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戰爭(34)_王學波

三十四

　　「媽，你知道我沒那麼想的。我跟你保證，我一定會娶安楠總可以了吧？行了，估計她也快到了，過門就是客，別給人家臉子看，我相信她也只是想來看看你們倆，沒別的意思！」我一直沒敢把蘇銳老公有婚外情的事告訴她，要是她知道這事，還不定會怎麼想我跟蘇銳的關係呢！她嘟噥了一句什麼，往廚房裡去了。這當了一輩子老師的老太太應該懂得會客之道的吧？

　　我回頭對老爸說：「爸，要不你去勸勸媽！」

　　我爸冷冷地說：「勸什麼勸，你沒事她就沒事，又不是三歲小孩，她虧待不了蘇銳。」

　　我將信將疑地進了洗手間，刷牙的時候一愣神把牙齦捅出血來了。

　　9

　　收拾妥當，電話也響了，還是蘇銳，她叫嚷著說：「小白臉，下樓搬東西，我一個人搬不動！」

　　「怎麼說話呢，誰給你當小白臉了？你見過小白臉當搬運工的嗎？搬什麼呀？」我笑著發怒。

　　「你家安楠不讓我把你當小白臉養起來嘛，我這不就給你買東西了嘛，別貧了，趕緊下來！」

　　我轉頭對倆老人說：「蘇銳來了，我下去接一下！」

　　老媽沒說話，走到陽臺上往下望，我開門的時候聽見她對著樓下喊：「哎，銳銳來了……來就來唄，還這麼客氣？」我一聽覺得老太太怎麼跟變色龍似的，我非常滿意地向樓下走去。

　　蘇銳的陣勢那叫一個壯觀。大奔的後備箱裡全是好東西，這個那個，全是電視裡演過廣告的，把我都看愣了。

　　「搬呀，愣著幹嗎？都是給倆老人家的，沒你份兒，你就別想了！」

　　「不是，你不是說要把我當小白臉養嘛，怎麼就沒我份兒了？」我覺得這「小白臉」叫得真委屈。

　　「我這次來吧，主要是孝敬倆老人家的，要是有你份兒，他們會怎麼想？」

　　敢情這裡邊沒我什麼事了，不過精明的蘇銳想的還挺周到的，她也知道怕老太太誤會我跟她的關係呢？

　　「這些得好幾萬吧？全高檔貨，倆老人估計見都沒見過這麼好的東西。」

　　「小錢！下次給你買吧！」蘇銳財大氣粗，說話都不帶眨眼的。

　　「別對我這麼好成嗎？」我笑著說。

　　「李越，你就讓我對你好吧，我特稀罕對你好，我覺得我來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對你好的。自從我聽了安楠的提議，我就特想真把你當小白臉養起來，我求你讓我養吧！」蘇銳說的全是反話，語氣裡明顯地捉弄我的意思。我知道蘇銳在刻意地用這種輕鬆的語氣跟我保持距離、劃清界線，她很清楚地知道跟我已經沒有可能了，撐死也就朋友了……

　　「樂樂呢，怎麼沒來？」我為了避免在扯跟她之間的關係時尷尬，只好顧左右而言他了。

　　「喏，在車裡面呆著呢，天冷，不讓他出來。樂樂，怎麼不叫人呀？」她朝車裡叫道。

　　樂樂這才探出頭來怯怯地叫了句：「叔叔好！」

　　我一見這小鬼就喜歡得不行，怎麼能這麼乖這麼可愛呢！我拉開車門說：「樂樂，出來，跟叔叔上樓玩去！」

　　蘇銳在我身後喊道：「你幹嗎呢，孩子我來，你趕緊搬東西去！」

　　我悻悻地把後備箱裡的東西搬了出來……

　　樂樂很招人喜歡，到底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家教真好，一進門就爺爺奶奶地叫開了，連我爸那麼威嚴的人都笑顏逐開，跟見著自己親孫子似的，這讓我無比傷感，樂樂要是我跟蘇銳的孩子，倆老人家不定會高興成什麼樣呢？

　　我媽拉著蘇銳左瞧瞧右看看，無比親熱，一點都看不出她對蘇銳的怨恨，那熱乎勁……到底還是我爸瞭解她。尤其是蘇銳一個勁兒地給她介紹盡是英文的禮品的時候，她臉上的皺紋都變得無比生動起來。整個過程基本上都是兩個女人在吱吱喳喳地說個不停，我連個插話的機會都沒有，只好把樂樂摟在懷裡玩兒。

　　吃完午飯，我正收拾著，老媽神神秘秘地把蘇銳拉她房裡去了，我疑惑不解地看著她們進去。老媽會跟她說什麼呢？

　　好一會兒，她們從房裡出來了，蘇銳臉色稍微有一點不易察覺的變化，但這一變化我還是看出來了，我故作輕鬆地問：「你們聊什麼呢這麼神秘？」

　　蘇銳說：「我要跟你說我們聊中東和平問題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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