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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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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瞬間便背上了巨大的包袱,又好像是預見到了什麼不好的可能性,只是幾天,她甚至連吃飯的時候都會想起關於這件案子的具體操作來。 而面對她這樣的異常,甚至連沈小瞳都笑她神經過敏,一個勁兒地要她平常心,平常心:「不說持尚方寶劍也算是拿到了免死聖旨了,安夏你還這麼緊張,會讓我覺得你在逞餘情未了的小女生習氣。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在喜歡的人面前,越難的事情越要做到最好?」 她笑笑:「我還真不是,只是這專案太大了,又涉及到政府臉面,總是要好好對待。」 「對了,定標日期臨近,那他最近有沒有和你打電話?有沒有和你說什麼內部消息?」 安夏別過頭:「沒有。」 是真的沒有。 那次尷尬的聚餐仿佛是他們關係的分水嶺。在此之前,他們還多多少少有幾次聯繫,雖說不上密切,但也有說有笑,有來有往,那樣的感情,比同事更熟一些,仿佛真的可以稱作朋友,也可以說,就是那樣的交往,給了她幻想和希望的勇氣。可是自從那次聚餐,他們便像是不識一般,他再也沒和她說過一句話。安夏不敢告訴沈小瞳,其實在前幾天,她忍不住和他打電話了,當然還是以工作為由,說有事要與他商量。之前那個電話號碼都是直接能通往他的聲音,可是這次不同,他的秘書有禮的近乎冷漠,一字一句,都是彬彬有禮,卻讓人感覺那麼生疏。 她覺得自己仿佛被他隔絕了,之前那麼淺淺的交情就如冬天窗戶上的冷氣,一瞬間便被他抹去,所以,從此之後也不再給他打電話。她也是要臉的人,雖然她想過千萬次,他為什麼突然對她如此。 難道是那天她的失落表現的太明顯了,他發現了什麼?所以才及時快刀斬亂麻,以免與她更說不清楚? 胡思亂想也沒用處,有這樣瞎猜的工夫,還不如化成工作的動力。 只是安夏怎麼也沒想到,如此關鍵的時候,她竟然還會犯「關鍵時刻掉鏈子」的老惡習。 招標的前一天早晨便已經覺得不舒服,當時只以為是簡單的感冒沒去追究,沒想到到了下午,發燒,頭疼,哮喘都接踵而來。眼看著第二天就要投標,安夏著急到上吊的心都有,匆匆在社區醫院裡掛了N個吊瓶,卻沒想到只是燒退下來,哮喘流鼻涕的症狀卻絲毫沒有減輕。本來還堅持著要去,沒想到沈小瞳很無奈的看著她,「你這樣還能去?」 安夏說:「死不了。」 「我不是說你死不死的問題,我是想說,就你這個狀態,連會場都不一定能進的去。」沈小瞳擰眉:「你不知道現在有甲流嗎?別說你這麼嚴重了,只占發燒一條,人家都有可能隔離你。」 「那怎麼辦?」 沈小瞳奪過她手中的資料:「明天我去陳述吧。」 對於這樣的投標,陳述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可以說,除若價格那些非近者不能看到的因素之外,優勢陳述是最能體驗一個公司水準的東西。考慮到自己這樣連話都很難說出口,安夏囑咐了沈小瞳多遍,因為她雖然跟場多次,但總是搞後臺工作,並沒有陳述過這些東西。 她想,別說之前曾經與顧澤楷有一點點「內部交情」,就是沒有,單憑這些日子做的總案,也應該差不多。 可是沒想到,事情到了最後,還是生了岔子。 當時安夏只覺得仿佛天都跟著塌了起來,她吸了吸鼻子:「那定的哪家?」 「這倒沒說,不過很有可能是錦城國際,因為在走的時候,我看到錦城的盧總和顧大叔說話了,安夏。」她頓了一頓,聲音驀然沉下來:「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們談笑風生的貌似很熟,不像是剛認識的樣子。可顧大叔之前說了什麼,不說剛從臺灣回來,誰也不認識嗎?」 安夏的心猛地一墮,「那你上前問過他沒有?我們為什麼不行,他有沒有給答案?」 「當時會場裡全都是人,我們怎麼問?有落選嫌疑的人去追問主辦方結果,這不明擺著有什麼隱情嗎?」 是沒法問,安夏不自覺緊攥起拳頭。本來她和顧大叔便是有隱情,說白了就是個走後門的關係,現在人家要走正規管道拋卻他們,以各種理由拒絕他們,他們能說什麼? 這樣的結果,說什麼都是自找其辱。 可是他明明對她說的這樣好,說同步水準她們有那麼大的勝算幾率,她也竭盡全力自認為自己的方案不比別人差,可是到頭來,怎麼又是這樣的結果? 她想了想,「這樣,你派人跟在他後面,看看他待會兒去哪裡,一直跟到他回家。到了晚上,把他家的地址告訴我。」 「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安夏深吸一口氣,「我只是覺得,輸也要輸個明白。」 到了晚上九點半,沈小瞳派的人才告訴她顧澤楷家的地址。安夏看著記事薄上記下的地址不由輕笑,原以為他會住在這淩禹市最上流成熟的某社區,卻沒想到居然住在離她家僅兩條街之隔的另一個院子,如果打車去的話,頂多十分鐘車程。 所以等她去的時候,顧澤楷顯然還未來得及換下出外的行裝,開門之後便呆呆愣住,「你怎麼來了?」 「顧總,」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的他,安夏突然微笑,「有些事兒想和您談,能不能進去坐坐?」 顯然是剛應酬回來,他身上有著濃濁的酒氣,面色疲憊之餘,一雙深幽的眸子卻特別閃亮,只仿佛是怔住了一般,竟是一眨不眨。直房間裡面傳來嬌溺親密的聲音:「澤楷啊,你差人幫我買睡衣了嗎?」 那一聲雖然輕柔,卻如刀子一般劈開兩人之間的尷尬。 「啊,買了……」這才像是反應過來,他一邊應付著裡面女人的回答,另一邊卻更加心急慌亂的將她扯到門後面。任由他的拉扯,安夏卻不由冷笑,認識這麼久,顧澤楷仿佛是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如此神色。一直以來,他都仿佛是輕描淡寫的,就算偶爾有幾次惹急了他,他也有能耐面色沉穩,頂多一雙眼睛更加陰鬱攝人。「安夏,我知道你是為了什麼事情,」他著急的甚至忘了應該對她「安策劃」的稱謂,「你相信我,你先回去,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說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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