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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這場面就跟要舉行什麼反動活動似的。可蘇銳卻好像不太喜歡搭理安楠,不知沒心沒肺的安楠感覺到了沒有!我突然覺得蘇銳今天有點太過於興奮了,不對,是亢奮,還有點刻意的做作。雖然印象中七年前的蘇銳就應該是敢愛敢恨,但對於抑鬱中的蘇銳來說,這種興奮有點反常。可究竟為什麼這樣我又說不上來,只在心裡不安起來……

  酒過幾巡,快人快語的陸浩軍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蘇銳,我知道你不開心不痛快,你聽我說,家裡的事別想太多了,你那麼有錢對吧,幹嗎不花呀,留著幹嗎使,留著讓那什麼外人花呀?你要是不會花,我們可都盼著你當散財童子呐!」

  蘇銳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苦著臉說:「誰說我今天不開心?你說得對,我最近也想明白了,那些錢也有我的份,憑什麼就讓狐狸精花呀?」

  我一看場面有點失控,趕緊打斷他們說:「別喝太猛了,呆會兒還得開車呢!」

  蘇銳一個勁地說沒事沒事。安楠卻好像聽明白了什麼似的,插嘴說:「我說姐,就你這條件,別說一隻狐狸精,就是十隻你也不用怕。你別憋屈了,我就不相信你還用靠男人,回頭你把自己收拾好了,我就不相信你的男人不回來!」

  我扯了安楠一把:「你知道什麼呀?就知道瞎摻和!」

  蘇銳卻一反常態地拉著安楠的手說:「你說得對,到這地步,我也不求他回來了,明天起,我就為自己活著。」照這勢頭發展下去,我真擔心蘇銳喝多了把我跟她之前的事給捅出來。

  安楠樂呵呵地說:「實在不行,姐,你就養小白臉吧,現在的有錢人都這麼幹。喏,你把我們家李越也當小白臉養起來吧,你就當濟貧了,我沒意見!浩軍就更別說了,他就盼著別人養他!」邊說安楠還邊一把把我推給了蘇銳。

  這本是安楠的玩笑話,可說者無心,聽者卻尷尬得無地自容。我一個趔趄往蘇銳身上靠了靠,立馬跟被電擊中一樣分開了,這是七年以來我跟蘇銳的第一次親密接確。我差點對安楠吼了出來,但我理智地控制住了,我知道如果我一吼出來,我跟蘇銳的舊情就暴露了,幸好安楠並不記得我之前跟陸浩軍在她面前說的「蘇老闆」,要是她想起來還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呢?我陰著臉不露痕跡地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蘇銳一聽安楠那句話,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轉而說:「我頭有點暈,我上個洗手間!」

  安楠沒發覺什麼異常似的跳著跟了出去:「我也去!」

  陸浩軍還在為安楠那句話發愣。我捅了捅他說:「千萬別喝了,我有一個預感,喝多了今晚該出大事了!」

  陸浩軍生硬地翹著嘴角說:「那還不是你那個安楠給鬧的?她老這麼沒心沒肺的,也就你受得了她!她還讓你給蘇銳當小白臉呢,可真夠諷刺的!對了,她跟蘇銳出去不會亂說什麼吧?」

  我不安地搖搖頭說:「應該……不會吧!」

  而蘇銳跟安楠走進來時,蘇銳的臉有點發白,而安楠還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從外面回來後,蘇銳好像一下子安靜了,沒有理我,也沒搭理陸浩軍。氣氛很沉悶,安楠抓著麥克風感情豐富旁若無人地唱著《好心分手》。當著蘇銳的面,我也不好意思問安楠究竟跟蘇銳說了什麼,剛才不安的感覺終於兌現了。我坐立不安,一個勁覺得壓抑,於是我站起來勉強地笑著說:「你們先聊著,我上個洗手間!」

  在包廂門口我長籲了一口氣。經過大堂時,我心裡記掛那個剛進來時瞥見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所以刻意地尋找了一下。那個人還在,我看著她,頭皮開始發麻……

  4

  儘管酒吧的燈光影影綽綽的,但我還是看清楚了。竟然是葉小曼——丁喜的老婆,光怪陸離的燈光下,她顯得那麼嫵媚。我看到她時,她正坐在吧台邊上喝著酒。大冷天的,她也不覺得冷,穿著一條短裙,潔白的大腿暴露在曖昧的空氣裡,大腿上赫然放著一隻大手……

  我忙閃身進了洗手間,躲過了葉小曼的視線範圍。我心裡想著要壞事,如果丁喜這個時候也在酒吧裡怎麼辦?趕忙掏出手機來跟沒事人似的給丁喜打電話,好長一會兒,那邊才傳來了丁喜氣喘吁吁的聲音:「越哥,怎麼了?」

  我若無其事地說:「沒事,你在哪呢,大過節的?」

  「在家呢,哪都沒去!」

  「跟老婆在家享受二人世界呢吧?」我試探著問。

  「沒,她又回娘家蹭飯去了,還說節日回家陪陪父母!噯,你在哪兒呢,我聽著有點吵!」

  「在踢館呢!」說完我就後悔了,我怎麼能告訴他我在這兒呢?

  「哦,那要不我等會兒也過去吧?」

  「別……別……別過來了,我們也該撤了!」我把自己嚇了一跳。

  「哦,那我就先不跟你聊了。我在忙,就這樣!」說完便急急地撂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覺得哪裡不對勁,用得著這麼急著掛電話嗎?忙?忙什麼呢?公司今天也沒給他安排什麼任務呀?我想起他的氣喘吁吁,突然明白了,敢情他老婆在這邊跟男人喝酒他那邊也沒閑著啊?我長歎了一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無法理解。佛家有雲:謹守天倫,非禮勿為。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明白個中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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