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情在南,愛在北 | 上頁 下頁 |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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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 曖昧,欲望刀尖 我的朋友蘇搖說:我跟他,沒有愛情,只有纏綿;沒有真心,只有遊戲。也許,我有愛情,我有真心。可是,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他根本沒有,他媽的,他沒有! 我是葉落,經常遊蕩在鹿城的大街小巷。十八樓的窗外,都市的燈火輝煌而曖昧,而夜空看不到星光的傳說。好吧,從這個午夜開始,我要講述一個關於一個三十二歲男人與一個二十六歲女人的故事,一個關於男女情愛的纏綿遊戲。 有人說,他並不愛她,非要說愛的話,大概只有三分。 也有人說,她並不是真的喜歡他,她看上的,只是他的錢。 還有人說,他們肯定沒有結果的。看看鹿城的男人,哪個不是一個老婆、若干個情人? 我的朋友蘇搖說:我跟他,沒有愛情,只有纏綿;沒有真心,只有遊戲。也許,我有愛情,我有真心。可是,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他根本沒有,他媽的,他沒有! 那麼,我將陸續地敲下蘇搖的故事,請不要悲傷,這只是一個尚未看到結局的故事,即使故事是真實的。 「蘇搖!」 蘇搖走出玉山新村大門,正要走向喜士多便利超市時,卻聽到一聲熟悉的喊叫。她的心一陣「咯噔」,她慢慢地轉頭回望,尋找著一張熟悉的面孔、一個細高的身影,卻沒有發現。正要邁步,又聽到一聲喊叫,她側過身子,看見他從對面橫穿馬路走過來。 此時已是夜裡八點,玉山新村大門外的玉山街人流繁密,街道因不寬闊而顯得車水馬龍。便利店裡透出的陰白的光灑在街道上,像是一層細細的白雪。他快步走來,昏紅的光與陰白的光在他臉上詭異交織,使那瘦削的臉變得熟悉而陌生。 陌生的怒氣。 寒冬十二月,蘇搖一陣寒戰,她忍不住裹緊了身上的黑色大衣。 他站在她面前,沉默著。一串鈴聲清脆而過,各式顏色鮮亮的轎車在夜風中招搖而過。 他是她的現任男友,高易松。 蘇搖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開口。是她對不起他的,既然他發現了她刻意隱瞞的行蹤,那麼就只有乖乖地等待他的裁決。只有一樣,她不能答應。 高易松惱恨地瞪著她,終於開口:「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 蘇搖只是沉默。他有點生氣地說:「你沒有回廈門,你一直在鹿城,是不是?為什麼要騙我?說啊,為什麼不說?」 蘇搖深吸一口氣,抬頭直視著他答道:「我回廈門了,待了五天就回來了。」 高易松陡然提高了音量:「你說你爸爸生病住院了,為什麼不在老家多待幾天?為什麼這麼快就回來?為什麼不回家?」 蘇搖閉了閉眼睛,輕輕地說:「沒有那麼多為什麼,我想回來就回來。」 高易松冷笑一聲,眼中的眼白脹得微紅:「沒有為什麼?你情願住在匯匯家也不願回家?還是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蘇搖仍是一臉的平靜地答道:「見不得人的勾當?或許吧……」她心中一痛,狠下心來,「也許你已經知道了,是的,我背叛了你……我下賤、無恥……」 高易松通紅的眼中流瀉出痛苦與憐惜:「你告訴我,是不是你爸爸的病情很嚴重,需要高額醫療費,所以你才到佰老匯?」 爸爸根本就沒有病,爸爸將她騙回廈門,是因為他賭博欠下十五萬人民幣高利貸,爸爸被放高利貸的人打得滿身是傷……媽媽淚已流幹,她向女兒苦苦哀求,讓女兒一定要設法弄到十五萬。 蘇搖恨啊,為什麼爸爸好賭?為什麼說了那麼多次還不收手?可是,再恨,再狠,也無法對父母不管不顧,任憑他們自生自滅。她含淚北上,在火車上狠下決心——怎麼樣也要先弄到十五萬再說。 蘇搖呵呵冷笑道:「我爸爸的病沒有大礙,前幾天已經出院了。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在佰老匯上班,接下來該怎麼辦,你應該知道了。」 高易松不相信,不相信追求一年、相戀一年的女友會提出分手!他那麼愛她、呵護她、遷就她,卻換來她的背叛與自甘墮落……可是,他的搖搖不會平白無故地去夜總會上班,她一定有原因,一定有苦衷。 他握住她冰涼的手,柔情脈脈地看著她說道:「搖,不要去夜總會了。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不介意……只要你不去那兒上班,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我是你的飼養員,每天為你做晚飯,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我們已經說好了,明年情人節,我們去領證。」 是的,再過兩個多月,蘇搖與高易松將會結束同居生活,攜手步入婚姻。即使他並非是她愛得刻骨銘心的那個男子,卻是一個適合結婚的男人,因為他經濟穩定,會過日子,體貼專情。 一年的感情,雖是平淡得無甚波瀾,卻也是細水長流,一點一滴的溫馨、一絲一毫的情愫,慢慢地累積、沉澱。她習慣了依賴他,她無須操心家裡的任何事情,只需拿一份穩定的薪資,做一個平凡的妻子。 想起一年來日夜相擁的情景,蘇搖雙眼濕潤了:「不一樣了,我已經不一樣了……」她語氣變冷了,「當初你追我,其實……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你說無論如何你都不會放棄,我才答應與你交往。我是被你的誠心感動,而並非喜歡上你。我剛剛畢業一年,而你已經工作三四年,與你交往,我就可以過上安定的生活。」 高易松無法相信這樣的真相,更是無法承受:「不,不是這樣的,你騙我!」 幾個行人停下來觀看這一幕並不新鮮的街頭電視劇,津津有味地聽著他們精彩的對白。高易松眼睛一瞪,行人立即訕訕地走開了。 蘇搖狠下猛藥:「就是這樣的。我是一個很現實、很勢利的人,與你在一起,我不必租房子,我可以過得很好很安穩,我就是這樣的……現在,你還是那樣,原地踏步,工資就那麼一點兒,我已經不滿足了。我要名牌服裝、名牌化妝品,你根本就養不起我。」 高易松似乎恍然大悟道:「你去夜總會唱歌跳舞,就是要釣一個金龜婿?還是釣一個鑽石王老五?」 蘇搖不置可否。他雙手扶上她的肩膀,大叫道:「別傻了,去夜總會的男人,都是逢場作戲!你釣得到他們的人,釣得到一輩子的幸福嗎?」 蘇搖譏諷地冷笑道:「跟你結婚,就會一輩子幸福嗎?」 高易松似乎看到了希望:「只要你聽話,只要你跟我回家,我會給你幸福!」 蘇搖推開他的手,冷嘲熱諷地說:「在我的眼中,幸福是用名牌堆起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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