和姚蜜剛到這裡的時候,曾經因為向左走向右走弄得焦頭爛額。第二天兩人學乖了,下了樓就直接上的士。 習進南的方向感極好,這點聶染青同樣很是佩服。對於聶染青來說,認路比識字都難。她覺得習進南在沒有太陽沒有月亮一片烏雲籠罩的時候仍能認出南北東西實在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於是在回酒店的路上聶染青隨手一指:「那是哪個方向?」 習進南隨口一回:「東。」 「你怎麼知道?」 習進南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對面的夕陽,連嘴都懶得動。 傍晚時分人多車也多。兩人路過一家看起來很有特色的餐廳,習進南掃了一眼接著走,聶染青卻拽住他往裡面拖,習進南看了看她拽著自己袖子的手,嘴角勾了勾,任由著她拉了過去。 餐廳裡的人也不少,但是他倆比較幸運,來的時候一對夫妻剛走,而且位子也很好,還是靠著窗子。 餐廳裝飾很有一套,飯菜卻是一般。習進南吃了一口,瞥了她一眼,也不說話。聶染青吃了一口,回瞥他一眼,然後淡定地喝著果汁。習進南慢慢地吃菜,整張臉都寫著「不好吃」三個字。 聶染青心虛地閉嘴喝果汁,鄰座突然坐下一位穿著時尚的冷豔女子。 女子把墨鏡摘下來,露出一張精緻的臉,只是臉上沒什麼表情,白白浪費了姣好的面龐。 其實聶染青對這樣的女子倒一向很景仰,她們對什麼都能表示出一副高高在上,不悲不喜的模樣,聶染青活了二十幾年,這一點從來沒及格過。她對這種她難以望其項背的女子總是有一種很朦朧的感覺,就像是十幾歲的女青年對文藝總是有種莫名的崇拜。她小時候還曾經夢想做一位律師,穿著很漂亮的正裝在法庭上唇槍舌戰,直到後來姚蜜打擊她,就你那張嘴,除了辯論別的都行,想了想又補充,哦對了,還除了接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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