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守則(60)_勾影

六〇

　　慕朝陽忍不住嘲笑，「你這幾日開著那人的車子，算是有所為嗎？」

　　「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

　　慕朝陽突然轉了話題，滿是感慨，「老大真是走運，在家父母待他好，這下，岳父的家業，也成他的了。」

　　他在可惜，安若素在家不是獨女，他如何也趕不上慕朝夕了。

　　她未回話。

　　他便自顧道：「老大有飯吃，不會讓你喝粥，他待女人一向不薄的。」

　　「你何不待落眉好些。」說好不管閒事，可這話仍然脫口而出。

　　扯到自身，又是另一番說辭，便套了她的話，「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

　　柳冬晴便笑，也不打算再糾纏，「我還有事，先走了。」

　　「喂喂，這事怎麼辦！」

　　她回頭一笑，「你不是當眾罵過我，氣不過，還抓到我辦公室羞辱一番，夠了。」

　　「你這鬼精靈！」慕朝陽笑駡。

　　柳冬晴的心並不輕鬆，回辦公室便一言不發，埋頭做事，馬新梅以為她被罵得夠嗆，也不敢找她說話。

　　只要他同意生孩子，立升便是他的，展陽便可以分離出去，達成他脫離樂高，真正做一番事業的夢想，他若不同意，那真是傻到家了，慕朝陽都這麼羡慕他。

　　她笑出聲來，是苦笑，是自嘲，馬新梅縮縮肩，想她不是被罵傻了吧。

　　「顧總，明天我想請假。」

　　顧彥十分不解，「好不容易升了職，不好好表現，今天挨了罵，明天又請假。」

　　「總有些事比工作重要。」何況她手頭的事已經處理得七七八八，請假也有基礎。

　　顧彥不放心，「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馬上打我電話。」

　　柳冬晴點點頭，突然雙折了回來，「我有句勸告，你要不要聽。」

　　「洗耳恭聽。「顧彥笑。

　　「與唐佳敏別走得太近。」

　　她也不看顧彥反應，拉門出去。

　　身不由已

　　這是她到樂高，第一次請假。

　　剛剛升職，便請假，的確不是明智之舉。

　　東海藥廠在徽源市的平橋縣，這個縣並不大，卻勝在是著名的旅遊景區，驅車不到三個小時，便可到達，平橋縣交通便利，不管去哪裡，都有專門的小巴，縣中心，車水馬龍，川流不息，行車走販，嚷成一片，滿眼皆是人們為生計奔波的景象，吆喝聲四起，空氣中彌補著一種令人想逃跑的氣息，馳過縣中心，一路往下，才算體出會這個風景縣的獨特魅力。

　　東海藥廠得天獨厚，自七十年代起便已經穩紮在浮雲山景區內，藥廠的職員皆是浮雲鎮方圓數裡內的常住居民，自李煜來後，藥廠已經整頓完畢，年老體弱都下崗，如今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新生軍，要改變一個老廠的風氣和老舊觀念，只有不斷的新人替舊人，才算是徹底。

　　浮雲鎮交通雖然不甚便利，離雲橋縣中心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縣際公車駛不進來，只有一些旅遊巴士，但仍然聲名遠播，尤其近些年來，發展勢頭甚猛，東海藥廠按照GMP認證重新規劃建設的新廠房，不比樂高小多少，綠化環保，周邊配套建設一應俱全，鎮上居民幾乎都靠著這個藥廠吃飯，一步入，隱約便可以從空氣中聞到藥材的味道，這又是另一個不同于樂高的環境，柳冬晴一路慢馳慢進，又回到昔日生活工作了五年的地方，幾乎都快忘記在樂高的所有感受，竟一時間，分不出，樂高是真，還是現在是真，這種感受，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能真正體會，一時之間唏噓不已。

　　進入雲浮鎮的一條通往雲浮山的主道，兩旁全是各色飯館，足有百來家，家家都俱特色，雖不如徽源市的高檔飯店，卻都是本鎮獨有的風味，許多人寧願驅車數小時前來吃飯，外加一遊，這些飯館的老闆與服務員，對李煜這輛車與柳冬晴這個人，並不陌生，縱然幾乎兩年未見，仍然眼尖的打招呼，到底是生意人，可如今，她並不能再帶給他們什麼生意了。

　　「李總呢，好久沒有見到你們一起來吃飯了。」如家土雞館的老闆娘笑著同她打招呼。

　　「是的，如嫂，很想念你的手藝。」她由衷道，小鎮有小鎮的好，人情關係，比徽源要親密和熱情。

　　「哎喲，我也挺想你的，以前可是一個月至少來四回，現在在哪裡高就，恐怕還是一樣的忙，一樣能幹吧，沒見胖呀。」如嫂背著孩子走近，上下打量。

　　柳冬晴逗了逗她的孩子，笑道：「難得你還記得我，呵，孩子長得可真快。」

　　「來來去去，還不是這些人，怎麼會不記得，你以前又這麼照顧我生意。」

　　二人嘮叨幾句，到了吃飯時間，便在這裡吃了午飯，才開車去了東海藥廠，自動鐵門緩緩移開，她順利的開了進去，一直開到行政辦公樓下，門衛老徐哼哧哼哧趕了上來，驚訝道「原來是柳秘書啊，我以為李總回來了呢。」

　　她皺了皺眉頭，「他沒有在公司嗎？」

　　「是啊，二十幾天了，都沒看到，聽說是病了。」

　　「什麼病？」

　　老徐搖頭，「這不曉得，沒見人，葉總今天好像在，你要去找他嗎？」

　　柳冬晴的回來，讓沉靜的東海藥廠蠢蠢欲動，當年她和李煜撲朔迷離的關係，常是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主角回歸，自然少不得受人注目，和昔日同事，一一打過招呼，她徑直去了葉挺的辦公室，處方藥部與OTC部部長都在，見到柳冬晴，皆大吃一驚，他們以為自她離開後，與李煜便斷了聯繫。

　　寒喧過後，葉挺與她單獨談話，這個上了年紀的老董事長，對李煜一直是惜才重才，青睞有加，兩人私交亦很好，李煜這職位，牽一髮而動全身，恐怕內裡什麼情況，只有他才真正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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