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新聞(17)_野狐

十七

　　「別高興得太早」夏傑給他們潑一瓢冷水，「先聲明，我這不是垃圾桶，給錢就行的。」

　　他接著把李總的思路具體談了一下，大家似懂非懂。他懶得解釋，反正剛開始問題不會少，邊做邊想吧，就揮揮手說散會。老夏他們就雀躍著散了。

　　現在他覺得很輕鬆：人要是放棄什麼其實很容易。以他的能力，搞創收還不簡單？他拿起電話，給新月醫學院的胡老闆去了個電話。胡老闆是這所民營學院的董事長，一直想做個報導，現在快到招生季節了，做宣傳正逢其時。

　　胡老闆高興都來不及：「你大主任開個價，多少錢儘管說！」

　　「給你做個整版免費報導，但你那幾百萬廣告費……」

　　「你放心，四六開，除了六成給電視，平面的全部投早報！」

　　放下電話，他把一個筆頭功夫不錯的手下叫過來，安排他去新月醫學院：「把報導做出來，順便帶上廣告合同和刊例。」

　　這單成了，三百萬就完成了一半。又做了些安排，把人都打發了，辦公室空寂下來，夏傑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空虛，好像丟失了什麼似的，一時有些茫然無措。

　　這就是自己將要走下去的路？

　　格蘭地產總裁李浩在回到月城的當天果然約見了夏傑。他們在月城為數不多的超五星酒店大酒店豪華包間見面。夏傑如約而來，雖然出入本市各種高級場所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但他還是被這裡的奢華氣氛所震撼，這使他本來不塌實的心情更加忐忑：李總裁的約會未免太隆重了。他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算他曾經為樂老闆的飛黃騰達立過汗馬功勞，但那一半靠樂老闆的造化，一半靠運氣，現在想來，他也就是動動嘴皮賣了點小聰明，起了些點石成金的作用，沒想到樂老闆真當回事，並且把他的點子運用到了極致。事過境遷，如果有人還想他再複製一個樂天成樂老闆出來，那簡直就是笑話，況且李浩也不是當初那個暴發戶式的樂老闆。以李浩目前的狀況，不說是月城房地產業的翹楚，至少也算得上領軍人物，夏傑能幫他什麼呢？

　　「夏主任來了？」李浩老遠就迎上來，伸出手，「難得見面，榮幸榮幸！」

　　眼前的李總不過三十出頭，年輕得讓夏傑驚詫。在他的印象中，這個掌握著過億地產大盤的老闆應該是個大腹便便的傢伙，一副大亨的派頭。李總的謙恭更讓他意外，年紀輕輕的居然少年老成，看不出半點張揚，真是難得。這樣的商人讓人一見面就產生強烈的好感，不成大器都不行。

　　兩人客套一番，都有相見恨晚的感覺，惺惺相惜，也就隨意了。包間裡沒外人，除了他們就只有李部長在跑進跑出，張羅酒水。夏傑不喝酒，李總就叫服務生上些鮮榨的果汁來，點了幾樣特別的菜式。其實吃在其次，這裡的環境主要適合談話交流。

　　「李總搞這麼隆重，我都被你嚇著了，這飯還吃得下去？」夏傑說。

　　「哪裡哪裡。我這人也就是愛交朋友。朋友嘛，要意氣相投，雖然我們沒見過面，但我對你可是神交已久。」

　　「你又嚇我了。我一介書生，和你大老闆不在一個檔次，言重了。」

　　「我不是恭維，我說的是實話。自從聽說你和樂老闆的事，我就認定交你這個朋友了，也是緣分吧。」

　　「哪裡啊，我和樂老闆，也就是幾句話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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