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戰爭(45)_王學波

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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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安楠一提陸浩軍要去相親的事，安楠就樂得不行，都沒等我提出邀請她就鬧著非要跟著去看個究竟，說什麼像陸浩軍這樣的人才去相親一定很好玩。我說：「安楠，要不你也相親去吧，自己相親絕對更好玩！」

　　安楠翹著嘴巴說：「你要是再不跟我結婚，我相親是遲早的事。不瞞你說，我媽還老在張羅這事兒，逮誰都問人家缺不缺媳婦兒！到時不管人家條件多差，只要人家肯跟我結婚，我就屁顛屁顛地跟他登記去！」

　　「到時我就屁顛屁顛地跟你們屁股後頭放鞭炮，你走到哪我放到哪，一表示歡送，二呢表示辭舊迎新！」我笑著說。

　　安楠狠狠地說：「去死！」

　　我們就這麼鬧著到了陸浩軍相親的西餐館。透過車窗看著陸浩軍竟然站在門口緊張地搓著手，安楠說：「你看，我就說他相親有意思吧？」

　　我下車對陸浩軍說：「你裝什麼純情呀？跟沒見過女人似的！」

　　陸浩軍說：「她已經來了，喏，在那坐著呢，你看她多認真，你看我什麼時候像她這麼認真過呀？一看別人認真我就緊張，老擔心到時我還沒開口她就說『我們別談了，直接結婚吧』，你說我到時結是不結？」

　　安楠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說：「臭美吧你就，雖說人家是大齡女青年是剩女吧，但也不至於悶頭往你懷裡撞啊，你不就一頭長得好看點的狼嗎？我跟你說，她再急也沒我急，我做夢都想把李越押到民政局去！」

　　我擔心他們一貧起來沒完的時候，偷偷地瞄了一眼那位將自己收拾得很精緻的姑娘說：「趕緊進去吧，別讓人家等到黃花菜都涼了！」

　　陸浩軍說：「你們別離得太遠，一聽我咳嗽你就撥我電話知道嗎？」

　　我跟安楠手拉手答應著往裡邊走。在離那女孩十米左右的距離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安楠正對著那個女孩。陸浩軍隨後進來了，客客氣氣地跟人家握了握手，自我介紹一番。這完全不是陸浩軍的風格，我從沒見過陸浩軍拘束到這般田地的模樣。不管他在勾引女孩還是在談生意的時候，他都是落落大方的，該軟的時候就軟，該強硬的時候比誰都強硬，社交能力是毋庸置疑的。現在的他只能讓安楠捂著嘴偷笑。我都懷疑他是故意裝成老實呆板來破壞自己在那女孩心目中的印象了！

　　我們都點了吃的，邊吃邊聊著天兒。陸浩軍跟那女孩說話的聲音都很細，我背著他們，聽不到他們都聊了什麼。我問坐我對面的安楠說：「你覺得那女孩怎麼樣？」

　　安楠認真地瞄了那女孩一眼說：「我覺得挺好，跟浩軍挺般配的，你覺得呢？」

　　「我也覺得挺好的！」我切著碟子裡的牛扒答。

　　「她跟我比，誰好看？」

　　我停了下來，看了看那女孩，又看了一眼安楠，說：「不好意思，安楠……」

　　安楠堅著眉毛擺弄著手裡的叉子，陸浩軍他媽怎麼能安排在這種地方見面呢？吃西餐是要出人命的，經過一番權衡後我真誠地接著說，「很不好意思，我知道你討厭我向你獻媚，但我必須很負責地告訴你，你比任何人都好看！真的。」

　　安楠彎著睫毛笑得跟花一樣，嘴裡卻說：「討厭！」

　　我咽了咽口水，松了口氣，僥倖逃過一劫。我說：「你看，我就說你討厭我向你獻媚吧！」

　　「討厭。」安楠還是笑著又整了這麼一句，「唉我覺得吧，他們真的挺配的，你還真別說，老人家就是會挑媳婦，他們要是成不了還挺可惜的。」

　　我揚起嘴角詭異地笑了：「有我在，他們不成也得成！」

　　「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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