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前妻來襲 | 上頁 下頁 |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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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琴趕緊說:「那讓端端跟我們睡!」 「那怎麼行?那麼小的床,你不上班,怎麼都行,文濤可是要掙錢養家的!」李金玲的再次反對讓紀琴愣在那裡。 武文濤趕緊拉了拉紀琴,小聲說:「媽的意思是你陪端端住!」 紀琴沒吭聲,轉身進了廚房。 臥室裡李金玲在挑剔紀琴品位差,床單買得太花哨,品質也次,還有,臥室裡怎麼都沒盆綠植呢?她要喝上好的日照綠茶,而非含混不清的花茶…… 這些紀琴都忍了。只要她能說出來的要求,都盡力滿足就好了,重新鋪上李金玲帶來的床單,買上綠植,放上綠茶。可是,婆婆得寸進尺,居然要跟兒子一起住…… 紀琴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廚房的門開了,端端闖進來:「媽媽,怎麼還不開飯,我要餓死啦!」 紀琴趕緊擇菜做飯,老墨也破天荒地進了廚房幫著收拾魚。一條魚剛刮了鱗,李金玲就喊:「文濤,文濤,你過來!」 老墨洗手的功夫對紀琴說:「我媽這幾天不舒服,你別計較,過兩天會好的!」紀琴咬了下唇,沒言語,老墨的一隻手放在她肩上幾秒鐘,李金玲的喊聲再次響起。「來了,來了呀!」 一頓晚飯倒吃得相安無事,李金玲除了嫌紀琴的土豆絲切得不夠細外,也沒挑出別的毛病來。紀琴想,也算了,她愛跟誰住就跟誰住吧,將心比心,她是有文化的人,希望她能慢慢醒悟過來吧! 吃過飯,端端睡得早,老墨守著電腦,客廳裡只剩下了婆媳倆,李金玲把著電視遙控器,好幾次翻過紀琴正在看的《人間正道是滄桑》,李金玲都翻了過去。紀琴急,卻也無可奈何,看了一會兒法制頻道,李金玲倚在沙發上睡著了。紀琴輕聲叫媽,說:「您困了,進臥室休息吧!」 李金玲一睜眼握了遙控器:「誰說我睡著了,我聽著呢!」 紀琴倒是看得哈欠連天,又不好先去睡,陪著撐,李金玲倒是一路睡,直到快十二點了,才起身進了紀琴跟老墨的臥室。 紀琴進了另一間臥室摟著端端倒睡不著了,心裡堵得喘不過氣來,這都是什麼事啊? 這幾年磨下來,紀琴對床上那點事早就可有可無。不過是老墨起了興子,紀琴配合一下。新婚時落下的病根,紀琴總是咬唇咬得緊緊的,生怕弄出一點動靜來。有時,敗了老墨的性,老墨罵:「你就不能像個女人啊,跟死人似的!」說完扔個背來對著紀琴。 紀琴除了掉眼淚沒別的能耐。有時跟顏櫻聊天,聽顏櫻葷的素的一起說,紀琴就想自己跟付北興在一起時,想著想著,心裡就難受得厲害。 天漸漸就亮了,紀琴剛眯一會兒,聽到很響的敲門聲,迷怔怔地開了門,是李金玲,劈頭蓋臉說:「都啥時候了,還不做飯,你老公、你兒子還要上學呢!」說著一平底鍋砍下來…… 紀琴忽地坐起來,一身冷汗,是場噩夢。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房間裡朦朦朧朧的。端端睡得香甜,紀琴抓著小鬧鐘看了看,五點三刻,真要起床做飯了。 林朵漁給紀琴續上咖啡,反正天快亮了,也睡不成了。她問:「後來怎麼就吵起來了呢?老墨還動了手?」 那天早上,紀琴一共做了三樣飯,先是給老墨用前一晚剩的米飯炒了個蛋炒飯,做了蛋花湯,後給端端煮了貓耳面。伺候他們爺倆出門,李金玲才起床去洗手間,紀琴收拾完客廳,問婆婆早上想吃點什麼,李金玲說:「我想吃蒸餃,用蝦仁和雞蛋韭菜包的,吃不了幾個,三五個就行!」 紀琴猶豫了一下說:「韭菜和蝦仁家裡都沒有,早上我給你煎兩張雞蛋軟餅,喝杯牛奶吧,中午我給你包蒸餃!」 李金玲眼皮也沒抬一下,「啥啥沒有,還擺出架勢問我吃什麼幹啥?」 紀琴沒吭聲,轉身進廚房打雞蛋。 紀琴覺得自己像是童養媳,每天婆婆出了功能表,然後一樣一樣買回來做好。中午老墨和端端都不回來吃飯,從前紀琴就對付著自己吃一口。現在婆婆來了,紀琴就按照李金玲的想法做,可是李金玲大概胃口不大好,紀琴費了半天勁做出來,她有時只嘗一口就不吃了。 這也算了,紀琴晚上失眠,白天補一補覺。可是紀琴只要一躺下,李金玲就來事。 那天吃過晚飯,紀琴收拾完,頭有些昏,就回房躺床上眯一會兒,剛剛迷迷糊糊睡著,就聽到李金玲喊,老墨一玩起電腦,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了。紀琴起身跑過去,問媽有什麼事,老太太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說:「給我倒杯水來。」 紀琴端了杯水來有點沒好氣,轉身回臥室時又轉了回來,她說:「媽,我晚上失眠,這剛剛睡著,您這一喊,覺全跑了!以後……如果是倒水的事,您能不能自己來!」 李金玲梆一聲把水杯墩在茶几上,沒說話。 紀琴回了臥室,剛和衣躺下,老墨就進來了,問:「媽怎麼了?」 紀琴說:「沒怎麼啊?」 「那她為啥哭著要搬回去住?」 紀琴開了那間臥室的門,問:「媽,我一直把你當成知書達理的人,你拍著胸脯想一想,自從我跟文濤結婚,我對你怎麼樣?我對我自己親媽都沒這麼恭敬過,你還想我怎麼樣?」 李金玲不理紀琴,而是對著紀琴後面的武文濤說:「養兒子什麼用,老了老了,讓人幫著倒杯水都要給臉色!」 紀琴再老實,火也沖上了頭頂,她說:「媽,你老了,還不至於糊塗吧?這左鄰右舍打聽打聽,誰家婆婆跟兒子睡在一張床上?」 李金玲掛不住臉,嚷:「武文濤,你問問你媳婦,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變態!」 老墨一巴掌差點把紀琴煽倒,紀琴扶住牆,人倒是清醒的,她甚至笑了笑,說:「武文濤,你真有本事,都會打老婆了!好,打得好,你跟你媽過吧,咱們離婚!」 紀琴連件外套也沒穿就沖出了家門。 從家裡出來時,天還是陰的。走著走著就下起雨來,也不知道要到哪裡去,就只是不想停下來。 好幾次想從很高的橋上跳下去,卻終究沒那個勇氣,她還有端端,她不能讓端端沒有媽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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