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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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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起司馬虹的手,鑽進的士,一溜煙到了百慕大歌城。 歌城號稱亞洲第一,進去就像進了迷宮,數不清究竟有多少個房間。早些年,我覺得百慕大這個詞意味著迷失,消亡,斷定這歌城是短命的。不料,它竟是個不倒翁。城裡的歌城生生死死,一年三次以上洗牌,可它連個噴嚏都沒打,生意出奇的好。眼下,我們趕過來竟沒有房間了。 "真的沒有了?"我逼視著服務生。 "只有總統套間了。" "就是皇帝套間,老子今晚也要了。" "先生,這房間最低消費2000元。" "再怎麼玩也要不了老子一個月的工資,對不?" 服務生小巧玲瓏的鼻子抽動了兩下,像是在聞我是否有酒氣,又對著對講機說了幾句鳥語,就帶我們上樓了。 穿過長達三百米的兩條金碧輝煌的通道,來到一拱門前。 "哎呀,樂主任,失禮了!失禮了!"歌城的副總莫恩科早在門前等著,看見我們,滿面堆笑地迎上來。 他是認識我的,有一次,歌城贊助報社一個公益活動,完了我們在一起喝酒唱歌。他的特長是,兩杯酒下肚,就起舞弄清影,拍打著翅膀在歌廳裡飛來飛去,給每個引吭高歌的人伴舞。我堅信他此時此刻等候在總統套間門前,是為了對我驗明正身,看進這門的是不是冒牌大款,以免萬一玩出幾千元來買不了單。 "這是老朋友了,給我好好侍候著!"莫總命令。說著,他塞給我一張貴賓卡。 "你上次給過我了。"我明白莫恩科的技巧,送這貴賓卡一來表示他是給了面子的,持卡按8.8折埋單。同時,也暗示,人情我已送了,一會兒再不要找我免單啊。 其實,他的擔心完全多餘。巴北城裡,雖然不少老闆認得我,但我從來不吃白食。 "呵呵,我再叫人給你們送點小吃和果盤來,慢慢玩吧!" 莫恩科盯了司馬虹一眼,朝我詭異地笑笑。那笑意我完全明白:你小子有豔福啊,泡了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美女,這是第幾個了? 但是,他這笑容並不能引起我的共鳴,因為,他竟然用那經常應對局長們的笑容來取悅我。一來,我和美女通常不是"泡"的關係。二來,我即使笑了,也無法給他的歌城減稅減費免檢等優惠政策,更無法將雜訊擾民這類問題一筆勾銷。 總統套間夠氣派的,主歌廳足有80平米大,配了一個會客室,還有一個電腦房,裡面有液晶電腦,可以上網。 更有派頭的是,還配了一個小姐,跪著給我們斟酒。 猛灌兩瓶啤酒下肚,我就把這小姐攆了出去:你沒看見我身邊有女人嗎?出去! 司馬虹一連給我點了20首歌。 《同桌的你》、《在雨中》、《把悲傷留給自己》,一首接一首地吼,終於聲嘶力竭。 司馬虹說,我唱得最好的是《把悲傷留給自己》,基本上是原唱水準。 "我們跳舞吧。"司馬虹將我抱住。 可是,都累得邁不開腳步。我們就原地抱著,隨著節拍搖啊搖啊。終於無法支持,倒在了地上。 我們頭頂著頭,對著天花板的滾光燈噴酒氣。 "樂哥,我喜歡你!" "喜歡誰?" "你!"司馬哽咽起來。 "真是個傻孩子!"我朦朦朧朧地躺著,高高舉起酒瓶,卻再也張不開口,暴雨傾盆而下。 雨中,姑娘纖細的胳膊挽住了我。我們跑起來,急切地尋找躲雨的屋簷。 終於,一座廟宇橫在眼前,匾額上寫著:老君閣。 這不是青城山的老君閣嗎? "我把這個帶在身上呢!"站在屋簷下,姑娘從包裡掏出一方絲巾來給我擦水。我接過來一看,這竟是我跟楚立雪第一次遊青城山的照片:豬八戒背媳婦。 那時,楚立雪走不動了,我從上清宮一直把她背到頂峰上的老君閣。旁邊,一對中年夫婦深受感動,給我們拍下了這張經典照片。怎麼回事?我擦擦眼睛定睛一看,面前的姑娘的確是楚立雪。 "來,我又背你!" "不,不好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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