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戰爭(25)_王學波

二十五

　　但我說的也不是絲毫沒有根據，最近工作的確比之前忙多了，好些公司都趕著寒假與春節這個檔期上廣告，我們「流·意廣告」公司的整個團隊都忙得團團轉，典型的女人當男人使，男人當牲口使，就連我這個負責廣告文案的老闆都不得不把自己當頭驢來使了。丁喜不止一次地瞪著滿是血絲的雙眼跟我抱怨說：「越哥，我快不行了，你給我放幾個小時假吧，我得找個女人開發開發我的創意才行了！」

　　我陰陽怪氣地打擊他說：「還有精力找女人呐？說明你還不算累，忙去吧。我跟你說啊，要怪你就怪你軍哥，業務都是他拉的！」

　　看著退出去的丁喜，我揉了揉自己乾澀的雙眼。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在掙扎，我差點就跟女人一樣拿著一支花邊摘花瓣邊念叨「結婚，不結婚，結婚，不結婚……」了，但最終我還是很堅決地對自己下了死命令：不結婚！

　　隨後我就不耐煩了，恨不得把堆積在面前的資料夾丟到垃圾筒裡去。於是我給在外面跑業務陪客戶花天酒地的陸浩軍打電話說：「大夥兒快崩潰了，都累得跟王八似的四腳朝天的，挑個時間讓大家放鬆放鬆吧！」

　　陸浩軍說好，「到時找蘇銳一起出來玩玩吧，我也該見見她了！」

　　第二幕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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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半夜回到家，本來想好好休息一下的，卻看見安楠抱著被子端坐在沙發上正看著一部酸得掉牙的韓劇，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紙幣丟了一地——當初她們家寵物狗死掉的時候比這更甚，我曾經深刻地懷疑我死的時候會不會有這樣的待遇。

　　我進門的時候她竟然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像釘在電視上一樣穩固。我有點吃醋，嘟噥著說：「有什麼好看的？整天膩膩歪歪的！」

　　安楠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去，熱水給你準備好了，洗澡去！」

　　我收拾著進了洗手間，出來時那電視劇也完了，安楠盤腿坐在沙發上張著雙臂說：「香噴噴的帥哥，過來陪我膩歪膩歪！」

　　我胡擼著沒幹的頭髮，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來說：「你怎麼回來了？」

　　她吊著我的脖子說：「想你了唄，不歡迎嗎？」

　　我打趣地說：「你下次回來最好提前打個招呼，免得到時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傷心！」

　　她捏著我的臉頰說：「那我可提醒你了，我們這裡可是二十樓，一個美女跳下去吧唧一聲什麼後果你的明白？」

　　我輕描淡寫地說：「沒事，回頭我給你買一降落傘，你吧唧一聲落了地該幹嗎幹嗎去。我會祝福你的！」

　　安楠說去死。然後又說：「剛才那個女主角死了，那男的傷心得跟死了親娘似的。嘿，我現在特想知道，我要是也突然死了你會怎麼樣？」安楠的比喻我聽著怪怪的。

　　陸浩軍曾經告訴過我，女人都愛問男人這個問題。當年蘇銳也問過，我當時說：「你要是死了，那我也不活了！」現在想來，當年真是幼稚得要命，在殘酷的現實面前，所有的山盟海誓都會變得蒼白無力與不現實。除了這個問題外，女人還有一大堆別的亂七八糟的很無聊的問題，而且她們還非得要你給出一個令她滿意的標準答案。我沒有標準答案，所以我不打算搭理她，我忽悠她說：「什麼亂七八糟的，電視劇你看多了吧？你以後別看了啊，特別是韓劇，看把你毒害成什麼樣了。你以為美女都跟韓國美女一樣，那麼容易死啊？」

　　她皺著眉頭說：「哎呀，我跟你說認真的，你正兒八經地回答我！」你看，女人都樂於認真地探究一些極其無聊的問題。

　　我有點不耐煩了，我說：「那正好，上次神六上天，我都想把你綁上一塊送太空了！你死了更好，不用給國家航太事業添麻煩！」

　　她陰著臉說去死。我見她好像真生氣了，只好摟著她一本正經地哄：「好了好了，你死了，我就為你『守寡』守一輩子總可以了吧？」我自我感覺這應該是女人想要的標準答案。

　　安楠撲哧一聲笑了：「去你的，你正兒八經地跟我說會兒肉麻的話會死啊？」

　　我說：「好了好了，我都累死了，沒空跟你肉麻，睡覺去。」

　　她拉著我說：「你不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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