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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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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那你不看著他?賺這錢你黑心不黑心?」 「瞧你說的,我開門做生意,哪能有錢不賺?我又不缺心眼兒!」毒蛇嬉皮笑臉地說著走開了。 我晃了晃丁喜,他用力地抬起頭來看我,瞥了我一眼後迅速向後仰了下去,頭顱重得跟自由落體似的,嘴裡模糊地說:「越哥,你來了?坐,陪我喝酒。」 我扶起他的頭,舉著三隻手指問:「你看看,這幾根手指!」 他說:「呀,越哥,你怎麼少了兩根手指了?」 一時間弄得我真無法確定他到底醉沒醉了。安楠在一旁笑著說:「他真清醒,還能知道你少倆手指!」 我讓服務員拿了點濕紙巾過來,敷在他臉上。濕紙巾涼涼的,可以提神。我跟安楠自顧自地坐著聊天鬥嘴,誰都沒搭理丁喜,看樣子,他得好一會兒才能緩過來。 一會兒後,丁喜的確緩過來了,旁若無人地大哭起來,臉皺得跟抹布似的。旁邊有人看他,我很不好意思地跟人家道歉:「不好意思,他喝多了!」旁人見怪不怪地淡淡笑了笑,扭過頭去沒再理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丁喜。 我不明就裡地拍著丁喜的胸口,企圖讓他舒服一些,可他還是拉著我的手用很壓抑的聲音對我說:「越哥,你幫我看看,我現在頭髮是不是全綠了?」 他這麼一說,我就更不懂了:「你到底怎麼回事?跟哥說說吧!」 他的面目在喝醉的時候顯得格外猙獰,他嘴裡胡亂地說著:「葉小曼……葉小曼給我戴綠帽子,還不只一頂,越哥,我覺得我的頭髮都是綠的了!」 我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迅速下沉,葉小曼自以為很厚的紙最終還是包不住火了。但怎麼可能,葉小曼看起來挺謹慎的一個人,我假裝糊塗地說:「別瞎說,你怎麼知道人家給你戴綠帽了?」 「昨天晚上……她在裡邊洗澡……包裡手機一直響……我幫她拿的手機,我……我看到她包裡有半盒安全套……用剩下的。」 「這……這能說明什麼呀?」安楠問,我附和說:「對呀,不就半盒安全套嘛!」 丁喜亂揮著手大聲叫:「可我……跟她……從不用那玩意兒。昨天我跟她吵了一晚上,她都承認了。」 安楠臉紅紅的,有點尷尬,小聲對我說:「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你們男人的事……」 我說:「回避什麼呀,他喝醉了,壓根兒就沒把你當女人!」 安楠捶了我一拳說:「去死!」 丁喜拽著我的手自顧自地傾訴,估計他真不知道安楠就在旁邊,他繼續虛無飄渺地傾訴著:「越哥,你不知道我多愛她,她說以後想到法國看那什麼破鐵塔,我都恨不得就在廣州給她搭一座,你說她為什麼還這麼對我?」 他這麼說,我就不樂意了,我說:「那你不也這麼對的葉小曼嗎?你不是也沒少在外面胡來嗎?」 安楠在旁邊插了一句:「原來你們經常在外面玩就玩這個?」我白了她一眼,她清楚我的為人,嚇得不敢說話了。 「那不一樣,那怎麼能一樣呢?」丁喜把我的手摔回給我,激動地說,「我是男人啊,她是女人,你有聽說過男人給女人戴綠帽的嗎?可我現在就覺得自己連臉都快成綠的了!」 我一看,還真是,他的臉真挺綠的。一聽這話,安楠在旁邊就坐不住了,向著丁喜就開火了:「可也沒人規定男人就能給女人『戴綠帽』呀?你現在是受打擊受委屈了,可你給女人戴綠帽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女人也會為這事受打擊受委屈呢?合著女人就該對男人的出軌忍氣吞聲?哦,你倒是覺得出軌夠刺激,那人家也找點刺激你怎麼不樂意了?什麼人這是?」 我從未見過安楠這麼大聲地斥責一個人的樣子,母老虎似的。但說實話,安楠這一番話我聽著都困難,男人給女人戴綠帽這句話不按平常套路,有點繞,亂得跟丁喜葉小曼那些破事一樣。我估摸著丁喜更是聽不明白了,一愣一愣的,喃喃地說:「越哥,你說我怎麼就過不了自己心理這一關呢?你之前還問過我來著,當時我不知道會這麼難受,我給葉小曼騙了,她欺騙我的感情……」 我把話叉開去:「別說那些沒用的,現在再來考慮這事已經晚了,你就說你想怎麼著吧?」 丁喜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個綠本子丟在桌子上又哭了,狠狠地說:「我現在看到綠的東西就來氣!」 我一愣,趕忙拿過來一看,跟安楠異口同聲地驚叫:「離婚證書?你這才結婚多久呀就離了?」 合著他今天請假是去辦離婚去了,年輕人呀,就是衝動,結得快離得也快。 丁喜帶著哭腔說:「民政局那婦女竟然連勸都不勸就給我蓋了戳,太缺德了!」 我說:「就你那衝動勁兒,估計也沒當婚姻是一回事,就算人家勸,你會聽嗎?」 他沉默。我想,說不定人家民政局的婦女對他們這些年輕人離婚的事見得多了呢,事兒一陣一陣的,勸那也是白費力氣,乾脆直接蓋章然後叫「下一個」——你自己都不重視的婚姻就別指望別人會幫你重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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