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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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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情自然地往外走,剛拐出去就給習進南打電話。簡直不可置信,他竟然敢把卡給凍結了!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來,聶染青甚至還沒組織好語言,只聽到那邊一個低沉聲音:「喂?」 聶染青氣急敗壞,剛剛在店裡窘得不行:「習進南!」 那邊口氣倒是很悠閒:「嗯?怎麼了?」 聶染青憋著一口氣:「你把卡都給我了,你憑什麼還給凍結掉?你是破產了還是喝醉了?」 習進南倒是一點兒都不急,話還是慢悠悠的,卻洩露了一絲笑意:「唔,我只說我把卡送給你了,可沒說裡面的金額都是你的。」 聶染青這下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奸商!百分百的奸商,這也太陰險了! 習進南笑意不減,還是那句話:「請問你什麼時候回T市?」 「我餓死也不回去!」說完還不足以排解心中怨氣,聶染青沖著手機惡狠狠地給習進南下定義,「你個小氣鬼!」 她連回去的機票都成問題,怎麼回去?學兩萬五千里長征還是學唐玄奘西天取經? 那邊聲調還是淡淡的,慵懶的態度讓聶染青更加冒火:「那也行,我去接你。」 「習先生不必這麼勞累奔波,」聶染青的話涼颼颼地,「您只要把卡解凍了就行。」 習進南再次笑,一個字一個字地挑戰聶染青耐心極限:「我就不。」 聶染青果斷地掛電話。 她一個人坐在小店裡喝著冷飲,剛剛氣得汗冒了一層又一層。冷飲很快被喝完,正打算離開,習進南的電話卻又打了過來。 「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我在香港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聶染青現在總算回過味兒來,合著他憑著一張卡,能辦到的事還真是不少。 習進南耐心解釋:「我剛剛在深圳機場,現在正往香港這邊走。」 半個小時後,聶染青坐在酒店大廳,冷眼看著習進南走進來。 遠遠看去,習進南一派衣冠楚楚,身材修長,步幅優雅。他很快就找到她,似乎是微微一笑,然後就朝這邊走了過來。 他在她面前站定,低頭看著她,嘴角帶著淺淡的笑意,眸子倒是很清亮,下了飛機竟然也不見疲憊。剛剛前進一步,怒目相向的聶染青就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可惜靠椅不給面子,她貼著椅背看著他,兩手抓著扶手,還不忘示威般地「哼」了一聲。 習進南笑意盎然,臉頰邊都有隱隱的酒窩,「得了得了,不要用一副想吞了我的眼神看著我,唔,」他忽然俯下身,笑得狡猾又愉悅,「回到房間會讓你吃掉的。」 聶染青的臉迅速變紅,推開他就走。 聶染青原來住的是單人間。習進南一來,條件理所當然的改善。辦理完手續進了房間,聶染青板著臉問:「你休假了?跑這裡來?公司呢?」 習進南故作驚訝:「總部就在T市呢,你不知道?」 聶染青一個沒忍住,終於還是破功笑了出來。 習進南的興致似乎很好,話都比平時多了些。聶染青和他一起去吃晚飯,餐廳氣氛很好,也很優雅別致。服務生禮貌地遞過菜單,笑容可掬的態度讓聶染青都不好意思不微笑。菜單被習進南翻得漫不經心,他問:「想吃什麼?」 