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守則(103)_勾影

一〇三

　　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是如此的脆弱，疲累，放鬆，委屈等諸多感情湧上，這個男人，手把手，帶她走了五年，她以為自己可以獨立，可以脫離，但累了，在他面前，還是不堪一擊，她一向不願意在別人面前示弱，但對李煜，她無法掩飾，她需要他，她甚至懷念以前的自己，放肆的愛，不顧一切，只要他的關注和欣賞，什麼都可以不在乎，雖然知道，那並不理智，可是自從她離開李煜，一直到現在，覺得過得好累，好累，這時便像一隻疲倦的歸家小鳥，收了翅膀，收了堅強，收了固執，帶點自欺欺人而又絕決的意味，暫時的，尋求這一刻的溫暖。

　　「發生了什麼事？」

　　柳冬晴抬起頭，淚水已幹，微微眯眼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只是很想你，想來看看你。」

　　「不止如此吧。」李煜眼裡帶著洞悉一切的笑意，以往的精明與聰明，並未因病魔而褪化。

　　「你老是這樣。」

　　李煜笑意更大，拍拍大腿，示意她坐到他身上來。

　　「抱你沒有問題。」

　　「還是會有罪惡感。」

　　李煜環住她的腰，聲音近在耳畔，「那是因為你長大了。」

　　柳冬晴嘴裡有許多話想告訴李煜，但還是隱忍在喉，最終只化作一聲長籲，什麼也未說，只安靜的靠在他懷裡。

　　「人的一生，不會一直順利。」

　　她用輕吻堵住李煜後面的話，爾後才道：「別為我煩，這些微不足道。」是呵，比起生死，她的這些煩惱，又能算什麼。

　　「那早點回去，她隨時會過來。」

　　「你非要說這些讓我傷心的話。」他是一刻也不讓她忘記她的位置啊。

　　「你要幸福，冬晴，一定。」李煜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不讓她逃開。

　　「你才知道你欠我很多。」柳冬晴的聲音一下子啞住。

　　「對你，我很愧疚，真的，我不是一個好男人，辜負了兩個好女人。」

　　「那讓我時常來看你。」

　　李煜的眼光仍在她臉上，卻又似乎不在，顯然在冥想這個可能。

　　「她到現在了，還……」

　　李煜的話很乾脆，「她是我妻子。」

　　柳冬晴刹時沉默，身體驟然降溫。

　　李煜緊了緊她的腰，聲音穩而俐落，「你早該面對現實，情人就是情人，我怎麼待你，都改變不了你的身份。」

　　她跳下膝，抬腕看看表，「明天這時我再來，你早點睡。」

　　「始終還是見不得光，你非得逼我把醜話說出來？」

　　柳冬晴扭頭看他，眼裡不是沒有怨恨，但還是道：「我會來，不管你怎麼說。」

　　輕掩上門，下樓來，終還是沒有忍住，在一樓的長椅上，跌下身哭得昏天暗地。

　　李煜啊李煜，何時我才能學得到半分冷靜和理解，她心中悲哀的想。

　　猶是這刻，仍不忘教她，如何面對後面的人生，讓她如何不感動。

　　是呵，就算他不說這番話，她也不會任自己再陷入一次這樣的深淵不可自撥，人生這樣的傻事，做一次足夠，她怎麼可能會好了傷痕忘了疼。

　　可話雖然這樣說，她到底還是迷失了，失去了往日的水準和鎮定，慕朝陽如是說，李煜也如此的擔憂。

　　現在這樣的情況，怎麼能安心的工作。

　　到育儒苑魏落眉也正好剛到家，正在卸妝，身上還穿著窄小的黑色V領緊身裙，燈光一照，還發著亮光。

　　「就知道你去是自討苦吃，何必呢，反正他也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柳冬晴坐在她身邊看著她手上的動作，「嗯，瘦了好多，但嘴巴還是不饒人。」

　　「還去嗎？」

　　「去，我洗洗睡了，明早還要回去上班呢。」

　　「不如請幾天假，看你的狀態也做不了什麼事。」

　　「這幾天不行，工作剛交接，還得盯著看幾天，等柯威的人走了我再看看。」

　　魏落眉哀聲歎氣，「真不知道你到底要幹嘛，把自己弄得這麼累。」

　　柳冬晴心酸難奈，滿眼愁緒看了她一眼，魏落眉啊魏落眉，我若真像你這樣過，更是沒有方向與未來了，我雖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有一點明白，我不能退後或是放鬆，我怕對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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