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新聞(36)_野狐

三十六

　　小保姆是顧全從老家找來的，才二十歲。年齡不大，但發育得很好，全身洋溢著某種淫蕩的誘惑。小念想不到顧全會把小保姆操作了，也許因為她平日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做事勤快，對她很恭敬。而且作為女人，小念也感覺不到她的誘惑和威脅。

　　在小念看來，顧全找個檔次高點的女人不是什麼難事，他已經有了不少粉絲，尤其是他最近開始客串衛視全國首創的歌手海選節目。雖然他是搞經濟學研究的，但他天生就擅於表演和口才，評點時舉止得當，妙語連珠，被一幫少男少女和他們的還算年輕的父母親友崇拜得五體投地。有人對此提出異議，認為一個經濟學家當評委是不務正業，有炒作自己的嫌疑。此議一出，立即遭到顧全教授的反擊。第二天，日報文藝版頭條就刊出了他的文章《我為什麼當評委》，充分的論據，嚴密的邏輯，加上鏗鏘有力的語言，讓那些不懷好意的傢伙統統閉了嘴。他說，選秀雖然是娛樂節目，但本質何嘗不是經濟活動。現在是眼球經濟時代，作為主辦方的電視臺，要的就是收視率後面的巨大經濟效益，馬拉松式的賽事已經吸引了幾個奶業巨頭，其中爭得獨家總冠名的一個企業已經把投入的上億廣告費賺了回來，而賽事還只進行到一半。這是一個值得他顧全好好研究的經濟現象，當評委乃是研究的方式而已。況且，他這個評委大受歡迎，證明還算稱職，不是浪得虛名。至於炒作之說更是無稽之談，他顧全是誰啊，早就是名滿天下的精英學者，還用得著炒作？文章的最後，他沒忘了把那些書蟲似的同行嘲弄一番，告誡他們「書齋裡出不了經濟理論」，提倡開放式研究。文章一出，果然沒人吭聲了，顧全是絕對的話語強權。意想不到的是，他得到了更多粉絲的追捧，巧妙地完成了從經濟學家到娛樂明星的轉換。他的粉絲中當然不乏投懷送抱的女人，包括有名無名的娛樂界明星們。小念覺得顧全應該找一個這樣的女人，而且那些女人看上去一個個情欲旺盛，符合顧大教授的要求，而完全沒必要把小保姆操作了。

　　小念沒理會顧全挑戰式的姿勢，回到自己的房間去。顧全感到被蔑視了，一絲不掛地跟進來。

　　「你看到了？」他抓住小念。

　　小念冷笑著：「你愛她嗎？太可憐了吧？」

　　「我可憐？你，你更可憐，你連動物的反應都沒有。」

　　氣急敗壞的顧全決定徹底摧毀小念的冷漠。晚上，小念被他弄醒，看見身邊和白天一樣躺著兩個裸體動物。

　　小念掙脫顧全的手，想逃離這醜陋的一幕，但門被顧全反鎖了。她站在一旁，眼淚開始湧出來。她不能這樣再忍受下去了。第二天，她鼓起勇氣去了校長的辦公室。

　　德高望重的院士老校長聽完小念的哭訴，氣憤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太離譜了，太離譜了！」

　　「可是，我們能做什麼呢？這是私生活。」老校長好像缺乏對這種私人小事的處理經驗，轉了幾個圈說，「我們批評教育一下？」

　　小念決定和顧全提出離婚。

　　「你休想，」顧全說，「我是愛你的，我那麼做，是因為愛你。我不會同意離婚的。」

　　小念只能再找校長，希望能讓組織出面做工作，和顧全把婚離了。老校長耐心地說：「上次的事情是你過分了。夫妻有矛盾是正常的，不要誇大事實。顧教授說是你捏造的。我說嘛，一個著名學者和小保姆搞在一起，沒可能啊！」

　　「我，我沒捏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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