做飯的人都知道最難做的飯叫做隨便。聶染青看著他泰山壓頂不變色的神態,刁難的興致一下子湧上來,擋都擋不住:「隨便。」 習進南看了看她笑容滿面的樣子,繼續翻菜單,指著幾道菜說:「就這些,謝謝。」 菜還沒有端上來,習進南問:「明天想去哪裡?」 不提還好,提了聶染青就想起今天發生的糗事,看著他微微笑的模樣,怒氣又升到心頭上一小撮兒:「我今天本來看中一個包,結果您的信用卡被停用了,我沒買成。」 習進南笑意加深,柔聲道:「那明天去買?」 聶染青輕輕靠著椅背,睨著他,努力做出一點有氣勢的樣子,鼻子裡發出一個「哼」。 誰知習進南卻笑得更加厲害,忽然伸出一隻手,隔著桌子捏了捏她的鼻尖兒。 「寶貝,下次想斜眼看我的時候,記得把眼眯起來,那樣更有點氣勢。你這樣,」他似乎是強忍著笑意,頓了頓繼續說,「除了可愛,就是很可愛。」 有習進南自動自發地安排行程,聶染青基本什麼事都不必再操心。兩人吃完飯回到酒店,習進南去了浴室泡澡,她一個人一邊上網一邊想,她跟他就這麼和好了? 聶染青現在基本算是身無分文,就沖這個,也不能得罪這位大金主。經濟果然就是命脈,她關掉電源,還是覺得無力,出走的結局這麼悲慘,若是被姚蜜知道了還不定怎麼嘲笑她。 聶染青把頭埋在枕頭裡,習進南走過來的動作很輕,她甚至都沒聽見。眼前忽然由暗轉明,一睜眼正對上他近在咫尺的俊臉。習進南的頭髮還在滴水,聶染青瞅著他,他也看著她,聶染青忽然笑得像貓一樣,轉了轉眼珠子,拿過手機調出那張粉色小豬的壁紙,指給他看:「好看吧?」 習進南被她的動作弄得莫名其妙,狐疑地看了她半晌,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聶染青難得能看到習進南略略迷惑的表情,此刻笑得幾乎岔了氣。 她這樣無視他地笑,還不理會他,終於成功地讓習進南微微惱怒,接著聶染青就被鎖在他懷裡。習進南站起身,假意一鬆手,聶染青就嚇得趕緊摟住他的脖子,接著就恨恨地看到了習進南心滿意足的笑。 她咬牙切齒,手在他的頭髮上蹭了兩下,然後使勁往他的睡衣上抹,又怕水抹得不夠多,還重複了兩三遍。她在他懷抱裡亂動,兩人又緊密貼著,終於導致習進南的眸子漸漸轉黯,他一個翻身,聶染青便被他壓在身下。 他撐在她的上方,擋住了她眼前一片天地。他微微地笑,啄著她的額頭,然後一寸寸地往下,每個地方都不放過。聶染青暈得七葷八素,他卻在吻到脖頸的時候戛然而止。 聶染青稍稍清醒了些,開口才發現聲音沙啞了很多:「呃?」 習進南上前仔細地看著她,眼神對著眼神,鼻子對著鼻子,嘴巴對著嘴巴,兩人呼吸相聞,半晌,習進南輕輕歎氣,聲音低到幾不可聞:「就這樣吧。」 「……哪樣?」 習進南笑意擴大了一點兒,一手撫上她的耳垂,一手熟練地扯下所有的障礙物,聲音含糊不清:「唔,就是這樣。」 早晨醒來的時候聶染青腦子裡一片亂七八糟。習進南的胳膊牢牢鎖著她,聶染青想動非常困難,他似乎睡得很熟,她又不好吵醒他,只好大睜著眼望著天花板。 兩人結婚就快三年,習進南的心思雖然很難猜,但是性子還算好懂。其實習進南很少會管別人的閒事,讓他去發揚雷鋒精神更加不可能。聶染青跟他在酒吧相遇的那晚,他的騎士舉止,大概和她那天去酒吧是一個性質,說好聽點是一時興起,說得難聽就是抽風。 聶染青記得有次故意問他:「你是不是總會這麼做雷鋒?見到女子有麻煩就打抱不平?」 那時他倆正賭氣,習進南沉著一張臉,只看報紙不看她,對這個問題似乎很不想回答,只是淡聲道:「那我得娶多少老婆?」 聶染青一愣,接著笑得幾乎直不起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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