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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佟月說,你認識我?我叫什麼?在哪裡上班?萌子說,這些都不重要,見過你就是認識你。萌子第一次見佟月是傳西她爸生日宴會上。佟月作為遲到者和不速之客,她沒注意到萌子。萌子說著,往一旁走,走了十步後手掌朝天中指回勾對人義說,來,趙總你來。人義走過去。萌子說,她是你的碼子?人義說,不是,她是我聘請來的酒保。萌子說,你騙不了我,女人的眼睛是最靈敏的。人義說,真的不是,我的碼子是你。萌子說,放你的狗屁。人義說,沒想到你這麼粗俗了。萌子說,是嗎?我謝謝你了。

  佟月找著藉口和萌子說話。萌子愛理不理。佟月不計較,能到新疆去,能夠讓萌子吃大醋生悶氣,佟月已占盡上風,她再生氣再計較人義可能要生氣了,還可能取消她的新疆之行。離上飛機還有半個小時,佟月對萌子說,我們玩牌好不好?萌子說不玩。佟月說,誰贏了誰和義哥一排坐,給你機會。萌子說,我不要這種機會,誰想跟他坐在一起?你不要假惺惺的,這樣沒意思。佟月開心地笑了,說義哥聽到沒?

  但是上飛機後人義還是要將萌子和佟月調位置。佟月說,憑什麼?人義說事情很簡單。萌子說,到底聽誰的?聽我的好了,男女分開。鄭想說話了,他說還是男女分開的好,不能不分開。佟月說,你們還講不講人性?萌子說那就舉手表決,同意男女搭配的舉手。萌子的話音剛落,他們就舉起手,出人意料四個人中只有萌子一個同意男女分開。萌子說,我輸了,我聽從領導的安排。萌子坐在了人義身邊。佟月推了一把萌子無奈地坐到鄭想身邊。鄭想興奮無比。他以最關切的詞句來突出他的大哥形象。佟月不怎麼買帳。萌子儘量往人義身上靠,她既是做給佟月看,也是滿足自己的某種需要。

  到了烏魯木齊,佟月掐住人義的手臂肌肉說我恨死你了。

  新疆朋友來機場迎接,他們看到佟月高興地說,好,好,對手來了。新疆朋友把車開到酒店。他們按人義的意思開了兩個單間,一個雙人間。雙人間裡住佟月和萌子。佟月沒說什麼,她心裡有的是辦法。

  雙方鬥酒的細節在這裡我不想記錄。喝完酒,人義發現他帶來的人都不見了,他對新疆朋友說我要去找他們。人義要了輛的士,直奔醫院。人義要去嘔吐打吊針。

  鄭想佟月和萌子三人是趁酒桌一片混亂時逃離的,他們團結戰鬥的作風沒有堅持到最後。但是逃走後他們又是兵分三路,分別對注人肚子裡過量的酒作了處理。鄭想處理完酒事,本想找佟月和萌子玩玩,可他力不從心。萌子回到她的雙人間,她的頭腦是清醒的,身體也沒什麼不適,所以她就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佟月直接走入了人義單人房,當初分配房間她不做聲,就是因為她有這種念頭。佟月不是過客,她是以一個主人的身份進入人義的單間的,在這裡她耐心地洗澡,耐心地等候人義的歸來。

  人義躺在醫院,液體一滴滴地進入他的體內。

  時間很晚了,蔭子見佟月還沒回,一股酸楚湧上心來,她對著另一張留給佟月的床鋪踢了一腳,說,去你媽的。

  佟月見人義久久不歸,起了疑心,她懷疑人義來了個將計就計鑽入雙人房了。意識到這點她急忙披上羊皮大衣來到雙人房前不友好地猛敲。萌子打開門,兩人目不對視。佟月跨進去,搜尋一遍,說他呢?藏哪兒了?萌子說,誰,我藏誰了?佟月哼了一聲,躺到床上。過了十來分鐘,萌子說,燈老是開著,你還讓不讓人睡?佟月挺起身子要出門。萌子說,你還回不回來,我可不起來開門的。佟月說,第三者進來給我趕出去。萌子說誰是第三者?

  佟月敲開鄭想的門。鄭想嚇了一跳,誠惶誠恐地說,這麼晚了你不應該來找我,我會讓你失望的,趁著還沒人發現,快快離開。佟月說,你是一尊塑像,對我沒吸引力,不要自作多情。佟月推開鄭想沖進去。她一言不發地在他房裡搜尋一遍就離開了。鄭想如釋重負,說,不坐坐?坐坐嘛。

  佟月滿腹猜疑地回到人義的單人房,一遍遍呼人義打人義的手機。可是聰明的佟月忽略了一點,人義在酒桌上的時候就應大家之約把手機呼機關掉了。

  第二天吃早點時,人義按時來到餐桌前。佟月砸掉一個茶杯說,人義你上哪去了?人義說我喝得一塌糊塗,我在房裡睡著,你們休息得好嗎?佟月目光掃著人義和萌子,說小兒科,誰不知道你和萌子在一起。萌子說,你們少來演戲。萌子憤怒地離開餐桌。佟月說,你們看還惡人先告狀了。

  一整天人義他們和新疆朋友就合作的專案進行談判,雙方態度友好,但進展不大。儘管如此新疆朋友還是表現出極大的熱情,晚餐請人義他們進高檔飯店。昨晚雙方都喝傷了胃,今晚都同意鄭想的提議:喝酒隨意。說是隨意,但在新疆朋友的熱情下你還是隨意不起來的。他們還是鬥了酒,掀起了一個個高潮。

  吃過飯新疆朋友要請他們去唱歌跳舞,鄭想不去。新疆朋友說不跳舞,我們就去浴足。鄭想還是不去。人義說鄭博士不去我也不去。新疆朋友拿鄭想沒辦法,就自嘲說,我們太愚笨,你們是兩男兩女,有節目。

  新疆朋友把他們送回賓館。

  新疆朋友走後,人義悄悄對鄭想說,出來就是為了放鬆,不能這樣也不做那樣也不做,不給別人面子不好。鄭想說,我從沒到過娛樂場所,我會很緊張甚至很害怕的。人義說觀念要改一改,要不跟我去開開眼界,就我們倆。鄭想說,我不去,我不能做對不起蔣雯雨的事。人義說,我真佩服你。

  人義把兩間單人房換成一間雙人房。然後對萌子和佟月說,我們四人正好可以打撲克。佟月說一個單房都沒有了,打什麼打,我不打。我要住單間。人義說,萌子給你做伴不是更好。佟月說,誰要她做伴,我要你給我做伴。人義說,不要亂來,想住單間自己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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