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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兩天之後,《鹿城晚報》又刊出一篇橫空出世的頭條,《以命換屋——保安一家將於08年10月入住維也納花園》,報導上說,老劉喪禮之後,住在鄉下的妻子接受了開發商贈送的150平方複式洋房,其孫大學四年的學費將由開發商支付,如果成績優異,贊助其留學歐美。老劉妻子還在報導中說:再多的錢也買不回一條人命,我們失去了親人,給我錢給我房子,我也不想要,但是,如果老劉看到孩子能夠上大學、到美國讀研究生,他在九泉之下,會很欣慰的。

  鹿城再次掀起軒然大波,有說開發商無良無恥、借機炒作的,有說台商枉顧人命、只知人名幣的,也有說開發商還有一點良知的,更有人說開發商和盛放機構披著羊皮作秀……

  無論是業界,還是普通民眾,都在討論這個房地產開發商、代理商、甚至台商的道德良知,更有尖銳的批判者提出企業的責任與使命等等論題,短短數天,開發商、盛放機構與維也納花園聲名鵲起,已經達到家喻戶曉的境界。

  在這些煙幕的背後,張總、陸天盛和謝放在辦公室看報導、抽雪茄。

  第十九場 心枯情話,當我遇上你

  如此擲地有聲的詰問,謝放被震住了——他從未想過,戀愛之後是不是結婚,是不是水到渠成地喜結連理。而蘇搖並不像寧淡拿得起、放得下,之前的逃避,就已經表明她是一個注重結果的女子。

  「你好,你是哪位?」蘇搖正在做飯,聽到手機響了,急忙關火跑過來接通電話。

  「我是喬正業,不記得我了嗎?」手機裡的聲音很陌生。

  「哦,是喬經理啊,我正在做飯,有什麼事嗎?」蘇搖不鹹不淡地說。

  「沒事,就是突然想聽聽你的聲音。」喬正業低笑。

  「那現在聽到了。」蘇搖的言外之意是:聽到了可以掛了吧。

  喬正業仍是笑,對於她委婉的說辭不予理會:「最近在忙什麼?聽說盛放發生了一些事,你沒事吧。」

  蘇搖看見謝放朝自己走過來,連忙走到陽臺上:「謝謝關心,我能有什麼事呢,呵呵。你呢?鹿城房地產企劃界的喬大魔頭在忙什麼項目?」

  喬正業一聽這問話,立即來勁:「有一個新簽約的項目馬上要啟動了,很忙很忙,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謝放從背後抱住她,撩起她的卷髮在側頸上吻下來。蘇搖一邊閃躲著他刻意的糾纏,一邊集中精神應付:「哦?在喬經理手下做事,永遠不會擔心餓死。是什麼項目啊?住宅還是商業?快要推廣了吧。」

  喬正業笑說:「我怎麼感覺你是專業的間諜。」

  蘇搖知道謝放是故意騷擾的,便轉過身狠狠瞪他,卻沒料到被他直直地抱起來回到客廳的沙發上:「你說對了,我的同事給我一個封號,盛放頭號間諜。」

  喬正業興趣地問:「頭號間諜?為什麼?」

  蘇搖被他強制性地抱在大腿上,根本無法動彈:「盛放的老闆是臺灣人啊,我是廈門的,聽得懂台語,所以是頭號間諜咯。」

  喬正業朗聲大笑:「原來是這樣的,蘇搖,改天請你吃飯,不知道你會不會賞臉。」

  謝放握住蘇搖的小臉,兇神惡煞地盯著她,朝她搖搖頭。蘇搖揮掌過去,蒙住他的鼻子:「喬大魔頭請客,我怎麼會不賞臉呢?不過最近比較忙,總是被某些人某些事糾纏著,走不開。」

  喬正業卻說了一句話,讓蘇搖很是噴飯:「蘇搖,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誠意?」

  蘇搖趕緊說:「不是,當然不是了……」

  喬正業搶先道:「如果你現在過來,我立即給你一個新項目,對你來說,這個項目很有挑戰性,直接的競爭對手就是維也納花園。」

  蘇搖發覺謝放靜靜地抱著自己、朝自己猛眨眼睛,當即明白他要她獲取這個重要的情報,於是謹慎地問道:「不會吧,這個新項目在維也納花園的附近嗎?」

  喬正業似乎很想向她表達自己的誠意:「在##路上,我聽開發商老總說你們也做過提案,我想那提案應該是你做的,後來,他看過我們的提案後就跟我們簽訂合同。」

  蘇搖索性承認:「沒錯,是我做的,啊……我正在做飯,燒焦了,我先掛了,不好意思,改天再說。」她乾脆地掛了電話,因為她發現謝放的臉孔大有風聲鶴唳之勢,她小心翼翼地說,「他說的新項目,可能就是我們做的『花間集』。」

  謝放沉默不語,更緊地抱著她。

  蘇搖掙脫下來,驚見他的眼神似要吃人,不由得忐忑不安:「我去做飯,再等十分鐘就可以吃飯。」

  謝放輕輕點頭,繼續沉思。蘇搖一邊炒菜一邊想著今晚也許會發生一些事,果然,沉悶的晚飯後他就出去,也沒說什麼事,不過她肯定不會很早回來的。

  確定寧淡在家後,謝放開車來到青江秀韻。其時寧淡已經沐浴完畢,穿著性感的絲綢睡衣坐在沙發上等他,茶几上是兩杯香氣四溢的咖啡。他坐電梯上來的時候,但見大門敞開,她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寧淡雙腿交疊,示意他隨便坐:「謝總,要喝咖啡嗎?」

  謝放在心裡讚歎她的鎮定,很有風度地坐下來:「咖啡都準備好了,你應該知道我今晚來此的目的。」

  寧淡杏眸微眨:「我向來冰雪聰明,不過謝總已經將這裡的一切遺忘,今夜突然來訪,倒是難倒我了。」

  謝放端起咖啡,陶醉地嗅著,並不急著喝:「寧淡,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寧淡攏了一下微卷的長髮:「有,很多,不知道謝總有沒有足夠的耐心聽我說。」

  謝放喝了一口,擱下咖啡杯:「我洗耳恭聽。」

  甯淡也優雅地端起咖啡:「這咖啡味道如何?」

  謝放故作深沉地回味:「很不錯。」

  寧淡見他急著知道事情的真相、又不敢太過急躁的模樣,說不出的痛快:「你是不是想知道,譚總這個項目為什麼被風尚簽走了?」

  謝放目光一閃,冷靜道:「我很想知道,你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寧淡柔嗲的聲音令人筋骨酥然:「謝總應該聽說過,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也許,我就是那個蕭何。」見他不作一詞,她淡笑,「剛開始,我跟譚總說,盛放可以讓你這個項目家喻戶曉,後來,我又跟譚總說,風尚可以讓你這個項目賺到更多的錢。謝總你應該知道,作為開發商,最直接的利益就是效益,如果風尚能給他更好的效益,他有什麼理由不跟風尚合作呢?」

  謝放眼角微抽,語氣卻是淡淡:「原來如此……譚總這麼信任你,真是難得,想來你也是費了不少功夫。」

  以甯淡的智慧,怎會聽不出此種夾槍帶棒的話?他的話外之音無非是說她「伺候」男人的功夫很是了得。她已經不在意他的冷嘲熱諷,笑吟吟地看著他:「所謂蕭何,便在於此!謝總,這個局,漂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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