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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偉倫淡淡地說:「我已得到確鑿消息,莊亞群向總行推薦的是朱朔才。」

  淩欣月一驚:「朱朔才參加銀行工作時間短,又沒有基層經驗,我看他不行。」

  「社會上流傳了二十多年的一副對聯你沒聽說過嗎?『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橫批是:不服不行』。」

  「大師兄,也不都是那樣黑吧,秉公辦事的總是多數。」淩欣月輕聲反駁。

  「這事兒我不和你爭論,反正上次調整,我有看法,這次提莊亞群,我更有看法。起碼我們那個總行是無可救藥了,郭恒德是腐敗透頂了。」

  「怎麼會?郭行長挺好的一個老頭,待人熱情,沒有架子,要求自己很嚴。」

  丁偉倫笑了:「欣月,你真是天真得可以。」

  這時羅志雄急匆匆地跑進來:「淩行長,市公安局的同志找你。」

  淩欣月應了一聲,對丁偉倫說:「我有事,以後再聊,記住啊,千萬別衝動!」

  淩欣月不想讓羅志雄知道她和丁偉倫的通話內容,簡短叮囑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同時陷入沉思。大師兄丁偉倫恰巧在這個時候要離開海州F行——西港F行爆炸案剛剛發生、總行就要考察市行領導班子,什麼意思呢?

  整個小院像一個廢品堆放點,靠東院牆處,堆放著不同型號的空酒瓶;靠西院牆的南面堆放著一人高的別人裝修房子扔掉的木塊木條等下腳料,北面堆放著一大垛舊紙箱,四周和頂部用塑膠布蓋得嚴嚴實實。本來就不寬敞的小院,只剩下中間一條一尺多寬的小路。剛下過雨雪,用碎磚鋪的甬路又黏又滑。淩欣月心裡酸酸的,她一步一步,小心地向屋裡走去。

  「叔,嬸!」

  正在整理破銅爛鐵的任浩抬起頭來,看到淩欣月,忙搓著手,站起來給淩欣月搬凳子。

  淩欣月拉住了他的手,那是一雙像銼刀一樣的手啊,淩欣月淚水在眼裡打旋:「叔,我自己來。」

  任浩抬起頭來,用手擦了一下眼。淩欣月發覺,老人比春節前憔悴了,臉上的皺紋刀刻一般。

  「叔,怎麼攢了這麼多廢品,還不快賣了它?」

  「唉,你不知道啊,前些日子收購商又把價壓低了,本來賣一斤廢紙能賺五分錢,這一壓價,只能賺三分,自己撿的好說,收購來的,有高有低,就沒有什麼賺頭了。放在家等一等,價還會上來的。」任浩一邊說著,一邊想給淩欣月倒杯水。

  淩欣月上前一步,提起暖水瓶給任浩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她掃視屋子,明知故問:「叔,澤霖弟不在家?」

  「到北京告狀去了。」

  「告誰?」

  「張大海。他掌握了張大海的一些腐敗事實,大概還有一些別的事。」

  「能聯繫上他嗎?」

  「前天他還給家裡來過電話,說要過些日子才能回來。這兩天沒再打電話來。」

  「他有手機嗎?」

  「沒有,是用公用電話打來的,我在老陳家接的。」

  任浩推著老伴進東屋,淩欣月忙上前搭手幫忙。

  把老伴安置好,任浩示意淩欣月出來,兩人來到外屋,任浩壓低聲音問:「欣月,一早澤霖他們單位的人來找他,是不是……澤霖出了什麼事?」

  淩欣月看任浩滿臉的疑慮,忙寬慰道:「沒事,只是例行談話,公安部門要逐個調查。如果澤霖再來電話,您讓他馬上回來。」

  「他們懷疑澤霖和爆炸案有關?」老人驚恐地盯著淩欣月。

  「不是,不是。區行和辦事處所有的人都要接受調查。」

  「好,他再來電話我告訴他。」任浩又小聲問,「欣月,你說實話,他們究竟是不是懷疑澤霖?」

  「叔,人家公安局是要掌握所有情況後再排查,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叔不要擔心,我相信澤霖他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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