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蠻女上司(47)_西廂少年

四十七

　　李瓶兒搶過我手裡的磚頭就砸到棗副總頭上，她心中的火氣實在是大，這一板磚力道比我剛才那一下要大得多，磚頭登時一分為二，我見到棗副總的血從尼龍袋裡滲了出來。

　　這下我慌了，我可只是想給他點顏色瞧瞧，而不是真的要了他的命，李瓶兒拿著半截磚頭又要砸，我急忙搶過來。

　　「幾位大哥！饒命啊……瓶兒，饒命啊！……」棗副總真的以為有幾個人要砸死他，急忙帶著哭腔求情起來。

　　幸好，沒把他敲死，我連忙把李瓶兒拉起來就跑。上了的士後李瓶兒直接說到她那兒，到了她租的房子後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用了不到一分鐘裝了東西就走人，還有很多衣服化妝品都沒拿。

　　我提著兩個箱子，她挎著包。兩人一起急速跑下樓，過了馬路對面後，見那三輛麵包車往李瓶兒樓下飛過去，我和李瓶兒急忙藏好。麵包車停後，那十幾個傢伙手上拿著的不是棍棒，而是刀……

　　「他媽的給她跑了！留兩個在這裡守！見到她把她的手砍下來！大家分頭找！！！」一大群人上了麵包車，三輛車各往三個不同的方向開出去。

　　我和李瓶兒淨是找小路走，她慘然一笑道：「看來，湖平市我是呆不下去了。」

　　「我就不信姓棗的能夠一手遮天！！！」我憤憤道。

　　「他是不能一手遮天，但是就算鬧出的事再大，吃虧的也總會是我們這些沒錢人。」

　　李瓶兒這句話說得對極了。

　　「殷然，謝謝你。」李瓶兒感激道。

　　我不言。

　　「殷然，知道剛才你用袋子罩著他的頭，我為什麼叫了一聲『剛哥』嗎？」

　　「你是不想讓姓棗的猜想到是我吧？」

　　「嗯，對的。剛哥是我們餐廳部的廚師，他喜歡我，就追我了，我一直都沒答應他，後來我為了做經理，就出賣了自己的身體。這件事整個餐廳部都知道了，剛哥氣不過就和姓棗的在大廳裡吵了起來，嚇走了正在用餐的十幾桌客人，被姓棗的整治了一番。姓棗的放話出來叫剛哥離開湖平市，不然砍死他，剛哥膽小，當天就離開了湖平市，一直到昨天他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他跑到了西北，呵呵，膽小鬼。你剛才套住姓棗的頭，他看不到你，我這一聲『剛哥』，姓棗的以為是他來復仇，自然也不會想到是你打的，也絕不會想得到你還會折回來。」小小一個女孩子的腦袋，轉得比我還快，我不得不佩服李瓶兒。

　　李瓶兒繼續說道：「我肯定在湖平市呆不下去了，我那麼多東西都沒有收拾，走得匆忙，就連在枕頭下的銀行卡什麼的都沒拿出來，殷然，你能不能先借給我兩千塊，我掛失卡後領了錢一定還給你。」

　　見我沒說話，她又接著道：「是不是也沒帶錢沒帶卡在身上？……」臉上寫滿了失望。

　　我心一軟道：「帶了卡，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銀聯取款機領來給你。」

　　李瓶兒看了看四周：「不要……我怕黑……要不我去領錢，你在這看著這兩個箱子。」

　　「哦，那也成……」

　　「這張卡裡夠兩千塊錢嗎？」

　　「何止兩千，平日我省吃儉用的錢都存在卡裡。密碼是……」

　　告訴李瓶兒密碼後，她沿著牆邊小跑到大路上，我奇怪了，怎麼往大路那邊去啊？在這條小路盡頭不是就有一家銀行了嗎？她上了一輛的士，突然間我恍然大悟，媽的李瓶兒要騙我的錢。

　　我追了過去，卻只看到的士遠去的背影……

　　我攔了一部的士，的士走到十字路口前，我啞然，李瓶兒往哪邊？……

　　拿出手機撥她號碼，她已經關了機。

　　我狂打她的手機，卻是徒勞。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這可不是開玩笑，我卡裡的錢，全是給我妹妹的學費，眼看妹妹就要開學，我這兩天正想抽出空去匯錢，誰知先碰上了這麼一茬兒！

　　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亂闖，瞧見有銀行我就去看一看，大半夜的大街黯淡無光，像極了我現在的心情。報警！對，報警！我走向警察局，在路上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短信：「殷然，對不起。我不想這樣做，枉你對我那麼好，我該是天誅地滅。可我實在沒有辦法，我男朋友在外地出事重傷住院，我身上的錢不夠，我想過要和姓棗的要，他答應了我，而且還說讓我當經理，我才願意跟他，哪知那人卻是騙我的，我一氣才和姓棗的吵起來。後來我想到了你，跟你重新在一起就是為了騙取你的錢，你對我那麼好，我大逆不道，取走了你全部的錢。我男朋友就要判了，我再不拿錢過去，他就等著死，我愛他，真的很愛，我願意為他犧牲一切。我一生中，只對不起你一個人，我不奢望你能原諒我，你說你女朋友牡丹把一生中最不快樂的事情留給了你，而我，更是把這份不快樂的事情乘以二。我會想辦法湊錢還你，但不是近段時間。真的對不起……」

　　我仰天咆哮：「李瓶兒……」

　　李瓶兒，這些錢對你來說固然重要，可對我來說難道就不重要嗎？我妹妹怎麼去讀書？那些錢我省吃儉用拼死拼活攢起來，給你這麼一拿，可怎麼得了？！

　　我去警察局報警，叫醒了值夜班的員警，他不耐煩地問道：「怎麼了？」

　　我講述了李瓶兒騙錢的詳細經過後，他伸伸懶腰說道：「不好意思，你得到你出事的派出所去，那裡不是我們的轄區。」

　　如此折騰幾番，只等到了一句話：「好了，回去等消息吧！有什麼進展，我們會電話通知你的。」

　　我心如死灰地出了派出所，茫茫人海，李瓶兒這一走，就算員警拼全力破案，又豈能是三五天能辦到的事情？這些人，淨在我們這些受害人面前說些敷衍的好話，就是三年五年，也不一定抓到嫌疑人。

　　天已經大亮，到停車場的時候，已經遲到了很久，這個經理捉到了我的小辮子，不再放過我了，把我帶進了辦公室，讓我在工資單上簽了名，接著點了這幾天的工錢給我，叫我立刻滾蛋。

　　一切都如同一個噩夢一樣，我懵懵懂懂地回到地牢，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我看到了我的前途。整個人很重的沉到了夢中。

　　教我學會自信的女人

　　夢醒後，知道這一切壞事都不是做夢，都是真實的，我還要勇敢地去面對。我打電話告訴家人我沒辦法寄錢回家，當然我沒有告訴他們我的錢被騙了，而是說錢都用完了。父親半晌說了話：「是不是工作遇到挫折了？」

　　「爸，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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