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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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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句話,改變看待對方的眼光。情人眼裡出西施是一種錯覺,你的妻子不是那麼白,也不是那麼黑,更不是那麼黃,她在某些方面會表現的有點白,在某些時候又會表現得有點黑,更有一些時候會表現得有點黃。所以,你若想與她過日子,過好日子,就別再理想主義,別管她是白是黑還是黃,充分地享受兩性的樂趣就是人生的真諦。」 鬍子固一哂:「這話我可聽不進去,難道你的老婆去行性賄賂你也會無動於衷?」 「是的,我會無動於衷。」他的回答又令鬍子固大吃一驚,「據我所知,中國的法律是性賄賂不入罪的,她若要行性賄賂就肯定有她的道理,她的身體她作主,誰也干涉不著。上次給你說過,在瑞典、荷蘭等歐洲國家,夫妻雙方若沒有除配偶以外的性夥伴是會讓人瞧不起的。我和我妻子也是如此,我有我的性夥伴,她有她的性夥伴,我們之間並不因此發生矛盾,相反使我們更快樂,因為這使我們既享受到了夫妻的溫情,又享受到了夫妻之外的性樂趣。在很多西方國家,有一種遊行觀念是——男女之間,並不能因為結成了配偶,就有權束縛對方處置身體的權力。只有非洲、亞洲等傳統、落後的國家,才把配偶當作私有財產,把對方死死地捆綁在自己身上。」 「照你這麼說,夫妻之間就不需要忠誠了?」鬍子固予以反擊。 「NO,據我所知,中國的新婚姻法規定,夫妻之間要互相忠誠,只是中國人都誤解了忠誠的含義,互相忠誠並不表示夫妻雙方就不能自由處置自己的身體,按照現代漢語的意思,忠誠應該是誠實守信。若你的妻子告訴你,她今天上了誰的床,這就是忠誠,可你能接受嗎?所以,中國人不但誤解了忠誠,而且還沒有忠誠的土壤。因為我們的男權意識太強,愚昧的貞潔觀念太重。在中國,婚姻不但是圍城,簡直就是牢籠,只有牢籠才能剝奪人的自由,中國的夫妻等於是在坐牢!」 他擲地有聲地說完,鬍子固只有吹鬍子瞪眼睛的份,過了半天才說:「難怪你娶了個瑞典老婆,敢情是有預謀啊!若是娶個中國老婆,早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了。我佩服你的博學,可我真的接受不了,我的妻子只能白,不能黑,更不能黃。」 鄔采寧端起咖啡,一飲而盡,歎口氣說:「看來我的苦口婆心是說服不了你哪!」 這杯咖啡,不僅苦了他的胃,還苦了他的心,他為老同學的傳統守舊深深地擔憂。 此刻,霍達與藍紅玉也在進行著觀念的交鋒。他送走狐鬧鬧後,就驅車去了藍紅玉的宿舍。她今天也請了假,呆在宿舍裡獨自舔舐傷口。霍達進屋時,她正淚水漣漣。 「藍市長,我覺得你不應該小女人狀。」霍達笑吟吟地說,「在我的心目中,你應該是個不拘小節的大女人。」 「他這哪裡是小節啊!他這簡直是是拿刀殺我啊!」她的臉像被水洗過一般。 「只允許你被人抹黃,就不允許他被人抹黃?你現在的心情就是當初鬍子固的心情,你應該可以理解他了吧!」 「他那哪裡是抹黃,是實實在在地涉黃。」 「狐鬧鬧就是來為他申冤的。」他把狐鬧鬧告訴他的情況向藍紅玉複述了一遍。 「上了妓女的床,卻又坐懷而不亂,鬼信。」藍紅玉不屑地說。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世上的事無奇不有,你可不能否定一切,你是學哲學的,更應該講辯證法。就拿我倆來說,我們是舊情人吧,我倆在一起吧,按常規邏輯我們就應該是舊情複燃吧,可實際情況是我們有舊情卻沒有複燃,這不就是一個特例嗎?」 「你說得天花亂墜也沒用,我主觀上就是不願相信。」她抹一把眼淚說,「我是被人抹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可他就是不相信,還憋著勁地與我鬧,還上了小姐的床,不管做沒做那事,我們的婚姻都已經變質了,我絕不原諒。」 「可,可我答應了狐鬧鬧讓你原諒,你就給我一個面子吧!」義正辭嚴說不動,他只得耍賴。 「你,你有什麼權力替我答應。」她扭過臉,做出生氣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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