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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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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在哪兒?貴不貴?什麼時候可以去看看呀?"唐沁甜問,本來覺得百無聊賴,能找到一個人說話真是很開心,"咦,你的眼睛腫了。" 杜蔻索性不低頭躲藏自己的眼睛了,直視著她:"你的眼睛也腫了。" "咱們真是有緣分。"唐沁甜笑起來,"我昨天看《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就是徐靜蕾導演的那個,哭了一夜。" "有那麼好看嗎?" "是啊,挺不錯的。主要是原著就好。"唐沁甜交出了自己的秘密,當然有權利追問,"那你呢?" "我沒事。我媽來了,鬧了我一個多星期沒睡好。" "伯母來了?出什麼事了?" "她有毛病。說是天天在家夢見我死了,非要我跟她回去。"杜蔻皺起眉頭。 "可能人老了都這樣,"沁甜忍不住笑起來,"好迷信。" "她是老了,去我住的地方,每天上樓上得氣喘吁吁的,我都奇怪,怎麼一下子老了呢?她以前那麼凶。"杜蔻淡淡地說。上次見她時,她耳朵上才三副耳環,唐沁甜這次發現增長到了每邊各四個洞,都塞著精緻的鑽飾。 杜蔻吃完就告辭走了。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唐沁甜吃得很慢,把湯湯水水全喝個底朝天,然後慢慢踱著步回家。一路都是廣州人稱"走鬼"的小販,她在一個小攤前挑了兩張盜版DVD,想著等下打發無聊的夜晚。 "我一心想著你,在心靈深處始終單獨和你待在一起。一坐一整天,回想每一次見到你,每一次等你的情景。"今天,她把這句話從公司的Auto Office系統上發給了陳優。他當然沒有回復。婚紗照也照了,就要結婚了,她也答應了予非儘快辭職去深圳,可是,她還是活在自己的心魔裡,無法擺脫陳優的影子。她吃飯,她睡覺,她活著,都是為了再見到他。她吃飯時想著他,她睡覺時想著他,她坐車時,臉貼在窗玻璃上,一言不發地重播他們在一起的情形,她做愛時……她和予非做愛時,她告訴自己那個人是他。要不,她怎麼去接受別人的身體呢? 我要結束這一切。也許去深圳了,離他遠了,見不到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都說時間是萬能的醫生嗎?唐沁甜突然站住腳,發現自己已經到樓下電梯間了。這條路好短,其實剛才應該在外面再走走的。 她上了電梯,掏出鑰匙,機械地按下29。寂寞就是一個人待在家,房子好大。夏予非昨天說得好好的,拜訪完客戶明早再走,卻突然改變主意跑了。唐沁甜找來花瓶,灌好水,把花剪好插進去,故意哼著歌兒顯得很輕鬆,然而歌才哼了半句她停了下來。 餐桌上那個半圓的魚缸裡,第三條魚死了。 又是星期一。為什麼我的魚總是在星期一死?它們也有星期一綜合征嗎?為什麼總是這麼巧!唐沁甜突然心裡一陣陣發毛。 23. 投票只是蠢人的遊戲 譚振業問了兩遍莊可妮:"你去的時候陳博士在實驗室?" "在呀。他在跟幾個技術員說事兒。" "跟他說了我們都在等他嗎?" "說了呀。" 譚振業對周韌說:"你給他打個電話。我們三個人在等他,一分鐘就成了三分鐘了。" 周韌拿起會議室的分機,撥通陳優那邊的電話:"老陳,我們三個屠夫在等一隻豬……"這是一個普通麻將三缺一的笑話,可是這個時候說出來簡直是找抽。 譚振業厭惡地轉過頭去,像躲避差點一腳踩上的一堆屎。他對自己的這些手下大為不滿,為首的就是這個周韌,既愚蠢又自我感覺好得過分,最近私下裡還找譚振業兩次要求加薪,還大有"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威風。一點都不明白如果他要走,譚振業倒是真心實意願貼一筆,作為送瘟神的鞭炮費。還有陳優,是匹難以駕馭的純血馬,能跑出驕人的成績,可是自己得跟著他的馬頭去轉!至於老黃,雖然唯唯諾諾沒有一點經理人的殺氣,可作為一個財務經理,並不需要太多的創新和膽識,聽話也就算了--哪能隨便用一個不熟悉的魔鬼來代替一個熟悉的魔鬼? 陳優一邊上樓來一邊還在接一個漫長的電話,在會議室門口踱來踱去打個沒完。譚振業他們幾個不耐煩地變換著各種坐姿,好半天才等到陳優進來,把門關上。 "昨天,我讓人把劉夏的簡歷給你們每人送了一份……"譚振業看他終於放下手機坐下來,壓住火氣開始開會。 "劉夏我比你熟,"陳優打斷他說,"哪用得著簡歷。他酒量比我好。" "美寧正式宣佈轉產了,估計是做著美夢呢,希望能有人收購。"譚振業說,"這是我們的大好時機。我想七月份就上劉夏帶來的'睾酮檢測試劑盒'項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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