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前妻來襲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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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櫻跟朵漁為紀琴跟婆婆鬧矛盾的事找過老墨,這讓老墨很不爽,他覺得那是他的家事,家醜不可外揚,她們簡直是多管閒事,因此,他並不喜歡紀琴跟這兩位閨蜜多交往。 「武文濤,當著孩子,你說的都是什麼?」老墨叫武文濤,人長得黑,大家都管他叫老墨,紀琴跟他處物件時,還以為他的名字裡有個「墨」字呢!兩個人結婚後,平常紀琴不叫他什麼,一旦連名帶姓叫,就表示紀琴很生氣了。 武文濤最大的特點是心細,事無巨細都想得很周到,當然,管事管得也就很寬。紀琴理解為他是從小沒父親,跟母親長大,個性裡有陰柔的成分。 偶爾,紀琴還是會想到付北興,如果真的嫁給了他,現在會是什麼樣呢?付北興是你生了氣,他都不會看出來的大而化之的人。 日子就是日子,沒有如果,倒是雞毛蒜皮、柴米油鹽很現實地擺在面前,網上不是有那樣一句話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當初跟老墨相親八個月後就嫁給他了,也沒有說多愛。這麼多年也過來了。 端端抬頭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嘴一撇一撇的,老墨看紀琴真的動了氣,也不想因為這點事不能回去看老媽,趕緊緩和臉色,轉換話題:「端端,把今天學的兒歌給媽媽背一遍!」 「吃槍藥了還是怎麼了?」紀琴嘟囔著。 端端稚聲稚氣背兒歌時,「青蘿蔔,大白菜,小朋友吃了跑得快!」紀琴笑了,彎腰親了親端端,「真聰明!」什麼氣到孩子這就一片雲彩都散了。過日子不就過一個孩子嘛! 老墨也並不是沒來由地心情不好,而是在電話裡被老媽一通罵,心裡也憋屈著呢。回來紀琴又掛著一張臉,這才夾槍帶棒地說了幾句。 紀琴裝好了湯,又想著把給婆婆洗好的床單衣物裝進大塑膠袋子裡,婆婆李金玲動不動就拿紀琴待在家裡說事,紀琴心裡也委屈,自己待在家裡,伺候老的,伺候小的,跟保姆差不多。保姆還拿工錢呢,自己就像是吃了這家的白飯似的。想想真是憋屈,能跟誰說呢?顏櫻一聽就要大鬧天宮給紀琴出頭,從前倒可以跟朵漁嘮叨嘮叨,漸漸地也覺得沒勁,現在朵漁泥菩薩過江,自己這沾了灰塵的生活不過下去又怎麼辦呢?自己跟顏櫻和朵漁還不一樣,她們都沒孩子,輕手利腳的,幹什麼都還可以重新開始,若讓她扔下端端,那不如殺了她。 這一段,紀琴失眠得厲害,整晚整晚地睡不好,白天又困,心思東一下西一下的,老墨也歎氣:「人家在家待得滿面紅光一看就是福相,你倒像是抽大煙的受氣包!」 紀琴懶得跟他理論,說多了就得吵,吵來吵去也吵不出個所以然來,還不如就閉嘴。想起不知道從哪看來的一句話,婚姻裡最可怕的不是爭執,而是厭倦。如果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死氣沉沉的婚姻大概也離死亡不遠了。 紀琴也想出去工作,不是沒出去找過工作,只是那麼久沒上班了,人家提出的問題都答不順溜,再說去一個新單位,還真是打怵,就這樣一天一天混了下來。 趙本山小品裡說的那句話很對:「湊合過唄,還能離咋滴?」紀琴就這樣安慰自己,老墨是磨嘰了些,但他沒有花花腸子,心腸軟,婆婆刁是刁,但是說句不好聽的,她再長壽還能活多少年?