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冬仍有雪(52)_雪靈之

五二

　　「先聯絡她們來再說吧。」

　　半個多小時以後，顧可心和紀曉淨都陸續到了，梅施向她們說明了情況。她們都一口答應。

　　「那現在就去。」戴辰辰滿臉笑容，換來顧可心和紀曉淨的一頓白眼。

　　「他們蛋糕的種類很多嗎？」紀曉淨摘下平光眼睛，她戴眼鏡是為了顯得專業一點兒，其實不近視。「大概多少種？」

　　戴辰辰和梅施互相看了一眼，都有點說不準，「有八十多種吧。」

　　「其實很容易，你們可以假裝辦一次餐會，訂他們的蛋糕，一次就可以訂到好多種。」紀曉淨看著她們倆笑。

　　戴辰辰和梅施都崇拜地看著她，真是好主意。

　　「嗯……如果是地鐵站裡的店鋪，你們的餐會也別說得太誇張，如果是很大的場面還訂他們的蛋糕，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可心，你三哥公司樓下好像就有一個空店面，你跟他說一聲，我們借來。我看那個店很合適，老闆剛退租，裝修都現成，就謊稱開業三周年，怎麼樣？」紀曉淨伸出手指，一項一項說明。

　　顧可心和紀曉淨這下可有事情做了……

　　這天上午，柯以勳坐在書房的椅子裡，從開著的門看廳裡沙發上嘰嘰咕咕的兩個女人，她倆明顯在商量著什麼事，說得眉飛色舞，戴辰辰的眼睛都亮亮的，淡淡的陰霾也消散了不少。他笑了一下，隨她鬧吧，有事可忙總是好的。

　　說了一會兒，梅施上了樓。戴辰辰一開始還笑嘻嘻地蜷在沙發裡計畫著什麼，慢慢的，她的眼神開始飄忽，笑容一點點斂去，眼睛裡亮亮的興奮也黯淡了。

　　柯以勳站起身，走過去。

　　他一屁股坐在她旁邊，差點壓了她的腳，戴辰辰回過神，不滿地踢了一下他的腿。

　　「下午有什麼計畫？」他若無其事地笑著問。

　　戴辰辰慢慢地搖了搖頭，「梅施要回家，我就沒事做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沒事可做就會胡思亂想。她總會好奇，唐淩濤有沒有答應米婭？他和她……要怎麼交往？交往到什麼程度？

　　「我聽說妙思塔今年的冷飲做得很好，都威脅到我們美佳了。陪我去打探一下？」他笑。

　　戴辰辰猶豫，這兄弟倆真是血親，是個人就要拉來當試驗品。

　　「去換衣服。」他無視她的答案，「現在出門正好，吃完了晚飯再回來。我聽說江邊每個週末都有煙火晚會，我帶你去看，當作謝禮。」

　　戴辰辰撇著嘴點頭，不錯的提議，這樣星期六就算愉快地過完了。

　　走進妙思塔咖啡廳，人已經很多，迎賓的服務生禮貌地讓他們稍等，因為暫時沒有位置。戴辰辰看著柯以勳，詭詭秘秘地笑著，別有意味地說：「去你們美佳可不用排隊哦。」

　　柯以勳瞪了她一眼，「那是因為座位夠多。」

　　戴辰辰嘿嘿地笑起來，得意地左右搖著頭，柯以勳看見人家的生意這麼好，一定氣得內傷了吧。她的笑容驟然收斂，那邊四人桌圍坐的人竟然是……面對門口坐的是唐淩濤、米婭，他們對面的那兩個身影，她一輩子也忘不了是誰！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只是一瞬間根本體會不出來，但的確是震驚——唐淩濤居然帶米婭來見露露和寧紅，這才交往了幾天哪？！而且，他在笑，米婭在笑，雖然看不見那兩個女人的表情，但一桌子的融洽是顯而易見的。

　　柯以勳順著她的眼光也看見了那一桌人，唐淩濤和米婭也看見了他們。米婭還熱情地招手示意，唐淩濤卻慢慢斂去笑容，轉開了眼光。米婭一招手，那兩個女的也回頭來看，戴辰辰不願迎視她們的目光，冷冷地別開眼。

　　柯以勳微微向米婭點頭，算作招呼。迎賓的一個女服務生在凝神聽了對講機裡的話後，更有禮貌地對柯以勳說：「對不起，久等了，柯總。請這邊。」柯以勳一笑，看來是被認出來了。女服務生領著路，向兩級臺階平臺上的那個大圓桌一抬手。

