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70)_朱金泰

七十

　　呂小姬在一旁說：大家叫老爺子吧，這樣顯得親切一些。牛枝花連連應了。

　　李大國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在幽靜的山谷回蕩著。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敬完李大國的酒，花小曼再次舉杯，給呂小姬敬酒：「祝呂處長一帆風順二龍騰飛三羊開泰四季平安五福臨門六六大順七星高照八方來財九九同心十全十美百事亨通千事吉祥萬事如意！祝願你工作事業步步高，身體健康胃口好，心想事成甜蜜蜜！」

　　呂小姬接過酒喝了，說：牛總，你這個柳溪山莊可比我們的雲水山莊不差啊，接待工作也搞得好，我看你應該去搞接待，否則是浪費人才啊。以後有老爺子這樣的重要客人，我得請他們來轉一轉。

　　牛枝花說歡迎歡迎，只要呂處長一個指示，我們一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正在說話間，山莊的門前響起了馬達聲。

　　李大國說：可能是之棟來了，他下午打電話給我，說要來陪我，我說沒有必要，他一定要來，我就讓他直接到這裡來了。

　　原來，馬之棟明天要去北京參加一個重要會議，不能陪李大國過生日，就提前來陪陪他。馬之棟見了李大國，畢恭畢敬地給他請了安。李大國眼裡也充滿了慈父的愛意。

　　呂小姬將馬之棟介紹給牛枝花，牛枝花熱情地與他握手，連聲說歡迎歡迎。

　　在牛枝花的陪同下，李大國一行圍著柳溪山莊轉了一圈，一邊觀賞景色，一邊對柳溪山莊的環境讚歎不已。牛枝花順勢說，只要老爺子喜歡，隨時都可以過來小憩，那是看得起我小牛，也是我們柳溪山莊的福氣啊。也歡迎馬局長和呂處長經常過來坐一坐。

　　陪同的呂小姬突然問牛枝花：牛總，老爺子這麼尊貴的客人來了，聽說你有一手絕活，是你的保留節目，今天有沒有準備呢？

　　李大國聽了，有些懵然，眼神裡也露出一絲期待說，小牛還有什麼絕活？

　　南宮楚楚說，老爺子您別急，不過這個節目您是絕對猜想不到的，您心裡可以自個猜一猜，謎底馬上就會揭開。

　　馬之棟說，這麼說，牛總的這個絕活還挺神秘的嘛。

　　花小曼插話說，如果老爺子能夠猜到，我願意罰喝白酒三杯。

　　李大國聽這麼一說，更是充滿好奇。

　　牛枝花的保留節目，就是表演殺豬，然後給客人嘗新鮮豬肉。這個節目每次都能獲得客人們的贊許，很多城裡長大的客人從未見過殺豬，更是覺得好奇有趣，大開了眼界。

　　牛枝花將一行人領到了山莊廚房後面的坪裡。

　　一頭百來斤的土花豬被拴在了一根柱子上，嘴巴不停地在地上嗅著，發出哼哼的叫聲。見一夥人來到跟前，不由自主地往後縮，先是警惕地望了一眼，然後跑到旁邊去了。在坪的另一旁，架著一口大鐵鍋，枯樹當柴，火勢正旺，鍋裡的水翻滾著，冒出縷縷蒸氣。

　　「牛總莫非是要殺豬？！」馬之棟恍然大悟。

　　花小曼說正是，馬局長絕對不會想到吧？馬之棟說那是，這個節目太令人意外了。

　　南宮楚楚給李大國三人介紹說，我們牛總以前是殺豬的，手藝好得很，一旦有尊貴的客人來了，他就會親自上場露一手，主要還是為了給客人吃上味道鮮美的新鮮豬肉。三位，這只豬是附近老鄉用自家潲水草料餵養大的，比在城裡那些靠飼料和瘦肉精餵養大的豬肉環保很多，屬於綠色食品，味美，吃著放心。

　　此時，牛枝花已經穿上殺豬專用的連身皮圍裙，手裡提著一把亮閃閃的殺豬刀，在坪裡的一塊磨刀石上磨了幾下，然後用手試了一下刀鋒，尖尖的殺豬刀發出一陣白晃晃的光芒。

　　一切準備就緒，牛枝花朝李大國一夥人雙手抱拳，說了聲「獻醜了」。

　　山莊的幾個男人便一擁而上，那只花豬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抓住。幾個男人將拴著的豬死死按倒在事先架好的一塊門板上，然後牢牢捆住四肢，幾個人動作麻利，配合默契，一看就知道經常做表演鍛煉出來了。

　　那只花豬不肯輕易就範，拼命掙扎，四肢不停抖動，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嚎叫，幾經掙扎，卻被死死按住，大概知道純屬徒勞，最後也放棄了掙扎，累得發出哼哼的叫聲，一股屎尿從屁股後面滾落出來。

　　花小曼捂住耳朵，大概是受不了豬的嚎叫聲。李大國一夥人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此時，牛枝花提刀上場，猶如一個將軍握著一杆心愛的武器，走上久違的戰場，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牛枝花吩咐幾個男人按住花豬，左手按在豬腦殼上，左腳踩住豬身，提刀運氣，然後對準要害，只見白光一閃，一刀已經捅了進去，然後迅速抽出殺豬刀，刀上還帶著鮮紅的血色。

學達書庫(xuoda.com)