再說也不在一起住,為了端端這日子怎麼都得過下去。 紀琴還是太低估生活了,生活並不是她想做鴕鳥逃避著過下去,就可以過下去的。 05 那晚林朵漁和顏櫻都喝醉了,不僅喝醉了,還借酒勁鬧事了。 此前,林朵漁唯一一次喝醉的經歷就是韓彬賺得了第一桶金,當初傾家蕩產似的囤積了兩車皮大豆,那段日子,一提到「黃豆」兩個字韓彬的眼皮就跳。好在,沒過兩個月,大豆價格瘋漲。 韓彬把大豆出手後,兩個人很「得瑟」地去五星級酒店開了間豪華套房,價格貴得讓林朵漁心驚肉跳,韓彬很豪氣地摟著林朵漁說:「錢是啥,錢就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賺!」 那天,兩個人在房間裡叫了餐,喝紅酒喝到兩個人都趴下了。林朵漁把自己最好的一套蕾絲內衣都穿上了,原本打算良辰美景,激情一番呢。 林朵漁第二天早上醒來,頭疼欲裂。拍著韓彬看幾點,韓彬睜開眼,瞅著朵漁犯膩,「老婆,在這麼高級的地方愛愛……」林朵漁笑著往身上拉被子,韓彬泥鰍一樣從被子角鑽進來,先吻的是朵漁的腳,朵漁身上的沉睡的細胞迅速醒了過來。朵漁的身子往下滑,身體跟身體相遇,電光石火般。 那個清晨醒在林朵漁的很多個夜晚裡。她清晰地記得韓彬說:「朵朵,我愛你,這輩子愛不夠下輩子,下輩子愛不夠就再下下輩子!」 林朵漁不明白男人說過的話就像吹過水面的風一樣嗎?生命裡最美好的時光都在一起度過,早就把彼此融進生命裡,怎麼能說喜歡上另外一個女孩就喜歡上另外一個女孩,怎麼能說把心抽出去就抽出去? 顏櫻抱著林朵漁說:「朵朵,都什麼年代了,你還犯傻,男人都是下半身支配上半身的動物,他們需要用青春的有活力的肉體來證明他們自己還年輕,他們不需要一同奮鬥的黃臉婆,黃臉婆知道他們所有不光彩的過往,他們為一分錢斤斤計較,他們寒酸得不認得LV是只包……他們要的是小女孩向日葵般對太陽的崇拜!」 林朵漁第一次喝東北小燒,辣得伸不開舌頭,酒進了肚子裡,燒得胃也火燒火燎的。但是想喝,還是想喝。 她卷著舌頭問:「那……那怎麼辦,我們這些老女人就這樣像舊衣服一樣被扔掉?他媽的,不公平!」 顏櫻的頭髮長到腰,燙著栗子色的大波浪,身材保持得很好,臉上也不見老。林朵漁覺得自己真的老了,眼角都能見到細紋了。顏櫻把杯裡的酒喝了進去,臉紅撲撲的。 顏櫻說:「我的傻二姐,我不跟你說了嗎,男人也是人,是人激情落了腦子裡還會想事,會想起從前,男人越老越懷舊,還有,現在家花變成了野花,前妻變成小三,有多難?到時候守空房的是她,夜夜紅綃帳裡紙醉金迷的是你!」 林朵漁的腦子有點混,「櫻子,你說的啥意思?你說我們去給從前的老公當小三?你說我去跟袁子丹搶韓彬?」林朵漁很大聲地笑了起來,進來送菜的穿著很東北小媳婦樣的小女孩被看起來文文靜靜的林朵漁那麼狂放的笑給嚇著了,放下小雞燉蘑菇一溜小跑出去把門關上。 「袁子丹,她根本就是個原子彈、肉彈,你們那麼牢固的婚姻都被她給拆了,這口惡氣你就吞了?朵漁,你太老實了,當初就是引狼入室,哪有在自己的床頭放個小妖精的?她把你變成前妻,你就可以把她變成擺設。你這麼好,韓彬都能跟你離,我就不信他一直對她有激情!」顏櫻一臉不屑。 「人家不是說過嘛,能搶走的都不是愛人。我不怪袁子丹,如果韓彬還愛我,他不會那麼做!」朵漁看著杯子裡的酒很無奈地說。 「屁,男人都是動物,動物你懂不?我告訴你吧,老方又上我的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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