　　「走吧。」柯以勳摟住戴辰辰的肩膀，戴辰辰心不在焉地隨著他的腳步走著。

　　落了座，立刻圍上來三四個服務生，領班也走過來，恭敬地對柯以勳說：「歡迎柯總光臨，我們經理指示，把我們每樣冷飲都為您上一小份，感謝您品嘗。」

　　周圍人紛紛往這兒張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八人座的大圓桌被各種精緻的碗碟擺得眼花繚亂。戴辰辰木然看著，不行，不能哭，不能不高興。憑什麼她要難過？她抓起手邊的勺子，呵呵地笑起來，「柯總果然有氣派啊。我不客氣啦。」都不知道自己舀起的是什麼，戴辰辰故作興奮地往嘴巴裡塞。

　　柯以勳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握住她的手，戴辰辰灌了一嘴的霜淇淋，冰了牙，噝噝地吸著氣卻說不出話，只奇怪地看著他。

　　「別只吃一種，這麼多口味呢。」他寵愛地看著她。

　　戴辰辰點頭，換了一碟吃。

　　「你慢慢吃，我去和他們經理打個招呼，感謝一下。」

　　戴辰辰撅嘴，不想讓他走，他一走……她會更孤單，更慌亂的。

　　「我很快回來的。」他摸了摸她的頭髮，突然俯下頭，在她的唇上輕而快地一舔。戴辰辰一驚，嘴巴裡還沒融化的霜淇淋咕嚕一下滑進嗓子，冰得嗓子發疼。柯以勳狡黠地向她眨了眨眼，眼風往那邊的一桌輕輕一撩，戴辰辰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這個口味好吃。」他笑起來，心情很好地叫過一個服務生，讓她引路去經理室。

　　戴辰辰拿過一杯冰咖啡慢慢地吸，柯以勳一定是看穿了她的失落，想幫她掙回點兒面子吧？在那兩個女人面前……現在再加上米婭，她早就沒面子了，早就輸了個徹底。不論如何……有他還是比獨自一人遇見這場面要好。

　　柯以勳從經理室出來就看見唐淩濤靠在走廊拐角的牆上，他輕輕挑了下眉梢，不再看他，打算與他擦身而過。

　　「柯以勳。」他叫住了他。

　　「什麼事，唐總？」柯以勳挑著嘴角，淺笑著停住腳步。

　　唐淩濤抿緊的嘴唇微張了張，深深吸了口氣，終於站直身體，眼睛卻不看他，「別給她吃那麼多涼東西，她會胃疼，拉肚子。」

　　柯以勳輕笑了一下，直直地看著他，明知故問地說：「誰？」

　　唐淩濤冷冷地把眼光刺向他，卻沒說話。看了一會兒，又有些狼狽地挪開。

　　柯以勳一笑，「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她的。」

　　唐淩濤的牙關驟然咬緊，胸膛起伏了一下，轉身就走。

　　柯以勳看著空落落的拐角，輕輕地歎了口氣。

　　戴辰辰被柯以勳拖著往停車場走，「我還沒吃夠呢！」邊走還邊不停嘴地抗議。

　　「下次再吃。」柯以勳不為所動，繼續拉著她向前。

　　戴辰辰用力向後沉著身子和他作對，一不留神，高跟鞋的尖鞋跟踩進停車場鏤空地磚的小孔，腳一歪，一屁股坐到地上。周圍發出竊竊低笑。

　　戴辰辰坐在烤得熱熱的地上，被壓制住的情緒突然崩潰，笑吧，能笑她的都盡情地笑吧！她還能怎麼丟臉？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湧出來。

　　「真摔得這麼疼嗎？」柯以勳揶揄地抱起她，看她的淚珠紛亂地滴下來，小嘴角還向下一撇一撇，像被人搶了娃娃的小孩子般傷心。他抱著她向車慢慢走，唐淩濤就是她的娃娃，操縱不了卻又捨不得讓給別人。

　　「我要回去！」她全身無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口氣卻還是蠻橫的。

　　「嗯。」他笑笑。

　　第53章亂了，徹底亂了

　　柯以頡還在吻她，戴辰辰覺得呼吸困難，想推他，又推不開……這麼熱的天兩個人還摟在一起……好熱……頭怎麼重起來了？

　　柯以頡敲著門，「辰辰，幹嗎呢？叫你下來吃西瓜！」

　　「我不吃了。」戴辰辰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腦螢幕，沒想到他竟然開門進來了。她一慌，本能地合上電腦。

　　「嗯？」柯以頡皺著眉笑，看著她慌張的神情，「有情況。難道你在看少兒不宜的片？」

　　「你才看呢！出去，出去！」戴辰辰雙手捂住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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