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南，愛在北(70)_端木搖

七〇

　　從浴場出來，兩人來到保齡球館。李總舉著球，朝謝放笑說：「好久沒有出來玩了，肯定不如你。」

　　謝放坐著，謙虛道：「我不太打保齡球，很爛的。」

　　李總轉身拋出保齡球，全中，謝放大聲鼓掌：「李總寶刀未老，我很有壓力啊。」

　　謝放也拋出一個球，也是全中，李總哈哈大笑：「年輕人不老實，對了，那個薇兒夠味道，又懂事又乖巧，可以算是一個紅顏知己，謝謝你啊。」

　　說畢，李總拍拍他的肩膀，又繼續玩。其實謝放根本不認識薇兒，李總看上薇兒應該說是緣分。他拍起馬屁：「謝我什麼，那是李總的個人魅力征服了她，怎麼樣？想一直玩下去？」

　　李總的臉上橫著自負的、偷腥的笑容：「如果薇兒一直這麼懂事，為什麼不玩下去？老婆又沒發現！」

　　謝放忽然玩起深沉：「有時候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這樣不是害了大嫂嗎？」

　　李總又拍拍他的肩膀：「別人這麼想，我不奇怪，你會這麼想，我絕對不相信！對了，你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國際家居城的銷售。」

　　謝放拋出一個漂亮的球，立即轉身，看也不看中了沒有：「有李總坐鎮，我擔心什麼？我相信李總會妥善處理這件事的，因為李總是成功的企業家，而成功的企業家怎麼會讓企業無法生存呢？」

　　李總開懷大笑：「你說得很對，我是企業家，我要賺錢，不過，現在這個遊戲，怎麼玩下去？我怎麼讓企業生存下去？」

　　謝放拿起冰茶灌下喉嚨，接著正色道：「李總，你要我說真話？」見他鄭重點頭，謝放坐下來，擺出地產操盤手的專業架勢，「國際家居城有了知名度，但是美譽度很糟糕，因為這是一起嚴重的血案，對項目的負面影響無法估量，如果要順利地銷售，必須做足功課。」

　　李總聽此，心底一沉：「要做哪些功課？」

　　謝放見他臉色凝重，知道他快要上鉤了，於是分析道：「對於一個企業來說，二十萬多不多？李總你想想，國際家居城的總銷多少？商鋪加上酒店公寓，兩億，二十萬與兩億相比，簡直是九牛一毛。如果用二十萬來賺兩億，李總覺得值不值得？」

　　李總顯然聽進去了，沉思道：「這樣說來，是很值，不過如果開了先例，以後會很麻煩，而且真的打官司，我們未必會輸。」

　　謝放早已料到他會這麼說，輕鬆答道：「李總可以制定出相關的賠償制度，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按照制度來辦，誰也不會多說什麼。」

　　李總點點頭：「也對。那就是賠償二十萬了？那……輿論會不會又說開發商迫於輿論壓力，不得已才答應賠償的。」

　　謝放故作冥思苦想的樣子，心中卻是直樂：「嘴巴長在別人的臉上，阻止不了的，而且我們做了該做的事，問心無愧，不怕輿論。賠償二十萬還不夠，還要在工地上舉辦一次拜拜，奠基亡靈，讓那些相信風水的投資客和購房者安心、放心。」

　　李總疑惑地問：「拜拜？可以嗎？城管會不會管？」

　　謝放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不會，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拜拜，不過要發揮其應有的作用，到時招呼鹿城房地產界的各種媒體現場報導，還要在《鹿城日報》上刊登一篇報導，也算是開發商對這起事件的了結和交代。這樣一來，項目美譽度有所提升，購房者對國際家居城的抵觸心理也會消除很多。」

　　聽完，李總慢慢笑了：「謝總不愧是鹿城地產界精英啊，難得你這麼為我著想，不知於你有什麼好處？」

　　謝放臉不紅心不跳地看著他微笑：「我只要國際家居城順利結案，拿到應得的傭金，更希望和李總繼續合作。」

　　李總舉球做好拋出的姿勢：「繼續合作，當然沒問題。好，這次我聽你的，用二十萬賺兩億。」

　　又是全中，謝放的眼睛深處漫起深沉的愜意。

　　打完保齡球接著是吃飯，謝放回到家已經九點了。蘇搖正在網上看電影，他偷香一記，拿了睡衣去洗澡，出來後看見她仍是剛才的姿勢，於是從酒櫃裡拿出一瓶1990年的紅酒，倒了半杯給她：「在看什麼？」

　　蘇搖拿著高腳杯慢慢地喝，仍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蘇菲·瑪索的《忠貞》。」

　　螢幕上正上演著男女激情戲，謝放撥開她的睡衣，揉著她的肩膀：「你就這點兒出息，居然看情色片。」

　　蘇搖拿開他的手：「你出去看電視，別煩我。」

　　謝放飲盡紅酒，擱下杯子，一把抱起她，直接回到臥房，把她放在床上，急躁地扯著她的睡衣。蘇搖知道他想做什麼——每晚都是如此，除了她不方便的那幾天。她制止他，戲謔地笑：「你就這點兒出息，我要去看電影。」

　　謝放箍緊她的身子，在她的鎖骨、酥胸上落下燙人的啃吻：「是啊，我就這點兒出息，被你吃得死死的。」

　　蘇搖被他吻得全身酥軟，不由自主地扒下他的睡衣，嘴裡仍是不饒人：「喂，到底是誰吃誰啊……」

　　謝放緩緩地進入，在她耳畔竊竊低喃：「你吃我……」

　　五月十九日，P·派拉蒙提案的日子，龍禦集團會議室裡座無虛席，集團的高層約有七八個人，盛放機構就謝放、朱建鋒、蘇搖前來，三人分章講解。寧淡忙裡忙外，協調盛放機構準備投影儀和筆記型電腦，接著關上燈，坐在霍總身旁，低聲道：「霍總，可以開始了。」

　　此次相見，蘇搖終於見識到寧淡在工作中的幹練氣度，黑長褲白襯衫，柔媚的卷髮變成俐落的直發，修出她簡練而明快的工作狀態。蘇搖輕歎，心裡開始欣賞寧淡身上洋溢的獨特氣質。

　　回過神，蘇搖開始簡短的禮貌性序章講解，謝放接過話頭，講述2008年上半年全國房地產市場概況、產業政策對房地產業的影響、鹿城宏觀環境和鹿城2008年樓市解析。

　　他總結了今年上半年的樓市：「根據對市場的分析和現在中國發展階段房地產的作用，總體來說，出現小拐點可能性很大，大拐點可能性很小，當然不排除少數城市出現大拐點，因為房地產市場是區域性的市場。但是宏觀態勢來看，整體房價漲得很快，不是理性的，現在增幅下降也是一種理性。」

　　他接著分析2008年下半年的趨勢：「對於今年下半年的房地產走勢，不少開發商和專家都認為行業仍處於『理性回歸』階段。經過2007年下半年以來的市場清冷，以及各種宏觀政策效應的集體爆發，應該說房地產業從各方面都得到足夠的教訓，所以下半年應該還是處於理性回歸階段，2007年的市場火爆情況不可能再出現。未來6-12個月內，全國房地產市場將會出現不同的走勢。比如說，沿海地區、也就是近幾年價格上漲比較快的城市一定會有調整；而二線、三線或四線城市，由於房價穩定小幅增長，所以何談大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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