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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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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義在一天中午來到南市,來到石蔭的面前。 人義說,我離婚了。 石蔭說,知道。 人義環視她的屋子,見除了一張床其餘的已打成包狀。人義說,你要搬家?石蔭說,是的。人義說,上哪兒?她說,廣東。人義說,可你沒經過我的同意。石蔭笑笑說,我為什麼要經過你同意?人義調笑說,我是你老公,不信你問問張易民。石蔭說,張易民死了,死人是管不了活人的事的。 石蔭說,我準備在張易民的老家駐紮下來。 人義說,你為什麼非得選擇廣東? 石蔭說,很多事只能放在心裡,說不出來的。 從南市回來,人義約萌子到一個KTV包間。這間KTV不大,專門為情侶設計的。人義把音樂聲開到最小擋,他說萌子,我離婚了。萌子說,我知道。你的傷疤是因為離婚引起的。你和傳西還有你岳父都試圖想隱瞞,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們誰也別想騙。 人義說,我們唱歌吧。 萌子說,你剛才不是說唱歌沒意思,要和我說話嗎? 人義說,現在我突然覺得唱歌有意思了。 萌子說,我要結婚了。人義很吃驚,在他的記憶中,她從沒談過真正的戀愛。人義說,好啊,祝賀你嗅。她說,謝謝。萌子從包裡掏出一張請柬,說你一定要去啵。人義說,我會的,什麼事都可以不去,你的婚禮我一定要參加。 萌子說,你的傷疤還疼嗎?人義說,不,我的心很疼。 人義想見見佟月,便來到了她的店鋪裡。佟月沒有什麼變化,不瘦也不胖。這時是中午,顧客相對少,佟月睡在一個吊網上,像一隻狸貓。人義在她身邊坐下。人義說,佟月,我離婚了。佟月說,知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重婚?鄭想和蔣雯雨已經重婚了。人義說,好馬不吃回頭草。佟月說,看中哪件衣服就拿吧,千萬不要和我客氣。 人義在家外家住著,怎麼去自我營造也找不到最初清靜的感覺,這些天來陪伴他的是無邊的寂寞和對前途的失望。人義回到他和傳西共有的家。 傳西現在看上去很文靜很深沉的樣子,她似乎總在思考著什麼。人義出現時,她向他招手致意,說你好。人義說,你也好啊。人義在她身邊坐下,傳西沒有躲避而且身子向他更靠近了一步。人義說,我們真的離婚了嗎?傳西說,是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的。傳西起身拿來他們的離婚證。人義看了一眼,說,這是真的,但我感覺我們還是夫妻。離婚前有很長一段時間裡,我感到你很陌生,我常常問自己,這個與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女人是我老婆?現在我腦中時常閃出的念頭是,身邊這個女人難道不是自己的妻子嗎? 傳西說,你的念頭的確有點怪。 石蔭在去廣東前最後一次來到桂城。她一下車便直接去了人義的家。石蔭對人義和傳西說,你們是很好的一對,就這麼分手了真的很可惜,我希望在最後見到你們時,能夠看到你們破鏡重圓。與張易民不同,他看到的是一個美麗的謊言,而我想看到的是一個真實的美麗。 保姆送上來三杯滾燙的苦丁茶,他們幾乎同時把它們端在手上並不約而同地呷了一小口。一股清甜伴隨著短暫的苦澀傳遍他們的全身。 當晚人義和傳西都待在書房裡,他們打開各自的小箱子。不多久許多封信件就擺放在他們的面前了。這些都是對方曾經寫給自己的情書,一封封地讀下去的時候,兩人淚流滿面。 人義說,傳西,能摸摸我的下巴嗎?傳西說,我正想伸出溫暖的手去撫摸,我們想到一塊兒了。 傳西面對人義捧起人義的整個臉。她的雙掌有一股香水味,很好聞的那種。人義說,我喜歡你的手。傳西海綿一樣的手從他的太陽穴一直下滑,最後停在他左右下巴上一動不動。人義看見她的雙眼慢慢地閉上,很投入地幸福著。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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