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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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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的一下,門推開了,竄上來三個小夥子,連拉帶扯把他拖了出去,無論他怎麼解釋也沒用,一張口一個嘴巴,他乾脆什麼也不說了,看你們能把我怎麼,事實總是事實。趙老闆出現了,喝住了三個男青年。 「啥事,啥事,這不是黃老闆嗎!咋把肉買到女娃的房子裡去了!」 「是你打電話叫我送肉的,少蒙人,電話局可以查證。」他理直氣壯。 「告訴你,那是電話亭的號碼,別高興的太早了。」 「你們想做啥!」 「乖!」趙老闆用手在他的臉上摸了下,「這不對了,還是聰明一點好。放開他,過來,到這邊來,商量商量不就解決了嗎?」 黃愛民當然明白是個陷阱,他反駁道: 「哪兒也不去,你們玩的把戲太小兒科了。要人一個,要錢沒有,三斤肉錢一個子兒也少不了。」 趙老闆見黃愛民不是吃素的,給三個男青年使了個眼色,這下慘了,「劈裡啪啦」一頓暴打,黃愛民當即昏了過去。 他醒來時已躺在了派出所的牆角裡,是以強姦報的案,證據是褲頭上的精液,化驗血型是AB型。就這麼簡單的案子,劉飛情知其中的冤屈,卻在錢的作用下,硬著心腸簽發了逮捕證,黃愛民入獄了。 黃愛民做出如此「醜事」,又受了法,妻子當然接受不了,帶著孩子另嫁了。黃愛民的父親根本不相信兒子能做出這等醜事,自己的兒子做父親的最清楚。四年來一直為兒子奔跑,可走到哪裡都是冷言冷語冷面對待,甚至說出了「有其子必有其父」的諷刺話。黃愛民的母親因此病倒在床,不久也離開了人世。 黃愛民因冤屈難伸,終於一病不起,看看實在沒希望了,監獄的管教幹部同意了他父親的請求,接他保外就醫。由於病情嚴重且不斷惡化,醫院提出必須輸血才能維持。輸血的時候,父親突然聽到醫生說輸的是B型血。他恍然大悟,公安局不是以AB型定的罪嗎,咋又要輸B型血呢!他重新詢問了醫生,醫生出示了B型血的證據,案子才大白於天下。然而,黃愛民卻再也沒有起來。 田文理想到這裡,不禁一個寒栗,這個案子余姬和劉飛吵的差點打起來,真像大白後,余姬又一次和劉飛發生了口角,一旦余姬翻了臉…… 田文理是看不慣劉飛的作為,在感情上卻總是為劉飛著想,因為劉飛的飛黃騰達就是自己的有朝一日,劉飛的末日也是自己的末日。田文理正想著,手機忽然響了,是劉局長打來的,他看了看又扣上了翻蓋,返身朝劉飛的辦公室跑去。 「別打了,我還沒走呢!」他邊推門邊說,「啥事,我知道你的事沒完,你除了離開辦公室以後才叫下班。」 「哎!文理,我想求老爺子辦個事,可這事又不能讓別人知道,咱又不能出面,也不能明著告訴老爺子,你看……」 「老爺子不是早都不問紅塵事了嗎!」田文理巧妙地說出了老爺子已退到了二線的話,意思是還能辦啥事呢? 「可他的老上級還在呀!」 「啥事,交給我,老爺子不一定不給我的面子,嘻嘻!」 「你最好不要出面,讓老田去辦。」 「老田不認識老爺子呀!」 「你引見,老爺子知道老田,這我清楚,老田會辦好的,老爺子的喜好……」 「知道」,田文理詭秘地笑了笑,「我明白。」 田文理出了門,立即給姓田的去了個電話,約好半小時後在松林茶社見面。 老田的真名叫田春,外號田皮條,曾是市政府機關幹部,因收受賄賂被開除了,他卻對人說自己是下海經商淹死的喪家犬。 田皮條是個沒皮沒臉沒性格的人,情商卻蠻高的,別看他已成了落架的鳳凰,卻靠著死皮賴臉保持了許多政界的關係,儘管人們都瞧不起他,可又都認為他是個沒脾氣的「好人」。 二人落座後,田皮條迫不及待地問: 「啥事,這急的叫我來,劉局不是說和我不打交道了嗎!」田皮條是個小聰明,最會見機行事,田文理的電話猛催,他已料定必有用他的地方,便來了個乳牛打哈欠——滿口的牛氣。 其實,劉飛已好長時間不理田皮條了,認為田皮條做事靠不住,容易誤大事。那次請政法委書記「放鬆」一事,田皮條答應的好好的卻給他放了水,讓他在政法委書記面前丟了人。現時社會時興「放鬆」,這個簡單的「放鬆」二字,內容卻極其複雜。做企業的老闆,規劃企業方向,規劃員工遠景,審衡國際國內經濟動態,部下的人品才能研究以及如何管理,各種文件批閱,更重要的是每天市場激烈的競爭形勢,情緒緊張的如同戰場上衝鋒號角吹響時一樣,放鬆放鬆有利於繼續工作。可對那些上班報個到,轉身去了麻將場或者遛狗玩物的,對那些堅守崗位的,上班一遝報紙,一杯茶水,壓的屁股生了繭的官員或公務員來說,「放鬆」一下就不同了,不是一桌數千元消費,便是暗中摘采野花玩人尋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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