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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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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義趕回公司已到下班時間,今天沒有特別的事,他就不想上樓了,他用手機問鄭想,忙不忙,不忙就送你回家。鄭想說,見到蔣雯雨沒有?人義說沒有,但我見到她的仇人了。你回不回家?鄭想說,沒有令人高興的事我就加加班,你走吧。人義不想見到傳西,回了他的家外家。 人義從來沒在家外家裡做過飯,但今天他不想上街吃,便買了些半成品菜提回家。上樓時,碰上林雙麗。人義說,你吃了沒有?林雙麗說沒有,但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是來幫鄭哥洗衣服的。人義說,我這裡有菜,可我不會炒。林雙麗說,交給我吧。人義說,那乾脆叫鄭想不要加班了,叫他回來陪我喝酒。人義把心裡的想法告訴鄭想,鄭想說我今天老是走神,工作效率不高,還不如回家喝酒。人義開車去接他。 回家來,林雙麗已把飯菜都做好了。鄭想感慨說,有家沒家大不一樣。人義說,按我說林妹妹嫁鄭哥哥最好。林雙麗說,世上沒有妹妹嫁哥哥的。人義說你們又沒有血緣關係。鄭想說,這些天我也這麼想,可我還是接受不了。喝了幾杯,人義把下午去找蔣雯雨的經過從頭到尾講了一遍。鄭想說,沒聽過蔣雯雨有仇人,她怎麼會有仇人?她的仇人是誰?林雙麗說,她的仇人是我,可我人義哥認識,我也不是什麼大學教師,我只是明天幼稚園的保育員。鄭想說,那個女的長什麼樣?人義說人倒長得不錯,很有風韻,高鼻樑,瓜子臉,左下巴有一顆小痣。鄭想離開飯桌,從臥室裡取來一張照片,說是不是她?人義說,就是她,和照片上的一點不差。鄭想說,她就是蔣雯雨,你已經碰上蔣雯雨了。人義說,明天我還去找她,現在她就是叫一個團的人來證明她不是蔣雯雨我也不信了。 第二天下午,人義再次來到商業專科學校。在人的指點下,他站在了她的住宅樓下。正當他即將按響2—4—02號的門鈴時,蔣雯雨出現在樓道,她手牽著女兒,臉上帶著笑容。電控門「啪」地一響,她和女兒就問了出來。看到人義她臉上的笑容還掛著,說,蔣雯雨還是沒回來。人義說,狼來了嗎?沒有。蔣雯雨,你騙了昨天騙不了今天了。她說,我真服了你,那我只好和你談談了,到哪裡談?人義說附近有咖啡館最好。 蔣雯雨帶著人義來到商業專科學校大門外的咖啡屋,現在還不是喝咖啡的時間,屋子裡空無一人,一男一女懶洋洋地斜靠在椅子上用眼睛調情。人義敲了敲大門,那男女就起身來,他們把剛才調情的熱情全用在了服務上。 人義和蔣雯雨面對面坐著,她女兒主動和咖啡屋的男女玩。 你說你是蔣雯雨的仇人,你恨她,為什麼?人義說。 我恨她認識了鄭想,恨她嫁給了鄭想。她說。 人義說,林雙麗的出現不是一個災難,她像一張能檢驗酸鹼度的PH試紙。 蔣雯雨慢慢地喝咖啡,像有所思又像無所思。她臉上的紅潤因了她玫瑰色套裙的映襯而始終存在著,她的內秀也因她的教書育人而保持著。曾經是外語教師的傳西已沒有了少婦應有的端莊氣質,她渾身上下透出俗氣,她穿最好的時裝,用最好的化妝品,講最粗俗的話。蔣雯雨不這樣,人義認為,蔣雯雨讓傳西無地自容。 外面下起了雨,這是仲秋的雨,它帶著一絲寒氣。屋外行人少了許多。人義和蔣雯雨的談話還是比較投機的,沒了昨天的火藥味。他們嘗試著對蔣雯雨鄭想的感情進行深入的研究,尋找解決的辦法。 接近終了,人義說我安排個時間讓你們坐下來。蔣雯雨說,我不見他,他想見女兒我是允許的。但要我和他坐下來好好談談我不幹,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他這種人連朋友我都不想和他做。人義說,我們剛才的探討就成了一張白紙。她說,我探討的是一個廣義的感情問題,而你只局限于我和鄭想。我真的很感謝你的真誠和認真,過去的事就是過去的事,提起它只會令人傷心。 人義目的沒有達到。這個目的不是那麼容易達到的。人義對自己和蔣雯雨的表現很滿意。人義準備告辭,便給了她自己的名片和鄭想的名片,蔣雯雨留下了人義的名片,卻把鄭想的丟進垃圾箱內。 人義說,我們還得坐下來談談。人義坐回原位,叫服務小姐再上一壺咖啡和一些點心。蔣雯雨坐下說,再談也沒用,我和他緣分早盡。我們可以談點別的。人義說我的目的就是想談你和鄭想,別的我不想談,不然我不好向鄭想交差。蔣雯雨說,該談的也算談完了,我們都是大忙人,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分手時,雨更大了,但是雨再大他們也要分手,事實證明他們坐下來進行第二輪交談,不僅未能保持第一輪的平和友好,反而關係像昨天那樣糟了。不分手還能怎樣? 一夜之間,桂城的天氣冷了很多,市民都說今年天氣有點反常,往年這時候正涼爽的。許多說這話的人臉上出現焦慮和惶恐,走到大街上時你會感到壓抑和莫名的恐慌。聰明的人義有一天找到了自己問題的症狀,他想離開桂城一段時間,便對董事長說想去一趟新疆。董事長說你去吧。人義給上次來訪的新疆朋友打了電話,那邊說熱烈歡迎。人義知道和新疆朋友交往除了把正事做好,還要把酒喝好。公司裡點不出能夠與對方抗衡的人,他就想到了佟月。呼了佟月,佟月滿口答應。佟月請假有的是手段。漂亮女人總是有很多手段的。 第二天,人義帶著鄭想、萌子和佟月飛往烏魯木齊。到機場前,人義開車接佟月再把她和自己送到機場,人義不習慣別人送他,他寧可開車到機場,再叫人把車開回去。人義去接佟月有他的目的,一是表示對她的尊重——她是他請來的酒保,二是向她宣佈一些紀律,具體說就是要她代表暢通公司,生活上要與人義保持距離。佟月溫順地說一切聽從義哥安排。佟月嘴裡這麼說,心裡又是另一套,到了新疆你就知道了。人義邊開車邊給佟月宣佈紀律,車速不快,所以鄭想和萌子比他倆先到。下了車,見到佟月的萌子狠狠地瞟了佟月一眼。佟月求助的目光投向人義,人義說,來介紹一下。萌子說不用了,我認識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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